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邊緣少年

第一章邊緣少年

一個燈光昏暗的小美髮廳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有些疲累,穿著一條寬鬆的睡裙,蓬鬆著捲髮。推開一個小門叫道:「你還不起?第一天上學就要遲到嗎?」

一個懶洋洋的青年十字架型躺在上,他是文傑,從小學到高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換了幾所學校了。這是他又一次的換學校,其中的原因很多,但大多數都是因為被逼退的。

文傑揉了揉眼睛回答道:「好啦!好啦!知道了!馬上就起來。」

四十多歲的女人是文傑的的母親叫秀姐。

文傑懶洋洋的起,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已經睡臃腫的臉,揉了揉臉后開始洗漱。洗過的臉看上去帥了很多,穿上以前學校的校服拿著書包準備出門。秀姐叫住了文傑說:「把飯吃了再去上學。」文傑沒說話,坐下來吃飯,看了一眼早飯說道:「怎麼每天都是豆漿油條?這麼沒心意,我都快吃吐了。」

秀姐拿了一根油條遞給了文傑說道:「有得吃就吃吧!現在賺錢不容易,你也要好好念書,你都轉多少次學了?每天托關係找人給你轉學,我都快沒有臉去見那些熟人了。」

文傑只吃了一口油條,然後放下說道:「我去上學了!」

文傑走出家門那一刻,就聽見秀姐在後面不停的罵自己不長進。文傑對於這種謾罵已經沒有感覺了,他從小到大不但沒有父愛的關懷,秀姐忙著賺錢養家也對自己的學習和生活都不關心。只有謾罵,永遠只有謾罵!

文傑來到學校,教導主任在門口檢查學生,看到文傑穿著外校的校服特別顯眼問道:「這位同學,你站住。你是不是走錯學校了?」

文傑拿著轉學通知書看了一眼,然後又抬頭看了一眼學校的名字。然後把轉學通知書遞給了教導主任,遞過去這一刻,文傑看到教導主任是一個黑壯的大漢,臉上一臉的橫肉。教導主任拿過轉學通知書一看,然後對他說:「我知道你,你轉了這麼多學,到這個學校你要好好學習,再調皮搗蛋,我手上的棍子是不客氣的。」

文傑順勢看了看教導主任手上的棍子,然後說道:「是!知道了!」

教導主任:「進去吧!下星期一去領一件本校的校服。」

文傑走進學校,看到這所學校跟其他學校沒有什麼不同。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上學的料,考大學對自己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事。所以文傑來上學只是來混日子,只要在學校相安無事他就順利的度過高中,上不上大學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文傑剛走到走廊,對面有三個人截住了他,文傑明白這些人每個學校都有,他叫這些人叫校霸。他以前在其他學校的時候,多數是被校霸欺負轉學的。文傑對於這種事早就不害怕了,反正不管轉到哪都有這樣的校霸,都無所謂了。一個看上學眼神慵懶的人攔住了文傑說道:「我叫程明,這個學校由我來管,你是新來的!要叫保護費。明白嗎?」還沒等文傑回答,旁邊一個胖子說道:「你有權不說話,但你所說的話我們會記錄下來作為呈堂證供。」

這一句話給文傑說樂了,見過的校霸不少,沒見過這種說著警察台詞的校霸!還沒想玩,三個人看到文傑笑了,另外一個瘦瘦的人上去就給文傑一拳,這一拳正好打到了文傑的鼻子上,文傑感覺到酸酸的,用手一摸流血了。文傑沒有出聲,程明走了過來拍拍文傑的肩膀,然後從文傑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文傑午飯的錢。文傑下意識的用手一擋上衣口袋,程明用力的推了一把文傑罵道:「md,滾開!」罵完,三個人拿著錢走了。

文傑坐到了樓梯台階上,心裡很不舒服,第一天來這裡報道,就果斷的遇到了校霸還被搶了錢,午飯又泡湯了,就連公車都沒得坐了。就在文傑坐在這裡沮喪的思考的時候,旁邊傳來了教導主任的聲音:「像你這種爛學生,轉到哪裡都一樣!不上課,在樓道坐著!你要是不想學習就去操場跑步,不要影響別人。」

文傑看到他來了,拿起書包轉身走進了教室。剛一進教室就看見程明幾個人坐在那裡,文傑的小天空都快塌下來了。怎麼會一個班呢?文傑非常驚訝,這三個壞蛋竟然跟自己一個班,那自己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程明看到文傑進來,拿起剛吃過的雞腿骨頭仍到了文傑的頭上,班級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文傑拿著書包坐到一個空位置上,這個位置不錯,離程明幾個人很遠,此時的文傑心裡還是有些安慰的。這個時候老師走了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文傑覺得這個老師還是挺好看的。老師一上來就說:「大家好!我是你們班新來的老師,今天第一天給你們上課。」

