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澹臺謀不免在心裡念著：太尉姜瑀是在為陛下而謀？宬弟這話說的我可是差點就相信了……

澹臺謀隨後就看向澹臺宬問道：「宬弟啊，你怎麼會這麼認為？你真會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還沒等澹臺宬做出任何回答，澹臺謀又說的他的想法道：「不會是之前陛下對你談及過此事？」

「既然陛下還未對丞相和御史大夫說過，又怎會與宬弟談及到這一點？」此刻是澹臺至說著他的想法道，而澹臺至是認為當今的陛下根本不會如此行事。

「大哥說的沒錯，陛下並未與我談到過此事。對於陛下的一些做法來說，我也難以看透。」澹臺宬是認可了澹臺至的這一說法。

「看來這只是出於宬弟你的猜測了？」澹臺謀順勢就此問道，澹臺謀的意思指的是可能並非如澹臺宬剛才所猜測的那樣，「在我看來，陛下是不可能信任太尉姜瑀的，又何談陛下會讓太尉姜瑀為朝廷而謀？」

「看來三弟對此是有不同的看法了？」澹臺至的這一個問題有兩層意思在其中，其一指的是澹臺至應當會有不同看法，另一點指的是讓澹臺謀說出不同於剛才提到的看法，否則依然難以解釋現如今的這一切。

雖說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提問，但澹臺謀是聽明白了這其中的真實意思所在，澹臺謀立刻說道：「或許是陛下出於對朝堂局勢的籌謀。」

「你可以詳細的說出來。」澹臺至聽出澹臺謀還未將話說完。

「就比如說是制衡。」澹臺謀說道。

「制衡於誰？難道你是指的制衡丞相和御史大夫？三弟啊，這恐怕是難以得到合理解釋的，再說太尉姜瑀也不可能與丞相和御史大夫相抗衡。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陛下根本不用做出制衡，也沒有哪一方的勢力應該讓陛下去做出制衡的。」澹臺至就此分析道，「陛下英明睿智，你又豈會看不出這些？」

澹臺至顯然是沒有同意澹臺謀的說法，「假若是如你所說，既然陛下是不信任太尉姜瑀的……陛下又怎會選擇讓太尉去制衡於他人？陛下應當是會選擇讓信任的人來達成此事，而現在朝堂的局勢其實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倘若是如此的說法，在此之前這太尉又為何會聽從於太皇太后的意思做事？」澹臺謀現在會認為這一點是難以解釋的。

「三弟啊，如若三公都聽從於陛下的旨意，這陛下還能是陛下？太皇太后還會讓陛下成為陛下？在之前的太皇太后看來，這天下只要有一個皇帝就行，可為何這皇帝的人選就一定只能是當今的陛下？」澹臺至自認為他所說的這些是會讓澹臺謀想明白的。

「大哥的意思是說……陛下是讓太尉姜瑀提出不同的做法？並且還讓太尉姜瑀聽命於太皇太后？但實際上這位太尉大人是為陛下做事的，如此一來也能保全於陛下了，否則就會讓太皇太后覺得是難以掌控住朝堂的局勢？但這丞相和御史大夫則不是聽命於太皇太后的，這又是為何？」

「三弟，倘若三公都聽從於太皇太后的意思做事，這就會讓太皇太后覺得陛下沒有一定的治國才能了，這在以後又如何能夠治理天下？所以只是太尉姜瑀聽從於太皇太后的意思做事，而在之前又是太皇太后掌握著虎符，你難道還看不明白？」

「原來陛下是想到了這一個層面……」澹臺謀此時才看明白，「我聽說是太皇太后親自將虎符交給了陛下？」

「是有這樣的傳聞，只是不知三哥想說什麼？」澹臺宬說道。對於皇宮裡的事情而言，自是澹臺宬會知道的更多一些。

「我之前聽皇宮裡的人說過，太皇太后曾經問過太尉姜瑀誰才是天下能夠掌握這虎符之人，太尉姜瑀當時的回答就是指的當今陛下，而且還是直指當今陛下，姜瑀當時沒有任何的猶豫。宬弟，不知你可有聽說過此事了？或許只是細節會有所不同。」

「三弟，你聽皇宮裡的人說過？可你並不是國政大臣啊……」

「大哥，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澹臺謀覺得這一點並不重要，「現在宬弟不就在這裡？宬弟肯定是知道這其中的詳情。」

澹臺宬說道：「大體就是如三哥所說的這樣，太尉姜瑀是對太皇太后說過當今陛下最合適掌握虎符。」

「如此一說，我大概就能看的明白了。」澹臺謀此刻才覺得澹臺宬剛才的說法應當是準確的了，「沒想到陛下能夠籌謀到這一步，而且這也應當是陛下所謀，丞相和御史大夫只是按照陛下的布局做事……可為何太尉幫陛下做事這一點……丞相和御史大夫卻像是不知道一樣？」

對於澹臺謀提到的這個問題，澹臺至的說法則是：「三弟，陛下並非是不想讓丞相和御史大夫知道……」

「可既是如此，又怎會出現這樣的情形？」澹臺謀立刻問道。

「三弟，你先聽我說完，假若丞相和御史大夫提前知道了此事，你覺得會出現什麼樣的情形？」

「這……」澹臺謀在思考著。

此時澹臺至又抓住時機說道：「三弟啊，這事只能是陛下一人知道，否則太皇太后肯定是會看出來的，太皇太后是何等之人啊……」

「此事應在密。」是澹臺宬如此說道。

「對，就是如宬弟所說的這樣。」澹臺至在稍微的想了一下之後就笑著說道。

這時的澹臺謀已經認為真實的一面就是如此了，「如此一來就能解釋為何太尉依然還是太尉了……宬弟，我認為你說的沒錯。」

澹臺至將長袍一揮又放了下來，然後他就笑著對澹臺謀說道：「三弟，你能想明白就好啊。」

「不過大哥……還有宬弟，這其中有一點也難以解釋的清楚……」澹臺謀又想到了一點。

「不知三弟想說什麼？」

「就算是陛下沒有說些什麼，難道這丞相和御史大夫就什麼都看不出來？難道他們就沒有問過陛下此事？這一點應當是說不明白的。」

「三弟，倘若你看出了此事，你會直接去問陛下？你覺得丞相是如何成為丞相的？以及這御史大夫又是如何能夠成為御史大夫的？」

「看來丞相淳于謀，還有御史大夫姜之瑞都是明白之人啊，有些事知道就是不知道，而不知道也才是知道了……也不知能否如此說？」澹臺謀會覺得就算此刻在澹臺宬的府中，可能有些話也依然不太好說。

「三弟，你應當知，卻也應當不知，但又是否知？」這是澹臺至此刻的說法。

「大哥，我能夠聽明白你的意思。」澹臺謀說著則是自信的一笑。

「我剛才的話語里有不同的意思，你能聽明白當然是最好。」澹臺至此刻又是一副肅然的樣子了，他自是希望澹臺謀能夠真的明白，而且他這麼說也算是在提醒著澹臺謀了。

澹臺謀會有些好奇為何澹臺宬能夠就此推測出這些，而他卻是看到了另外的層面，澹臺謀覺得他應當說些什麼的，於是他接下來就對澹臺宬說道：「宬弟啊，雖說我也在這都城裡為官，但我卻沒能做到像你一樣……如今想來我大概是可以看出你為何能夠位列於三公九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