第三十一章 替死
「我怎麼沒聽到敲打的聲音?」高陽皺著眉頭問道,他現在真的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我沒空和他解釋,立即追了上去,把房門推開,驚訝的發現,床竟然被修好了一半。
「這……我真的沒有叫工人來修床,我今天一天都待在家裡,除了你們,沒有一個人進來。」夏牧之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我揚起手,示意他不用解釋,我知道不是他叫的人,但又會是什麼,在這裡修床?修床的目的又是什麼?
「算了,應該是工人走錯了吧。」我對著他們說道,然後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到別處看看。
夏牧之帶路,來到了他車庫,一快一米多的石頭,現在還在他的車頭上,看情況就知道有多危險,這要是砸在駕駛位置,還不直接把他給送走。
我看斷下來的痕迹,也不像是有人故意破壞的,用手去搓,掉了一層灰下來。
這開發商夠黑啊,外面看著光鮮明亮,裡面竟然就是一坨屎,這種質量明顯是不合格的。
最後去看冰箱,已經被扶正了,是四開門的那種大冰箱,四個腳都是好好的,就算人去推,都怕是很難推翻,很難想象,它是怎麼倒下來的。
都看完之後,我們回到了客廳,在沙發前坐下,然後打開電視,看著電影,消磨時光。
看完《電鋸驚魂》,我又找來了《恐怖游輪》。
夏牧之坐在那裡,一個勁的冒汗,空調開很低,都沒有用,他這是緊張的,實在忍不住,「千先生,要不……換一個頻道。」
高陽也表示贊同,說此時此景,應該放點歡樂的,不該看恐怖片。
原來他是被嚇的,我還準備放《死寂》呢,但他們都不喜歡看,就放了一個他們愛看的,民國霸道總裁都市諜戰愛情倫理肥皂劇情。
他們看了一會,就聚精會神,笑的哈喇子都掉了出來,每到關鍵劇情,就急的喊,你快說啊,說出來,誤會不就沒了嗎,結果反而,誤會又更大了。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我定一個外賣吧,要不再來點酒,千先生,你是要白的還是啤的?」夏牧之追劇還不夠,還得用這種劇情來下飯喝酒。
我真是服了他了。
「來點啤的吧,待會還要辦事呢,喝多了不好。」我舉手說道,我嘞個去,什麼時候被他們兩個中年老男人帶偏的。
現在辦正事呢,吃什麼飯,看什麼劇,喝什麼酒,辦正事!
樓上的聲音終於消停了。
我起身往樓上而去,他們也跟了上來,打開卧室的門,發現它不止把床修好了,還加了四快擋板。
「這不是一具棺材嗎?」高陽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有東西,親手為夏牧之準備的棺材。
放在床上,不就是等著他自己躺進去嗎?
那傢伙,就快要來收夏牧之的命了。
夏牧之又被嚇的臉色一白,差點沒站穩,接著就發狂了,拿起東西就亂砸,還一邊喊,「特么的是誰,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就面對面的來搞我,這樣算什麼本事,出來啊!」
我讓他發泄了一會,不然他的心理真的要承受不住了,不過發泄一下就夠了,讓高陽阻止了他。
等他安分下來,我們坐在一起,開始分析,首先是車,然後是冰箱,再是床。
「你不覺得還缺了一樣嗎?」我向高陽問道。
「你是指?」高陽應該是猜到了。
我點了點頭,「沒錯,還差衣。」
車是代步工具,代表的是行,冰箱裡面放的是食物,隨著冰箱倒地,食物全部倒了出來,床自然是用來睡覺的。
衣食住行,現在食住行都靈驗了,就只差衣了。
叮咚!
這個時候,有快遞員上門,夏牧之嘀咕了一句,「我沒有在網上買東西啊。」
然後就去取了快遞,拿回來,當著我們的面前拆開,結果拿出了一件壽衣。
這件壽衣還是紙做的,沒有側面,分為雙層,只有變成紙片了,恐怕才能夠穿進去。
衣也應驗了。
「這不是一般的風水局,或者是煞氣什麼的,這是有人在背後搞你。」我現在終於確定了。
這個局沒在家裡,而是在外面,至於我為什麼知道是人為的,那是因為我看夏牧之的時運線。
雖然整體很窄,但是在嘴邊一段,還是有點粗壯,說明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現在人家正在搞他,而且要搞死他,不止是搞死,還要死的非常凄慘。
高陽給我比了一個大拇指,這種事還是得正宗的風水師來,他這種單練罡氣的,不適合來陰的。
「他娘的,要讓我知道是誰,看我我不弄死他。」夏牧之氣急敗壞的罵道。
看樣子,夏牧之平時得罪的人太多了,他自己都不確定是哪一個。
他開始從快遞入手,查寄件人是誰,可是打電話過去,商家說根本就沒有發過貨,而且他們也不是做這種生意的,人家賣果子的。
夏牧之又查那個快遞員,人家送了八年的快遞了,基本沒出過錯,而且也沒有不良記錄,應該也沒關係。
現有的線索突然一下就斷了。
「千先生,現在怎麼做,我全聽您的。」夏牧之哀求我道,都快急哭出來的,當然,也可能是恨的。
反正就是眼睛都紅了。
我起身來到棺材邊上,看著這做工還算優秀,可就是材料差了點,但也還勉強吧。
「他給你做了這麼好一口棺材,不如你就如他的願,躺進去吧。」我淡淡的說道。
夏牧之臉色一變,後退了幾步,指著我,「你,你也想害我嗎?」
你想什麼呢,我這是要釣魚執法,如果他成心要躲,七天之內,真不確定能不能找出來。
要是冒然打草驚蛇,他逃到外地去了,那就更不好辦了,只能想一個辦法,把他給引出來。
也不是說,真的要夏牧之躺進去。
我找他要了一張紙,然後用剪刀剪成一個人形,再取他一截頭髮,一片指甲,一片腳指甲。
要想瞞天過海,可能一截頭髮不夠,乾脆多來一點,不讓他懷疑。
我把這些都磨成粉,然後和墨水混合在一起,左手拿筆,寫下夏牧之的名字。
把寫有他名字的紙人,放進了壽衣里,平整放入棺材裡面,拿床被子蓋上。
「這樣就可以了?」夏牧之完全看不懂我在幹嘛,也沒懷疑我的身份,他對風水界的事,也只不過是一知半解。
我搖了搖頭,「當然還不夠,你得給他磕三個頭。」
這叫哭喪,應該讓夏牧之的直系親屬來做這個事,但不是,他孤家寡人一個人住么。
所以就只能親自來了。
「就當是給王八蛋磕了。」夏牧之罵了一句,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我說大哥,這棺材裡面,可是你的替身,你這樣罵自己好嗎?
接著。
把窗帘拉上,只留一條縫,我盯著後面,他們盯前面,等著那人上鉤就行了。
夏牧之死了,害死他的人,絕對會來現場看一眼,這叫犯罪心理,不看這一眼,心裡不痛快似的。
我們又蹲了一個下午,等到了晚上,天都黑了,還不見人來,而且,這會就算人來了,那也看不清楚。
「就是那個王八羔子!」夏牧之突然爆喝一聲,然後直接打開房門,就追了出去。
我也跑了過去,只看到在花園前面,有一個人影,見夏牧之沖了出去,他立即就跑。
「我去追他!」高陽對他也恨之入骨,差點就要背上,偷蒙拐騙的名頭,連刀都抽了出來。
不知道還以為殺人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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