文傑心想還真挺有緣分的,也是第一天來,我也是第一天來。

老師的話還沒等說完,程明喊道:「今天好多新來的哦!」

胖子韓寶說道:「他們倆是不是一對哦!哈哈!」

班裡所有的人都笑了,文傑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好啊!」

文傑的一句話又引起了全班的哄堂大笑。

上面的老師臉色有些變化,她沒有理會下面學生的起鬨繼續說道:「我姓趙,叫趙小晴,是你們的語文老師,現在開始上課。」

趙老師在上面上課,文傑看在老師漂亮的份上在認真聽講。其他人該幹嘛的幹嘛,亂成一團。

趙老師似乎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講到一半就講不下去了,甩了一下粉筆就衝出了教室。文傑正在認真聽講,沒想到講到一半老師跑了。文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說什麼。他從文具盒裡拿出鋼筆,只有轉筆的時候他菜能感覺到不。很快下課了,文傑走出教室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在他剛走到操場的時候,就看見趙老師一個人在哭。文傑走到趙老師的身旁,從兜里拿出紙巾遞了過去。趙老師回頭一看是文傑,當然,趙老師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那個班裡其中的一個壞學生。趙老師沒有接,文傑說:「拿著吧!我不是壞學生,我也被他們欺負,今天也是第一天來到這個學校!剛才我那樣說,只是因為你太漂亮了!」

趙老師看了看眼前的學生,一個帥氣十足的小夥子,尤其是眼睛,好像動畫片里的卡通男主角那樣的帥氣,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壞學生,可能他說的是真的。趙老師接過了文傑的紙巾,文傑坐在了台階上,趙老師問道:「你是新轉過來的學生?為什麼要轉校?」

文傑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每個學校都有校霸!像我這種學習不好的男生就會經常被校霸欺負,最後只有轉學,不停的轉學。」

趙老師不明白什麼是校霸,她只是一個剛剛師範畢業的畢業生,在她家那邊的小地方也沒有文傑所謂的校霸!師生就這麼待著,一直到上課鈴打起。文傑重新回到了教室,這節是數學課,一個老頭給大家上課,這時候的課堂明顯就安靜了很多。文傑暗自感覺到,這個老頭不是簡單的人物,看他的眼神就帶著一股殺氣,鎮殺著所有教室的人,就連程明那可惡的傢伙都老老實實的在那裡上課,真是太奇怪了!文傑偷偷的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看上去他們都沒認真的聽課,但是他們確實都很老實,比起上堂課他們不知道老實多少!

突然一個粉筆飛了過來,正好打中文傑的臉!文傑嚇了一跳,書掉在了地上。老頭走了過來對著文傑大吼道:「你就是那個新轉來的同學嗎?一定不是什麼好學生,不然的話怎麼會轉來轉去的?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上別人的課什麼樣,上我的課,你就算不愛聽,也要假裝愛聽!明白嗎?

文傑眨了眨眼睛,心想,還要假裝愛聽哦?這是哪裡來的道理?太沒水準了這種話,這哪裡是老師說的話!雖然文傑這樣想,但嘴上卻不敢說出來!文傑低下了頭,沒有出聲!

老頭大聲呵斥道:「把書撿起來!」

文傑乖乖的撿起了書,假裝特別喜歡數學書的樣子。老頭回到了講台,繼續講他的理論!文傑本來還是挺喜歡數學的,可是被這個糟老頭一嚇,徹底對數學沒興趣了!文傑一直裝著假裝愛聽的樣子。

終於熬到了下課,文傑百無聊賴的伸著懶腰!程明走了過來,問道:「小子!口袋是不是還有錢啊?」

文傑委屈的回答:「哪裡還有!我的錢都被你拿走了!」

程明還是不甘心,在兩個手下的幫助下開始翻遍了文傑的全身。文傑掙扎著,但是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最後文傑只能從了。

程明翻過後看見沒有有價值的東西,搖了搖頭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罵了一句。文傑內心裡充滿了不滿,他知道他在這個學校也是待不長的,就像在以前的學校一樣,早晚回家又要挨罵!

很快到了放學的時間,文傑因為中午沒有吃飯,此時非常餓,急急忙忙的回到家。一進屋秀姐就問道:「怎麼樣?這間學校你還滿意嗎?」

文傑哼了一聲一頭鑽進了廚房,看見桌子上擺的是炒雞蛋和拍黃瓜!文傑拿起碗,狼吞虎咽的吃著,秀姐說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幹嘛這種吃相?」

文傑吃著吃著覺得特別噎,放下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秀姐接著說:「你慢點吃!慢點吃!」

文傑吃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已經看過n次的漫畫書!

