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此之前，太尉大人可否讓我說一句話？」

「有何不可？澹臺大人請說……也請澹臺大人不用顧慮什麼。這是在本太尉的府邸。」姜瑀說著就順勢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之前太尉大人能讓太皇太后信任於大人，這本身就不太容易，而現如今陛下也能夠信任太尉大人，這就更不容易了。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太尉大人是多謀之人，並且也知道該如何行事。」

「你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看來澹臺大人是答應了老夫的請求？」

「太尉大人。」澹臺宬跪坐於那裡行了一禮，「請恕我不能為太尉府而謀。」

澹臺宬此話一出，姜瑀趕緊問道：「為何如此？難道澹臺大人是想違背陛下的旨意？」

澹臺宬隨後冷靜的回答著：「太尉大人，陛下並沒有下達任何的旨意，一切都是太尉大人自己的揣測。」

姜瑀不免感到了一絲失望，「看來澹臺大人是想投靠於丞相還有御史大夫了？老夫能夠理解，畢竟我不是當朝的丞相……」

「太尉大人，我會為朝廷而謀，不是為丞相以及御史大夫而謀。」

「對，澹臺大人這一點說的沒錯，看來是老夫理解錯了。」姜瑀本來覺得澹臺宬是不會提出拒絕的，澹臺宬又怎麼可能還會做出別的選擇？但結果就是如此，不過姜瑀又說道：「澹臺大人啊，你也不用先拒絕成為我太尉府的謀士，對於這一點還請澹臺大人再考慮一番。倘若澹臺大人覺得什麼時候合適成為我太尉府的謀士了，老夫到時一定會歡迎你的。」

「太尉大人府中自是有謀士的存在，如若太尉大人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幫太尉大人籌謀，但我不會是太尉府的謀士。」

「澹臺大人能夠如此說就已經很好了。」姜瑀笑起來說道，但這其中還是帶有一絲尷尬。

「在此之前陛下早就是信任太尉大人的。」澹臺宬在此時說了這麼一句。

「在此之前？可在老夫看來，陛下只是理解老夫的做法而已，畢竟在此之前……就連陛下也不敢隨意違背太皇太后的意思做事。不過要說到這信任，陛下豈不是更信任澹臺大人？難道老夫又理解錯了？」姜瑀則是聽出了這其中有不同的意思，他會覺得澹臺宬是在試探著什麼，但仔細一想又會覺得並非如此，「不管怎麼說，今天也算是真的認識了澹臺大人，倘若以後澹臺大人有什麼想請本太尉幫助的地方，澹臺大人可以直接來我太尉府。」

「是，多謝太尉大人。只是太尉大人今天去參見陛下，可是陛下之意？」

「這自是陛下的旨意，難道老夫還敢隨意去到皇宮？不知澹臺大人怎會有如此一問？」

「太尉大人，在我看來，陛下並不是想讓我為太尉府而謀，儘管陛下提到說我是國之謀士。」

「這……可陛下到底會是指的何意啊？」到了此時，姜瑀卻有些看不明白了，而在之前他還堅定的認為他的猜測沒有錯。

「陛下是想讓太尉大人成為孤臣，而我則是幫陛下打擊這樣的孤臣，卻不是為孤臣而謀。陛下知道太尉大人會讓我來到這太尉府，就如陛下也能算到我會拒絕成為這太尉府的謀士。」

「你說什麼？怎會如此？」姜瑀根本就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

「陛下是想讓太尉大人成為孤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請他人來相助，但太尉大人也不是沒有任何人的幫助。」

「還能有誰幫助老夫啊？」姜瑀感到他已經沒有什麼想說的了，而且也說不出什麼了。

「只有一人，那就是當今的陛下。」澹臺宬說的很肯定了。

同時澹臺宬在心裡想到：看來陛下想告訴太尉大人的一點就是，孤臣只是孤臣，但太尉大人似乎沒能做到真正的理解。

而此刻的姜瑀似乎才又再次的想明白了什麼……

在走出太尉府之後，澹臺宬就坐上馬車離開了這裡，本來姜瑀還想將澹臺宬送到府外的，但澹臺宬委婉的表示了拒絕，姜瑀知道澹臺宬的意思，於是他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當澹臺宬坐著馬車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就有另外一輛馬車趕過來攔在了前面，而兩輛馬車都停了下來。

澹臺宬正坐在馬車裡思考著什麼，在看到馬車停下來之後，澹臺宬並沒有說什麼，他認為這只是讓道的做法。

而趕馬車之人對澹臺宬說道：「啟稟大人，有一輛馬車攔在了前面，看上去不太想讓道。」

「是誰的馬車？」

「啟稟大人，屬下看不出來。」

澹臺宬只好用手掀開了竹簾往前看去，澹臺宬看到這裡不是官道，而且從這裡經過的庶民也不多，但至於說對面是誰的馬車就連澹臺宬一時也沒看出來，而且也沒有人從對面的馬車裡走出來，對面的趕馬車之人也沒有說些什麼。

在看到是這樣的一番情形之後，澹臺宬就選擇走下了馬車，他看到是對方的馬車攔在了前面，這肯定不是出於讓道的做法。

澹臺宬認出這應該是屬於庭尉府的馬車，而此時澹臺宬才看到從馬車裡走下一個人來，那個人正是文秉智。

「不知文大人將馬車攔在這裡是何意啊？」澹臺宬直接問道。

文秉智走過來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才說道：「澹臺大人準備去哪裡？」

在看到文秉智如此行事後，澹臺宬也躬身行禮說道：「沒想到文大人會出現在這裡，但我並不認為是我府內的馬車攔住了文大人你的去路。」

澹臺宬在說完后就看著文秉智的反應，他看到文秉智是一副輕鬆的樣子，似乎文秉智早就在這裡等著一樣。

「看來澹臺大人是準備回府了？按理來說，也應該是我府內的馬車禮讓澹臺大人的馬車，只不過本官有話想對澹臺大人說，不知澹臺大人可願聽本官說啊？」

「文大人啊，你都攔在面前了，難道我還能說不想聽？」

「澹臺大人不應當總是對本官帶有敵意，我與澹臺大人你同朝為官……可以說這其中自有為官之道。」

「假若文大人真想與本官說些什麼，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再說這其中又哪來的什麼敵意？」

「也是，本官主管這都城的案件，說不定以後碰上什麼難題還會讓澹臺大人相助的。」文秉智整理著他所穿著的官袍。

「你這庭尉府又怎會讓本官相助？我看並沒有這樣的可能。倘若文大人是想說些什麼，就請直接說出來為好。」

「澹臺大人，可願去我的府內說話？畢竟站在這裡說話似乎也不太合適，或者去澹臺大人你的府里說話也可。只是不知澹臺大人會覺得如何？」文秉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