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番外

「芷若芷若，新年快樂～」

看著趙敏一大早就早起，還貼心地為自己穿衣，周芷若也溫柔地眯起了笑眼，「敏敏，新年快樂」

接著趙敏就露出乖巧的微笑，伸出雙手遞到周芷若面前。

「怎麼了？」

「壓歲錢呀」，趙敏不滿地嘟起了嘴。

「壓歲錢是長輩給的，有問自己娘子要壓歲錢的嘛」，不就是比她大了兩歲，這冤家總是拿這茬氣堵她。

趙敏此時還真沒有這意思，只當是周芷若又不肯給，氣呼呼得放下雙手，「哼，我去找靜玄師姐去！」

「你！」，周芷若只能瞪著趙敏的背影，看著她一溜煙得跑出了門。

「靜玄師姐，貝師姐，各位師姐，新年好～」，趙敏笑嘻嘻得蹦躂到峨眉眾師姐面前，掐起奶娃娃音乖巧地向眾位師姐拱手拜年。

「敏敏，新年好，來，給你個紅包壓壓歲」

「謝謝靜玄師姐，靜玄師姐最好了～」

「就靜玄師姐好啊」

趙敏同樣接過貝錦儀遞過來的紅包，「貝師姐也好，貝師姐最溫柔大方了」

「敏敏真乖」

「敏敏真可愛，又大了一歲了呢，可不能再調皮」

「敏敏皮膚怎麼這麼好」

趙敏將各位師姐挨個挨都誇了一遍，老老實實得接受著各位師姐的摸頭揉臉的疼愛。

周芷若洗漱完，才出來就看見這樣一副場景，急眼道，「哎哎哎，你們說就說，上手幹嘛！」

「芷若，你扯我幹嘛，我紅包還沒收完！」，趙敏踉蹌著被周芷若扯離師姐群，「你知道我為了成為峨眉派派寵有多不容易嗎，一年的賣萌打滾就為了今天，你快別拉我」。

「一把年紀賣什麼萌！為了壓歲錢出賣r體，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周芷若氣道。

「誰出賣r體了，這叫出賣色相」

「有區別嗎！」

「但凡平時你多給我一些零花錢，我能淪落至此嗎？！」

「你還有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零花錢一到你手上，就出去聽說書，喝老酒，還買一些亂七八糟沒什麼用的破瓶子，你以前是怎麼答應我的？你還沒被那些說書的坑夠嗎，還有什麼好聽的，啷個要花這個冤枉錢」

「怎麼就是冤枉錢了，花錢買個開心嘛」

「買開心？在家裡我讓你不開心了嗎？要出去買開心？！」

趙敏撇撇嘴，「也就晚上能讓我開心開心，白天就……哎喲痛痛痛！」

「你這死鬼又亂說話！」，周芷若揪起趙敏的耳朵，看了看左右，幸好沒人聽見，哼了一哼便鬆了手，「昨天的碗又說今天洗，你碗洗了嗎？！」

「洗就洗嘛，哼」

……

「掌門，護山弟子通報，張無忌前來拜訪」

「大過年的，他又來幹什麼，煩不煩人」，周芷若不耐煩地揮揮手，「趕走」

「趙姑娘已經過去了」

……

「張瘸子，大過年的你來這裡幹什麼，一年到底要來幾次，煩不煩人，快走快走！」

「敏敏，新年快樂」

「快樂什麼快樂，趕緊給我走人」，一想到自己大過年的還要洗碗，趙敏哪還有什麼好臉色，不耐煩地像趕蒼蠅似的揮手趕著張無忌。

「敏敏，那這壓歲錢……」，張無忌從懷裡掏出了一封紅包。

「哎呀媽呀，大過年的客氣啥，都是自己人，你看你，站山門口乾啥，多冷，快進來坐坐！」

張無忌手裡的紅包被趙敏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進了懷裡，又被她熱情地領進了峨眉山門。

周芷若沒想到趙敏竟會將張無忌帶進峨眉，還給他倒茶上瓜子，最過分的是喜笑顏開地跟他嘮家常！

「無忌，你最近怎麼樣？剩下五俠還好嗎？張真人還健在嗎？」

「……都、都挺好的，太師父還很健朗」

「那就好那就好」

「敏敏，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趙敏一邊抖著二郎腿一邊吐著瓜子殼，「你是不知道，這女人吶，婚前婚後完全兩副面孔，婚前給你喂飯講故事哄睡覺，婚後動不動就發脾氣，看你幹啥都不順眼。洗碗晚了要發脾氣，上床歇息晚了要發脾氣，睡覺不抱著要發脾氣，多看別的姑娘一眼要發脾氣，忘了個什麼莫名其妙的紀念日要發脾氣，忘買禮物要發脾氣，買了禮物更要發脾氣，更不用提喝喝老酒什麼的，門兒都沒有」

