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謀（9）

澹臺宬已經提前預測到文秉智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了。

「不知澹臺大人覺得如何？」文秉智是一副恭敬的樣子，「是否能夠同意？」

「可以。」澹臺宬說的很簡單。

「澹臺大人說什麼？難道澹臺大人果真是同意了？」文秉智不敢相信澹臺宬會直接表示了同意，而他在來此之前還準備了很多的說辭，因為在文秉智看來，澹臺宬是很難對此表示同意的，「澹臺大人這就同意了？」

文秉智確認的問道，他會感到這似乎是不太真實的。

不只是文秉智了，就連站在一旁的小古都會覺得是否過於簡單了一些……

「不過文大人，這其中有一點是我現在必須說清楚的。」澹臺宬說道。

在聽澹臺宬如此說后，文秉智就趕緊說道：「還請澹臺大人直言，我一定辦到。」

「我想說的並非是什麼要求。」其實澹臺宬能夠看出，可能文秉智會覺得這其中包括著讓他難以辦到的事情，「我可以帶文大人去參見陛下，想來陛下也不會直接對此表示拒絕……」

「這是自然，陛下現如今還是很信任澹臺大人的。」文秉智恭維著說道。

「你想對陛下所說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達成，而我不會對陛下多說什麼。」

「我聽明白了，澹臺大人的意思是不會為我庭尉府說話。」文秉智立刻想到了這一點。

「正是如此。」澹臺宬肯定道。

「話雖如此，只是對於這一點來說，不知澹臺大人可否改變一些做法？就比如是幫我庭尉府稍微說上那麼幾句話……」

小古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文大人，你怎能如此不……顧及顏面啊？可以說實屬少見了。我家公子剛才把話都說的很清楚了，文大人為何還會接著提出這樣的要求？」

文秉智剛想對此提出反駁，他就聽小古接著說道：「現如今是你來懇求我家公子。文大人，你是不是已經忘記這一點了？這裡可不是你的府邸。」

「你……你怎敢對本官如此說話？」雖然之前文秉智是不太在意小古都說了些什麼的，但此時的文秉智則是擺出一副打算爭辯的架勢。

澹臺宬只是對文秉智說道：「文大人，我只會帶你參見陛下，但這之後你想說什麼就是屬於你自己的事情了。文大人也不適合住在我府門外，還是請文大人回府為好……」

「澹臺大人……我話還沒說完的。」文秉智往前跨了一步攔在了澹臺宬的前面，這樣澹臺宬就難以直接走到府內了，而這就如幾個時辰之前，文秉智用府內的馬車攔住澹臺宬的馬車一樣。

看到文秉智的這一表現之後，小古又在心裡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文秉智竟然如此不顧及自己的顏面，還真是罕見之極啊。

澹臺宬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看向攔在面前的文秉智說道：「文大人請說。」

「其實看的出來，澹臺大人確實是答應了我剛才的請求，只是澹臺大人並沒有告訴我什麼時候去參見陛下，而在我看來這一點才是最為重要的。」

「文大人，你覺得什麼時辰合適？」澹臺宬反問著文秉智。

「這個……當然是由陛下說了算的。」文秉智沒有多想什麼，「再說由我來決定不也和沒決定是一樣的？」

「我會派人去告訴文大人的，還請文大人在府邸等著。」

「澹臺大人啊，你剛才說的這一點我當然能夠想到，只是澹臺大人覺得……是否有這樣的一種可能？也就是陛下會在明天早朝的時候就頒布了旨意？如此一來就算澹臺大人現在是答應了……可不也是沒什麼用了？或許澹臺大人就是預測到陛下明天會頒布相應的旨意，所以澹臺大人現在才會答應了我的請求，而這隻不過是一種權宜之計罷了，其實澹臺大人並不打算真的幫助於我。」

「文大人，你怎能如此對我家公子說話？既然你不相信我家公子，又何必在這個時辰還來到這裡？」小古覺得他必須說些什麼了，也是在於小古忍不住而直接說出了這些。

「這你可就不懂了，在我……在本官看來，這並不是什麼相信與否的問題，而是屬於有可能發生的情形，更是屬於兩件不同的事情。」文秉智首先如此解釋著，「再說了，倘若果真如此……」

澹臺宬不想聽文秉智說這些，他打斷文秉智的話語說道：「既是如此，就請文大人說出你想到的應對之策。」

文秉智笑了笑，「澹臺大人啊……你覺得是否有可能現在就去參見陛下？」

「文大人說什麼？」小古聽后可真是想一腳踹在文秉智的身上，「難道文大人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文秉智這次還是不太在意小古說的這些，他只是想知道澹臺宬對此會如何回答。

「除非是戎狄部族侵擾我邊關，否則一切事情只能等到明天了。」澹臺宬說道。

「這一點我當然是知道的。」似乎澹臺宬會怎麼說已經都在文秉智的預料之中了，「澹臺大人現在只用告訴本官一點就行。」

雖然文秉智並沒有說出是讓澹臺宬告訴他什麼，但文秉智知道澹臺宬是可以猜到的。

小古對文秉智說道：「文大人啊，你自己都沒說明白，又打算讓我家公子說些什麼？」

澹臺宬稍微思考了一下，「還請文大人安心，明天早朝的時候陛下不會頒布什麼旨意。」

而澹臺宬所說出的這一點正是文秉智想聽到的，也是他最想聽到的話語，「不知我是否可以信任澹臺大人？」

「難道文大人自己就能夠保證這一點？你能保證陛下不會在明早就頒布旨意？那將只會是陛下的做法，而我現在只能說出自己對此的判斷罷了，至於說文大人是否會相信？又是否願意相信？這就是文大人你自己的事情了。」澹臺宬認為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此時文秉智笑呵呵的說著：「這一點我當然是知道的，而且我同樣相信澹臺大人你的判斷。」

澹臺宬在聽文秉智如此說后就示意文秉智可以讓開了。

小古直接說了出來：「還請文大人回府，難道文大人真是打算住在我府門外了？而且你一直攔在這裡恐怕也不太合適。」

「本官怎會如此行事？本官自是打算回府的，只是……」看上去文秉智顯得有些為難，「澹臺大人啊，其實我府內的馬車不在這裡。」

澹臺宬當然知道文秉智是想借馬車的，不過澹臺宬說道：「或許文大也可以選擇走回去。」

「澹臺大人啊，這恐怕是有些不太合適的，不知我是否可以坐你府內的馬車回府？」文秉智是真想坐澹臺宬府內的馬車回去。

「這是文大人你自己的事情了，更何況剛才還是文大人你自己讓府內的馬車離開此地的。」小古替澹臺宬說道。

文秉智看到澹臺宬並不打算就此說些什麼，他下意識的往旁邊讓了一步。

而就在此時，澹臺宬往府內走去。

文秉智對小古問道：「你家公子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

小古不發一話，他隨後去到府內也只是將府門關了起來。

此時只有文秉智自己一人站於府門外了，他似乎對此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文秉智也只是隨意的笑了笑。

同時文秉智想到：可惜今晚沒能坐澹臺宬府內的馬車回去，那可是屬於朝廷九卿之一的馬車啊……不過也沒什麼，說不定本官之後還能再次成為朝廷的九卿之一，而現在本官也算是達成所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