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醫進了冷府
冷辛慈先把銀針扎在大奎後背的幾個穴位上,那麼長的銀針扎進去,並不見人有半點反應,相反,似乎連那口進氣都沒了。
「四...弟弟,這不能開玩笑!」冷少白沒想到辛慈會站出來,更沒想到她竟然試圖救人。人命關天,不能胡鬧,尤其是這人眼瞅著要斷氣,若是死在她手中,這不是惹禍上身嗎?
辛慈抬起頭,吩咐著:「二哥,你把這人頭朝下,雙腳朝上,後背朝天背在身上!」
額,這是要做什麼?
「沒有功夫發愣,救人要緊!二哥,快點!」她催促著,語氣中帶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威嚴。
冷少白聽了不由自主的照著她說得話去做,把大奎背在後背上。
「跑!用你最快的速度跑,跑到街尾再回來,一直到我喊停為止。」
冷少白身強力壯,把一個小夥子背在後背不成問題。辛慈一聲令下,他撒腿就跑。
圍觀的人見了都面露不解,滿大街的人都追著瞧,連張嬸子都忘記了哭泣,爬起來伸著脖子看。
「從未見過這麼救人的!這是要做什麼?」
「好人被這樣折騰也生病了,何況是奄奄一息的病人?不會已經死了吧?」
「切!這哪裡是救命,簡直是殺人再虐屍!」劉大夫聽見眾人的議論不屑又鄙夷地說著。
張嬸子聞聽眼淚又下來,看著辛慈張了張嘴又忍住。
「張嬸子,你放心,我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
張嬸子聽見這話又跪下磕頭,辛慈忙攙扶,一旁的劉大夫見狀從鼻孔冷哼了一聲。
冷少白背著大奎已經跑了一圈回來,他見辛慈沒讓停就接著跑。兩圈下來,體力再好的人也會氣喘吁吁。整個中央大街的人全都在看熱鬧,一傳倆,倆傳三,很快,大夥都知道發生在名醫館門口的事了。還有人從街尾跑到名醫館門口,就為了看看到底是誰跟劉大夫杠上。
「跑得這位公子是誰啊?跟那位小公子大夫一起的?瞧瞧他累得,汗如雨下。」
「我看不成,人救不活再累死一個!」
辛慈看見人群里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高聲說道:「誰願意背著大奎繼續跑,一兩銀子一圈!」
一兩銀子一圈!立馬有好幾個人急吼吼的報名。辛慈給他們排好順序,每個人兩圈,接替冷少白繼續跑。
中央大街沒了叫賣聲,沒了討價還價的動靜,一個大漢背著個渾身濕漉漉的少年瘋跑,所有人都在觀望。名醫館圍得人最多,辛慈和劉大夫自然是中心。
一刻鐘,兩刻鐘......大夥從剛開始的觀望變成一邊倒的絕望,連為了掙銀子跑得大漢都覺得人早就死翹翹了。不過一兩銀子一圈,背死人也值!
「四弟...」冷少白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他是聽說四妹妹把祖母多年的頭疾治好了,用得就是針灸之術。他還聽說四妹妹的醫術是跟凈元法師學得,不過只學了些皮毛。
可人在溺水之後立即救治還有活命的可能,本來人就不行,現在又過去那麼長時間,恐怕......
「小公子,你還是太年輕。這人說話就不要說得太滿,到時候會啪啪打臉......」
「吐了!大奎吐了!」旁人都是看熱鬧,只有張嬸子真正關心自己兒子的死活。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大奎,看見從他嘴裡噴出一股水驚喜地大叫起來。
誰都知道,溺水的人只要能把嗆進去的水吐出來就死不了。
「活了?你們看,噴出一堆水!」所有人都驚訝極了。
辛慈忙過去取下大奎後背的銀針,讓大漢把他平放在地上。
劉大夫聞聽忙過去瞧,見到大奎雖然面色依舊蒼白,可明顯有了鼻息,嘴角還往出淌水。他眉頭緊鎖,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辛慈跪在地上雙手交叉,按住大奎胸口,一下一下有節奏地用力按。
「哇~」大奎又噴出一大堆水,其中還有幾根綠色的水草。緊接著,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活了!真活了!」眾人紛紛驚叫起來。
張嬸子見狀抱著兒子痛哭流涕,劉大夫傻在當場,眾人熱議不止。
「這位小公子是神醫啊!額,小公子神醫怎麼不見了?」
眾人這才發現他們熱議的對象竟然不見了,真是奇怪。有人出了風頭還躲開嗎?
「我知道了,肯定是張嬸子平素吃齋念佛感動上天神佛,這才顯靈下來救了她兒子。」
「應該是這樣。不然誰見過這麼年輕的神醫?連救人的方法也這麼奇怪,聞所未聞。」
張嬸子聽了又朝著西邊磕頭,嘴裡不住地念叨神佛保佑的話。
此時,辛慈已經拽著冷少白鑽進了衚衕。兄妹二人專挑僻靜的路走,繞回了冷府。
她們不知道,一直有個人偷偷跟在後面,直到看見她們進了冷府側門才扭身跑開。
禮部尚書府內。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匆匆進了翰風閣,一位白衣男子就立在窗旁。他的眼眸漆黑,仿若晶瑩的黑曜石,眼神清澈含著水一般的溫柔,唇邊噙著一抹弧度,整張臉好似江南暈染開來的水墨畫,清雅高潔又溫柔繾綣。
「少爺,奴才跟到冷府,看見那兩個人進去了。」
果然!
「少爺,奴才瞧著那位小公子有些眼熟,反覆琢磨不記得認識這樣的人物。您說,他到底是冷府什麼人?奴才再找人去查查?」
「不用麻煩,我知道她是誰了。」
一張艷若桃李的臉出現在他腦海,美得刺目張揚,惹人討厭!
「公子,既然已經知道神醫的住處,我們什麼時候下帖子去請?」
「父親已經請了宮中的御醫院使,明日進府給祖母看病。」
額,不是想請方才那位小公子來給老太太看病啊?那還讓他大費周章跟蹤做什麼?他想不通,卻不敢追問。
他見自家少爺拿起書,悄然退了出來。
霍錦白端著書,盯了一會兒又扔在桌子上。
那丫頭不過是仗著生了幾分好顏色肆意妄為,不顧禮法不要臉面,勾搭自己不成轉而去勾搭禮親王府的大少爺。今日救人不過是僥倖,她能看什麼病?酒樓那位姓馮的書生說得對,但凡讀過聖賢書的人都不會被她欺騙。只可惜,禮親王府那位爺腦子有問題,不然怎會讓她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