「買了禮物為什麼還要發脾氣？」

趙敏一拍桌子，氣道，「說我背著她藏私房錢，你說過分不過分」

「敏、敏敏啊，那個……」

「閉嘴，不要打斷我」，趙敏抬手阻住了張無忌，「真是笑話，本郡主買禮物哪用得著私房錢，這瓜女人不喜歡金銀首飾，不喜歡胭脂水粉，偏偏喜歡萬椒閣的辣椒油」，趙敏得意地晃著腦袋，「那她是不知道我跟萬椒閣峨眉分店老闆娘的關係……」

「哦？是什麼關係？」，周芷若的聲音如鬼魅般在趙敏背後響起。

「沒、沒什麼關係，芷若你怎麼每次走路都不出聲」，趙敏狠狠瞪著張無忌，低聲罵道，「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他給你擠眉弄眼了，你講的太投入沒看見」

「芷、芷若」，了解周芷若如趙敏，瞄一眼周芷若的眼神就知道她準備幹什麼，「大過年的，不太好吧？」

「也是，那先記下來，過完年再打…對了，你碗洗完了嗎？！」

……

「掌門，護山弟子通報，殷姑娘前來拜訪」

「蛛兒？她也來了？我去看看」

「趙姑娘已經去了」

……

「醜丫頭！哦不對，不能叫醜丫頭了，你這怎麼越來越漂亮了呢，臉上的疤淡了好多，用的什麼護膚品？」

「真的嗎？」，蛛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都是阿牛哥給的配方效果好」

「真的真的，你都白了好多，不像以前，又黑又丑的」

「你！你果真是一點都沒變啊」，蛛兒咬了咬牙，「周姐姐是怎麼忍著不打你的」

「你想多了，婚前還會忍忍，婚後……」，趙敏抹抹眼睛，甩甩頭又笑著把蛛兒拉進山門，「大過年的，不提那些傷心事，來來來，快進來坐」

周芷若一邊面無表情的隨口應付著和張無忌的寒暄，一遍盯著門外，果然沒一會兒，就看見趙敏開開心心地領著蛛兒小跑進了這會客堂。

「咦？阿牛哥？你怎麼也來了？」

「來拜年唄」，趙敏適才洗碗的時候已經打開張無忌給的紅包看了一眼，此時怎麼看他怎麼順眼，上前拍了拍張無忌的肩膀，「一會兒留下來吃晚飯啊，自家人不要客氣」

什麼自家人！周芷若狠狠瞪了一眼趙敏，對著張無忌喜笑顏開的趙敏忽然脖頸發涼，回頭瞥見周芷若的臉色，立刻噤聲將脖子縮了起來。

蛛兒奇怪地上前將張無忌拉到一邊悄悄問道，「你怎麼進得來峨眉的？那壞傢伙還這麼歡迎你？」

張無忌也悄聲答道，「我把太師父和五位師叔師伯給我的壓歲錢全包給了敏敏」

「怪不得」

「蛛兒」，周芷若微笑著走到蛛兒面前，還是有些不自然道，「你…你臉上的疤看上去好些了」

蛛兒倒已經不怎麼在意，「嗯，多虧了阿牛哥」

「是啊是啊」，趙敏也跟著附和，「真的變漂亮許多，原來醜丫頭生的這麼美」

「哪有」，蛛兒又害羞得捂住了臉。

「當然有了，這要是等疤好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是啊，這疤要是好了，我看連你也要被迷倒了」，周芷若死死盯著趙敏，皮笑肉不笑，「連眼珠子都移不開了」

「我哪有？這不是許久沒見嘛」

「你碗洗好了嗎？」

「我這不是要招待客人」

「我來招待就可以了，你去把碗洗完」

……

「掌門，護山弟子通報，說是有一位姓韓的波斯客人前來拜訪」

「小昭？她怎麼也來了？」，周芷若撫上額頭，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張無忌和蛛兒，這大過年的都不好好在家待著，你們全跑我峨眉來作甚麼，「去迎她進來」

