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算計
第500章算計
剛出浴桶,全身麻木的孟雲卿便險些跌倒,裴軼忙抱住了她。
打量了一番環境,孟雲卿發現這是宮中的一處偏殿。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你先換身衣裳吧!」裴軼拿了乾衣裳遞給孟雲卿,隨後便背過身去。
孟雲卿手腳不利索,好半晌才脫掉了濕漉漉貼在身上的衣裳,也不急著穿乾的衣裳,而是直接裹進了被窩裡。
感覺到暖意,麻木的手腳才算是漸漸恢復些感覺。
裴軼在床邊坐了下來,和她說起先前的事。
「你是說我在偏殿睡下后,皇上也來了這裡?」孟雲卿皺眉,「我們還都被下藥了?」
難怪她就覺得那酒勁似乎太大了些,尋常宴會上並不會準備後勁那麼大的酒。
竟然有人敢安排這樣的事,看來有些人的手也伸的太長了。
好在最終也沒發生什麼。
「好在是歡歡先來尋你,若是旁人,便是解釋不清了。」裴軼握緊了拳頭。
「只怕歡歡來尋我,也未必不是旁人的算計。」孟雲卿嘆息了一聲。若是她和皇上真做了什麼,被歡歡看到,刺激之下一喊,宴會上很多人只怕都會被引過來。
那個時候,事情也就瞞不住了。
而這樣的事,很明顯是沖著皇上和裴軼來的。
不管兩人的關係有多好,如何的堅不可摧。可一旦她和皇上有肌膚之親,一切怎麼可能還回得去?
這樣的手段還真夠歹毒的。她也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就被算計了。
也是她昨日只帶了素心一個人在身邊,而宮殿周圍一直都有宮人伺候,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出什麼差錯。
到底皇上登基后雖然對宮裡也肅清了一番,可畢竟在宮中的時日不長,或許有些勢力實在蟄伏的太久了。
「歡歡那邊我會仔細再詢問是怎麼回事。雲卿,我不敢想,若是今日真發生了什麼,我會做出什麼事了。」
孟雲卿從被子下伸出手來握住他的,「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
「也是算計這一切的人沒想到皇上如今根本近不了女色,今日這般算計才沒成。否則,只怕歡歡來的時候也遲了。」裴軼眸色一沉。
「如此說來,算計這一切的人,便不知裴嘉月所行之事。或許單純的只是想要以此挑撥你和皇上的關係。」孟雲卿蹙眉,「畢竟先前謝家舅父和表兄受傷,只怕有心人會覺得我們同皇上會生嫌隙。
「當然若不知其中之事,自然這樣的嫌隙是不夠的。怕是想要再加上一把火,好徹底讓你們決裂。」
「你想想入宮之後,你所吃用的東西可有什麼不對?」
孟雲卿仔細回憶了一番,雖說宴會上的東西是她和歡歡主導著籌備的,可到底宮中那麼多人,人多手雜,這一時要說吃用的什麼東西有問題,又有誰可能害她,還能想不出來。
「這一時還真不能確定是哪裡有問題,倒是犬戎那位公主給我敬過酒。」
「她給你敬酒?」
「也不獨獨是給我,旁人也有的。她才來黎國,借著這樣的機會和諸位皇親國戚結交一番也屬尋常。何況,她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才對。再說了,她初來乍到的,不可能在這宮裡布這樣的局。」
縱然那位崇寧公主是懷著和平之外的目的來到黎國的,應該也不會才來就貿貿然動手,總也要徐徐圖之才對。
畢竟對黎國朝廷並不熟悉,又沒有什麼人手可用,自然想做什麼都必然束手束腳。
一著不慎還可能帶來殺身之禍。
「倒也未必,就是因為她初來乍到,輕易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她想做些什麼反倒是更為方便。」
「可她也沒那麼大的能耐隨意調動宮中之人,對付我也就罷了,想要將皇上引來,可不容易。」
「朝堂之內也並不幹凈,或許有人和犬戎早有勾結呢?若是如此,那犬戎人雖是才來,卻也有人可用。」
孟雲卿嘆息了一聲,到底局勢複雜,也實在不知道這個局是誰布的了。
其實細細想來還真是心有餘悸,倘若真被人算計成了,她都無法想象隨後的發展。
若是被那麼多人看到她和皇上有了首尾,那麼她和裴軼的婚約只怕也就不作數了。
即便她一直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其實她也不敢想,倘若她不再清白,他是否還肯娶她。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清白看的很重,和現代有很大的不同。
世上的確有許多陰謀並不高明,卻陰損,並且百試不爽。
「我真是愚蠢。」孟雲卿咬了咬牙。
「別再多想了,歇息一會兒吧!事情我會查清楚的,不管是誰動的手,這一次都要把命留下。」裴軼眉眼間透出陰寒之氣來。
「對了,歡歡人呢?今日宴會還順利吧?」
「歡歡在照顧皇上呢!宴會還算順利,你就別操心了。」
在被窩裡捂了一會兒,手腳都漸漸暖和起來,可體內被冰水熄滅下去的烈火又捲土重來。
孟雲卿忽然皺眉,她總算明白裴軼為何先前阻止她從浴桶中出來了。
那藥效根本沒過,只是暫時被涼意壓制住了。
熱氣霎時往全身流竄,她猛然咬緊了唇。
「是不是又難受了?」裴軼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感覺到他手心的涼意,孟雲卿在他手心蹭了蹭。視線漸漸模糊起來,漸生綺念。
孟雲卿搖了搖頭,想要將腦海里亂七八糟的畫面甩出去。
「雲卿,我將衣裳穿好,我讓御醫來看看。」
他起身要走,孟雲卿猛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別走,阿軼,我好難受,你幫幫我。」
隨著她的動作,棉被也霎時滑落,裴軼瞳孔一陣緊縮,隨即便忙偏過了頭,目光都不知道該往把那裡放。
「雲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裴軼咬了咬牙。
孟雲卿勾唇一笑,眉眼生春,仿若勾魂攝魄的妖精。
她伸手環上他的頸項,隨著湊近,她灼熱的呼吸都打在他的脖頸上。
熱氣已經蒸騰到她的臉上,雪白的膚色,淡淡的紅暈,一如春桃初開,看過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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