就聽見外面媽媽在拉客的聲音特別刺耳,有很多賤男人在著。文傑雖然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但是他每次聽到都非常氣憤。他拿起耳機音樂放到最大聲,不想繼續聽下去。漸漸的文傑睡著了,文傑感覺到自己的在動,文傑睜開眼睛拿掉耳機,聽了聽,原來是隔壁的在動。文傑用力敲了敲牆大吼道:「能不能小點聲?」

那邊不但沒有小點聲,反而聲音更大了,還有一個老男人罵道:「死種,滾開!叫喚個p!」

文傑非常憤怒,但是他不敢過去,也不敢回答!他突然想起小時候被那些男人打得事,就連自己的媽媽都救不了自己,那次被打得很慘不忍睹,最後他在上躺了一個月。自從那次事,文傑在被人打就沒在換過手,他總有一種想法是,不還手他們打兩下就好了!如果還手,就會被人打死!文傑閉上眼睛回憶,一直回憶著!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像這些男人一樣找一間小髮廊和一個老女人作樂!他不希望自己是這個樣子,他還是喜歡自己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做醫生,做律師,做警察!對,要做警察,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他!可是就看自己現在的成績,別說做警察!能畢業都已經不錯了,文傑想著想著又有些困了!突然他想起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的網路遊戲還沒有打,這是比他任何事都重要的事,在網路世界里他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文傑爬起來打開電腦,看到很多遊戲里的朋友在找他,文傑臉上露出一天來第一個微笑!只要能來到這裡,文傑就會很開心,忘記真實社會中給自己帶來的煩惱!他在遊戲社區里是老大,所有人都咬聽他的,沒有一個人會違背他的意思!這能夠給他帶來快感,這種快感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的!文傑按動滑鼠和鍵盤都是那麼的熟練,一看就知道是老手!電腦熒幕上有一個叫小情緒的遊戲里的好友問文傑:「老大!我們行會什麼時候去攻城啊?」

文傑很老道的回答:「等他們都兩敗俱傷的時候!」

小情緒發了一個高的表情!

文傑幾乎玩了一宿的遊戲,時不時的會出去上躺洗手間,秀姐一宿也都在拉客,沒有時間搭理文傑。文傑穿著短褲光著膀子就這麼在這麼女人之間,好多人經常調戲文傑,可是文傑根本不用正眼看她們,因為除了媽媽意外,文傑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女人。

更甚的時候,文傑竟然還被扒光過,那時候文傑還小,那些女人個個都想占他的便宜。當然只是這樣佔便宜,沒有實際的佔過便宜。秀姐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罵幾句就算了,文傑生長在這種環境下,註定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樣。所以秀姐也沒有太在意,因為她一個女人能夠給兒子帶大,並且能供他讀書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至於家庭的教育,她沒有這個能力,怪只能怪他的死鬼爸爸拋棄她們母子倆!

像這種燈紅酒綠下長大的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會有一些。生活在社會邊緣,陽光生活是不可能的,所以文傑也一樣,他雖然已經對這種生活習慣了,但是他打心眼裡不喜歡這種生活。

文傑躺在自己的上,想起了趙老師,她跟這些女人一點都不一樣,她的臉沒有化妝,穿的是那麼清純。文傑從來沒見過這麼清純的女人,就算她哭都是那麼的好看!文傑想著想著不禁的笑了出來,他喜歡這種純純的感覺!

突然一聲門響,秀姐在催促文傑睡覺!文傑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每天催催催的,每天叫個不停。到底要幹嘛!」

秀姐也發飆道:「我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小兔崽子好?你如果聽話我還會每天都念你嗎?我一個女人帶你長大容易嗎?」

文傑憋了一天的氣,他想爆發出來,但是每個人他都惹不起,唯獨自己的媽媽,他知道媽媽不會打他!他決定爆發出來,大喊道:「我沒有讓你生我啊!你幹嘛要生我?把我生下來又不管我!整天被人欺負!」

母子倆吵了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吵了!兩個人都在互相發泄中,母子倆至少一個月要吵一次,而每次吵架都在深夜裡。文傑發泄后火氣漸漸的消退了,他知道自己母親把自己帶大不容易。但是,他還是恨自己的母親,把自己生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如果他現在跟平常的孩子一樣,那樣就能像趙老師一樣,長大后當一個老師,也那麼清純!想著想著,文傑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生在警察世家,沒有人敢欺負他,他的爸爸就是警察,所有小孩子都送給他糖吃,沒有人搶他東西,也沒有人打他!他很神氣的去上學,也很神氣的在家附近和所有小孩玩,踢球,籃球,捉迷藏,等等所有的玩樂!長大后與一個清純的女孩結婚!這是一個他從來沒做過的美夢,但僅是一個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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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少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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