「趙姑娘已經奔過去了」

……

趙敏衝到了小昭面前，興奮地大吼一聲，「小白兔！」

小昭也被趙敏這股開心勁感染，笑著回道，「郡主！」

「你怎麼大老遠從波斯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是啊，怎麼能不想郡主呢」

「快進來！這麼千里迢迢過來，一定要在峨眉住上個把月才是」

堂中的三人大老遠就聽見趙敏興奮的聲音，此時齊刷刷看著門口，只見趙敏親昵地拉著小昭的手，帶她小跑進了堂中，「芷若，你看誰來了」

「小昭，你來啦」，周芷若努力露出得體的微笑，上前不動聲色得將趙敏拉回身邊。

「噢！」，趙敏輕叫一聲，「芷若你掐我幹嘛？」

「我哪有？」，周芷若一臉無辜，彷彿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隨後又笑著轉向小昭，「小昭，這大過年的怎麼從波斯跑來？」

「前兩月正好郡主給我寫信，我想著你們中原快過年了，波斯不過春節，娘親去了之後我一個人也挺孤單的，就來看看你們」

大過年的周芷若的眼睛也不能休息，再次狠狠瞪著趙敏：你什麼時候給她寫的信？你給她寫信做什麼？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趙敏卻沒看見周芷若略帶殺氣的眼神，嘟起嘴對小昭不滿道，「你剛才不是還說是因為想我的嗎」

小昭有些尷尬，她剛才不過是深知趙敏這人需要順毛捋，此時只能看看周芷若的臉色又看看恍然不覺的趙敏，隨後和張無忌蛛兒對視了一眼，均是默契得想道：這傢伙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你碗洗好了嗎？」，周芷若的聲音有些冷嗖嗖的。

「我洗好了」，趙敏得意地理直氣壯答道。

「再洗一遍！」

……

「掌門，護山弟子通報……」

周芷若一拍桌子，怒道，「又是誰？！」

「是、是宋青書」

周芷若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趙敏還有她不知道的桃花債呢。

「趙姑娘已經提著倚天劍衝過去了」

四人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朝山門口奔過去。

……

「妖女！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這峨眉如今我說了算，我說不能進就是不能進」

宋青書冷笑一聲，「你說了算？不見得吧，我怎麼聽說你在峨眉總挨芷若的揍呢」

「打是親罵是愛，這妻妻之間的樂趣，你自然是不懂了」

「你，明明是你不體貼，不知道心疼芷若，總是氣她，我今日來就是順便教訓教訓你」

「哈！」，趙敏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我不體貼？我不心疼她？」趙敏白眼一番，忽然笑的意味深長，「我疼她的時候你自然看不見，至於怎麼疼她，床幃間的事我也不方便跟你細說，你只要知道她愛死我了就可以了」

「你你你」，宋青書滿臉通紅，顫著手指說不出話來。

見情敵如此趙敏更是得意，「怎樣！我還告訴你，白日里我是氣她欺負她了，可她說就喜歡我這壞樣，你管得著嗎，她就不喜歡你，略略略，你還想教訓我，你要是敢碰芷若的心肝寶貝一根手指頭，看她不把你打得去見你七師叔！」

從遠處飛掠而來的周芷若聽到趙敏的話早已滿面羞紅，再加上趙敏實在是有些丟人現眼，她不要臉自己還要呢，什麼都往外說，周芷若無奈地捂上了臉。身後略微落後的三人也都只能假裝沒聽見某些話，心裡確是不自覺的驚嘆：哇哦～

「趙敏！」

聽到周芷若氣沖沖的聲音，趙敏回頭，「咦，芷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一會兒沒見著我太思念我了？」

她是怕你被宋青書打死，身後三人齊齊想道，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可能會先被周芷若打死。

趙敏還一點自覺都沒有，擠著周芷若摟住她的腰，指著宋青書的鼻子就開始告狀，「芷若，你看他那要吃人的樣子，他剛還想趁你不在欺負我呢，人家好怕」

在場之人不是不知道趙敏無恥，只是每次都能被她刷新對無恥的認知，有些不得不感嘆。

「敏敏！」，周芷若正想教育教育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對上眼卻只能看見她委屈又水汪汪的可憐小眼神，最終只能無奈白了她一眼，柔柔嗔道，「你討厭，每次都用這招」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周芷若突然嬌嗔起來，本以為趙敏死定了的張無忌殷離小昭三人一個趔趄，隨後齊刷刷撇過頭，實在是沒眼看。

趙敏將摟著纖腰的手又緊了緊，無恥道，「你不就愛我這樣」

周芷若有氣無力地拍了拍趙敏的肩膀，「我哪有，你別胡說，這麼多人呢」

「哪有人？哪有人？我一個人都沒看見」

轉頭一環視，果真看見小昭，殷離，還有張無忌拖著不情不願的宋青書就往山下走。

「不留下來吃晚飯了嗎？」，周芷若喊道。

三人齊齊搖頭揮手，「不了不了不了，飽了飽了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