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四叔的質疑!
王家大院坐落於運河邊上,佔地和規模都不小,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門前有四尊石獅坐鎮。
一家人從正門進去,來到西邊偏僻的一個小院子外,往裡面看,可以看到一棟兩層半的小別墅。
這裡就是丈母娘住的地方,比起其他大院子,這個小院子顯得很寒酸,已經多年沒翻修過了。
丈母娘和一名身穿戎裝的中年男人此刻就坐在院子外的魚塘邊上。
「四叔。」
王家姐妹紛紛問好。
王瑾瑜懷裡的小月亮不認得四叔,有些害怕。
四叔王震霆看著王慕容,很快流露出嫌棄的表情:「一個女孩子,別老是過度鍛煉身體,看看你,手上的老繭比四叔還厚,跟個女漢子似的,男人都喜歡細皮嫩肉的,不喜歡你這種。」
王慕容也是一臉惱火的回應道:「四叔,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都三十多的人了,老大不小了,還打打殺殺,快成老光棍了,該回來成家立業了。」
王震霆臉上掛不住:「年紀不大,手卻挺長的,你叔的事都敢管?信不信我揍你啊?」
王慕容露出狡黠的笑容:「來,比劃比劃。」
「見面就比劃,你們真是夠了。」
王瑾瑜上去就把叔侄拉開。
王震霆認真打量起王瑾瑜,一臉意外:「誒唷,咱們的王家大美女小的腿好了?太好了。」
王瑾瑜開心點頭:「是啊,葉塵帶回來一種葯,把我治好的。」
「這麼神奇?」
王震霆微微一驚,然後沉著臉走到葉塵面前,帶著密密麻麻疤痕的大手重重拍打葉塵的肩膀,五指握住肩膀,用力往下壓。
王震霆的力道很大,如同一塊千斤巨石壓在葉塵身上。
但葉塵腳下絲紋不動,面不改色,隨口問好:「四叔。」
王震霆眼中漸漸浮現怒火,沉聲道:「你小子這麼高大硬朗的身板,一米八五以上吧,不知道多少人羨慕,要是去軍中歷練幾年,肯定是殺敵的一把好手,你拿來幹嘛不好,拿來坐牢?」
「你是不是覺得,我王家沒男兒了,我王家的女人你都可以欺負?」
可能是為了照顧王慕容的感受,王震霆說的很隱晦,但葉塵知道,四叔說的就是他六年前睡了王慕容的事。
葉塵沒有反抗,誠懇的道:「對不起四叔,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當年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你要是被陷害,你會進去蹲六年?」
王震霆眼睛漸漸充血,道:「瑾瑜和慕容從小沒有爸爸,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丈母娘要上班,是我每天給他們姐妹做飯洗衣服,她們吃我做的飯長大的。」
「為了保護她們,我從小在學校不知道跟多少同學打過多少架。」
「你結婚那天晚上,家裡一個親戚沒來,你丈母娘也沒來,只有我王震霆來,你答應我什麼,你還記得嗎?」
「你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瑾瑜,一定要混出個人樣,結果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沒走多久,小容就打電話過來跟我哭,哭了一晚上……我當時心都碎了你知道嗎?」
「我王震霆當時要不是有任務在身回不來,不然我發誓,你現在墳頭草已經百米高了。」
說到最後,王震霆滿目怒火。
聽著四叔的咆哮,王慕容一雙大眼睛通紅通紅的。
王瑾瑜也被四叔的咆哮嚇到了,連忙拉住王震霆:「四叔,葉塵已經坐了六年牢,受到足夠的懲罰了,他也知道錯了。」
「求求你,不要再為難他了。」
小月亮也上來抱住王震霆的大腿,水靈水靈的大眼睛含著淚,可憐兮兮的道:「四爺爺,爸爸不是壞人,真的不是,爸爸是勇敢的大英雄。」
「前幾天,寶寶被壞人抓了,是爸爸,爸爸回來了,他找到了寶寶,打跑了好多壞人,把寶寶救了出來。」
