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澹臺宬在去到會客堂里的時候，他就看見文秉智手中拿著一份竹簡在看著。

文秉智在看到是澹臺宬來到此地后，他就趕緊將竹簡放了下來，然後他走過去對澹臺宬躬身行禮說道：「澹臺大人。」

「文大人不用如此客套。」澹臺宬也行禮說道。

文秉智接著就從衣袖裡拿出了一份竹簡，「澹臺大人，感謝你前幾天對我的幫助，這是我無意間找到的一份書簡，說不定澹臺大人會感興趣的。」

等澹臺宬接過去之後，文秉智就順勢說道：「這是一份關於歷史的書簡，在我看來應當是很難得的。」

澹臺宬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下，「文大人，是否有這樣的一種可能？或許這本就是屬於我的書簡。」

「澹臺大人說什麼？」文秉智本來就沒想到這竟然會是澹臺宬說出的話語，而且他還更加的想不到澹臺宬會表達出這層意思。

「我能看出文大人剛才有看過這會客堂里擺放的一些書簡，所以文大人可以將一份竹簡裝入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後等我來到此地時，文大人可以再拿出來，並且說成是送給我的書簡。」

「澹臺大人，你這是在與本官說笑？」文秉智確定澹臺宬就是想表達這層意思了。

「這份書簡我之前有看過，而且我也有這份書簡。」

「這就好辦了，澹臺大人可以找一下，說不定能夠在這會客堂內找出相同的另一份。」文秉智想到可能是澹臺宬在試探什麼，或許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是能夠得到合理解釋的了，要不然澹臺宬豈會是這樣的一種反應？既然都是有斷案之能的人，也不妨就此事做出相應的探討。

「既然文大人覺得可以找到，那麼就請文大人找出來。」澹臺宬做出了請的手勢。

「可以。」文秉智立刻說著，然後他就開始在剛才的那張桌案上找了起來，只是文秉智也並沒能找到什麼。

澹臺宬一直站於距離文秉智的不遠處，而且他手裡還拿著剛才的那份書簡。

「澹臺大人，說不定你並沒有放在這裡，或許會在別的什麼地方。」在沒找到什麼之後，文秉智就冷靜的看向不遠處的澹臺宬說道。

「文大人，我記得那份書簡就放在這間會客堂內，而且就是你剛才拿給我看的這一份。」看上去澹臺宬說的很肯定，似乎他也不想聽文秉智多說什麼。

「澹臺大人，你如何能證明這就是你所說的那份書簡？而不是我拿來的那份書簡？」文秉智說著就指向了澹臺宬拿著的那份書簡，看上去他是想與澹臺宬爭辯此事了。

「現如今在這間會客堂內，也只有這一份，文大人說是你拿來這裡送我的，但你又如何證明這是你從府外拿來的一份書簡？而不是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那份書簡？你拿過來這份書簡，現在不也是由我拿著的？」

文秉智試著找出這其中存在的破綻，他想到說不定那份書簡上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就比如是有記號之類的，但他又想到說不定澹臺宬也可以說成他是認得的記號。這樣一來又該如何進行證明？此外，文秉智也想到這裡是澹臺宬的府邸，而澹臺宬自然也佔據著一定的優勢。

「文大人，倘若此事真讓你廷尉府來審理，不知廷尉大人會做出怎樣的判斷？」澹臺宬順勢就此問道。

「看來澹臺大人還真是在測試我的斷案能力啊。」此時文秉智笑著對澹臺宬說道。

澹臺宬也笑了笑，「文大人說的沒錯，或許文大人以後會遇到像這樣類似的案子，我剛才的做法無非是在向文大人展示這樣的一種可能而已，希望文大人不要在意我的做法，文大人還請坐。」

澹臺宬說完就往前走向了前面的一張桌案，然後他在桌案旁跪坐了下來。

而文秉智則是跪坐於距離澹臺宬不遠的一張桌案旁。

澹臺宬隨後就看向文秉智說道：「文大人，其實你的這份書簡我之前並未有見到過，而在我的府內自然也找不出相同的書簡來，這與我剛才的說法自然是不同的，我現在所說也才是真實的一面。」

「其實澹臺大人說的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文秉智說著他的想法。

「這份書簡併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所以文大人難以證明這就是由你帶來的書簡，也就是說文大人是難以進行自證的，更何況這裡還是在我的府邸，所以說文大人就更加的難以自辯清楚了。」

「我明白澹臺大人的意思，其實澹臺大人也是想用剛才的事情提醒於本官。」文秉智自然是知道澹臺宬如此做事的用意所在，「我認為澹臺大人剛才的做法至少是包括有三層意思的……」

「現在是由文大人你來掌管著廷尉府，文大人在以後自是會遇到許多案子，還是想請文大人能夠做到秉公斷案，倘若說是文大人遇到了一些難以做出決斷的案子，我可以幫文大人。」直到此時澹臺宬才將那份書簡放在了桌案上，「感謝文大人所送的這份書簡。」

「嗯……其實本官能看的出來澹臺大人有斷案之能，對於這一點本官之前也早就有提到過，而這間會客堂內正好也擺放有很多關於斷案之事的竹簡，這就是一種證明。只不過，澹臺大人啊……」

「文大人想說什麼？」澹臺宬看到文秉智似乎是有所顧慮的。

此時文秉智往會客堂外看了一下，「澹臺大人今天能對我說出這些，難道這是出於陛下的意思？是陛下覺得我難以掌管好這廷尉府？」

「文大人怎會如此想？」

「我知道陛下能讓我來掌管廷尉府……可能並不是覺得我有什麼斷案之能，或許陛下也根本就不看重這一點。陛下之所以能再次讓本官成為朝廷的九卿之一，是在於本官以前反對過陛下，對於這一點我是有思考過的，陛下的做法是想告訴他人不用受到過去選擇的影響，現如今只用為朝廷效力就行，其實這同樣也能體現出陛下的格局。我今天來到澹臺大人的府中，一方面是為了感謝澹臺大人，另一方面也是想請澹臺大人能告訴本官一些事情。」

「文大人請說。」

「我想知道的一點是……我能掌管廷尉府，或許是出於澹臺大人對陛下的舉薦？倘若不是如此的話，那麼不管我之前對陛下說了些什麼，或許陛下都不會同意讓我來掌管廷尉府的。最開始我以為是我的說辭讓陛下改變了看法，但這幾天我仔細的想了一下就發現似乎並沒有這麼的容易。我知道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可能澹臺大人到現在依然是難以認可我的某些做法，既然如此，為何這次澹臺大人又願意幫助本官了？」

「文大人不必多慮。」澹臺宬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澹臺大人說完了？」文秉智本來還等著澹臺宬繼續說下去的，但他看到似乎澹臺宬又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在看到文秉智的反應后，澹臺宬才又接著說道：「我只是向陛下舉薦適合掌管廷尉府之人，而陛下的決定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