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離開
凌建國才不管那個，自顧自的拿出兩個酒杯，一邊倒著酒，一邊說道。
「小楓你是不知道啊，你們沒回來的這些年，你媽可算是把我折騰的不輕，非但不讓我喝酒，就連肉平日里我都吃不上一口！」
「你瞧瞧這一桌子菜，什麼雞呀，魚呀，看的我只吸溜口水！」
說著話，凌建國不爭氣的咽了一大口口水，劉雲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怎麼？你有意見？兒子和兒媳十年沒回來，讓你吃齋念佛不好嗎？我這是替你積陰德！」
「是是是，你是這個家的老大，你說什麼都對！」
「啪！」
劉雲狠狠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嚇得凌建國一陣哆嗦，趕緊舉手投降。
「得得得，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來小楓，咱們爺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來喝一杯！」
「……」
感受著家人的關懷，和久違的溫馨感，凌楓拋開了心中一切雜念，臉上也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這一幕，全被彭蕾看在眼裡。
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黎明時分，凌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接近，猛地睜開眼，整個人消失在了床上。
一百道身影，不知什麼時候，整整齊齊的出現在凌楓的家門口，所有人整齊劃一的排列成幾排，誰也沒有說話。
但無形中的氣勢，顯露出眾人的不凡，連周圍的蟲鳴聲，在這一刻也悄然失聲，周圍靜的可怕。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出現在這些人面前，眾人見狀，趕緊敬禮，就在所有人剛抬起手掌時，凌楓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鄰居們正在休息，切勿打擾大家，原地待命！」
說完這話，凌楓轉身向外走去，一路上凌楓並沒有用自己的能力，而是不緊不慢的跑著步。
出了大院后，小販的叫賣聲，和忙碌的人群，凌楓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
「一切都值了！」
凌楓感嘆了一句，買了些早餐向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眉頭始終皺在一起，剛享受一天的親情，凌楓現在卻不得不離開。
帶著心中的顧慮，凌楓推開了家門，剛走進庭院，劉雲彭蕾三人，早就在院內等候多時了。
看到凌楓的身影時，劉雲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劉雲強顏歡笑的推著一旁的凌建國說道。
「兒子回來了，你快去把早餐端出來！」
凌建國輕輕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看著離去父親離去的背影，凌楓抬了抬手，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雲走上前，一把接過凌楓手中的包子，輕輕拉著他的胳膊說道。
「孩子，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稀飯，咱們過去吧！」
「嗯！」
凌楓任由母親的牽拉，一步步的走向一旁的小亭，這個時候，凌建國端著早餐也趕了回來。
四人圍著小亭內的石桌前，各自吃著面前的早餐，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即使如此，凌楓也從母親和父親身上感受到，一股很濃郁的悲傷之意。
此時凌楓心中很清楚，母親已經知道自己要離開了，但她始終什麼話也沒說，凌楓抓起面前的大肉包子，狠狠地啃了一大口，眼淚不住的在眼圈內打轉。
凌楓咀嚼的很慢，彷彿這包子以後再也吃不到了一般，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這頓極其壓抑的早餐，也到了尾聲。
就在這個時候，劉雲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滴了下來，雖然她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抽動的肩膀，出賣了她。
「媽！」
凌楓放下手中筷子，用沙啞的聲音喊著母親，聽到凌楓的叫聲，劉雲整個身體就彷彿被電擊了一般，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幾分。
劉雲猛地抬起頭來，拚命的擦著臉頰上，流淌下來的眼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
「小楓，這早餐還合胃口吧？」
「嗯！」
「那就把粥都喝了吧，你從小胃不好，這小米粥我煮的比較爛，養胃！」
凌楓狠狠地點了點頭，端起面前的碗，大口大口的喝著剩餘不多的小米粥。這一刻，他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當凌楓把手中的碗筷，重重的放在石桌上時，他把自己的腦袋埋的極低，生怕自己的眼淚，被細心的母親看見。
「老伴，你不是說給小楓準備了些東西嗎？還不趕緊拿過來？」
「嗯好，你們等我一會！」
劉雲再次擦了擦眼淚，頭也不回的往屋內跑去，直到劉雲走遠，凌建國嘆了一聲氣問道。
「唉！小楓你是不是要走了？」
凌楓久久沒有說話，許久后輕輕的點了點頭，凌建國放下手中碗筷，輕聲說道。
「小楓，抬起頭看著我！」
凌楓下意識的抬起頭，本就血紅的眼眸，更加明亮了幾分，臉上還掛著兩道肉眼可見的淚痕。
「小楓你聽好了，你小的時候我就教育過你，男兒在世，當頂天立地，要無愧於心，無愧於國！」
「我和你媽都老了，不能陪伴你身邊，也不能再為你遮風擋雨了，而如今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追求和責任！」
「爸媽不能在為你做什麼，但爸媽卻始終為你而驕傲，你說的對，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你註定是要翱翔九天的，我和你媽，不會成為束縛你雙翅，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
「爸！」
凌楓嘴角一陣蠕動，到嘴邊的話，卻化作一聲聲嗚咽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之處罷了。
就在這時，劉雲抱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凌楓看著母親紅腫的眼睛，自然也猜到，母親在屋內肯定大哭了一場。
凌楓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母親面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嘭嘭嘭……」
一陣陣磕頭聲不斷傳來，看到這一幕，凌建國趕緊一把拉住凌楓的胳膊，強行將他提了起來。
「兒子！」
劉雲將手中的盒子放到一旁，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的凌楓，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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