王震霆看著葉塵道:「你救了小月亮,又在半山酒店救了瑾瑜和慕容,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很有擔當,勇氣可嘉,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跟你拚命的原因。」
王嬌嬌連忙嚷嚷道:「老四,你別把這個強姦犯說的那麼偉大。」
「我看他就是剛出獄沒地方去了,所以才舔著臉回來找瑾瑜的,賤命一條,不值錢,所以才不怕死的。」
「他欺負小容,就是想要左擁右抱,這是豪門子弟的通病,根本不是被陷害,老四你這一次回來,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把這個強姦犯趕走。」
王瑾瑜咬牙道:「媽,你少說兩句,葉塵不是你說的那樣。」
葉塵暗暗握緊拳頭。
這個丈母娘,嘴巴真太毒了,他快受不了。
王慕容看著妹妹很是心疼,咬牙道:「媽,四叔,葉塵入獄的案子已經平反了,賠償通知書也拿到了。」
「他……他是被冤枉的。」
王嬌嬌上來就踹了王慕容大屁股一腳,氣沖沖道:「王慕容,你是不是被那個強姦犯灌迷魂湯了,你也幫他說話?」
「你是不是有那種被害者喜歡罪犯的病,要跟你妹妹一起嫁給他,二人共侍一夫?」
「他無罪,我馬上跳池塘里淹死!」
王震霆沉聲問道:「小容,葉塵無罪是真的啊?」
王慕容摸了摸被踹的地方,咬牙道:「葉塵無罪,這是事實,我已經查證過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為了妹妹的家庭,王慕容選擇退讓了,雖然,她也接受不了葉塵無罪。
王瑾瑜何嘗不知道姐姐的用意?
一時間感激涕零。
王震霆又對葉塵道,不過一次語氣輕了幾分:「我聽說你在半山酒店,為了掩護慕容和瑾瑜離開,被三千人包圍,膽子挺大的。」
「現在你的案子案底也清除了,恢復正常人的身份,有沒有想過,跟四叔去北境戰場歷練幾年?」
王嬌嬌眼前一亮:「老四,你這安排好啊,把這個強姦犯帶去北境,以後他就沒機會欺負慕容和瑾瑜了。」
「最好死在北境,永遠都別回來了。」
王瑾瑜,王慕容,小月亮,葉塵,王震霆臉色都是一僵。
王嬌嬌這話太惡毒了,大家都聽不下去了。
王震霆認真道:「葉塵,別聽你丈母娘說的,我讓你去歷練,不是讓你去送死,而是希望你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在王家揚眉吐氣,你敢跟我一起去嗎?」
意識到四叔是來真的,要帶走的丈夫,王瑾瑜輕咬著櫻唇,有些不情願。
她的男人才剛剛回來啊,她和小月亮很需要這個男人。
葉塵點頭:「我也很羨慕四叔你這一身戎裝,身披戎裝,征戰沙場,也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夢想。」
王震霆欣慰的點頭:「很好,有志氣。等過完年,我就帶你去,四叔希望你能在北境建功立業,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葉塵連忙解釋道:「四叔,你誤會我了,我是說,我羨慕你們,但我沒打算去。」
王嬌嬌氣壞了:「老四,你看看,這傢伙怕死,不敢去!」
王震霆擰著眉頭:「那你小子是什麼意思?該不會跟你丈母娘說的一樣,你怕死?」
王慕容站了出來,道:「四叔,葉塵不去,我跟你去,我不怕死。」
王震霆沉聲道:「閉嘴,我要聽葉塵說。」
葉塵找了一塊塊池塘邊的大石頭坐下,認真道:「四叔,我是這樣想的,我已經六年沒回家了。」
「我不在這六年,瑾瑜和小月亮沒少被遭人冷眼,被人欺負,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作為家裡的男人,我很愧疚。」
「我真的不能離開她們,我想留她們身邊保護她們,四叔,你能理解我嗎?」
王震霆微微點頭:「我能理解,你女兒還小,拖家帶口的,的確不適合從軍。」
「但是,你有想過以後嗎?你六年青春都在牢獄里荒廢,多多少少跟社會有些脫節,找工作都難,更何況你背負著罪名,有人敢用你嗎?」
「我知道你怕老婆和女兒被人欺負,但話說回來,如果你能在北境建功立業,封侯拜相,裂土封疆,誰還敢欺負你的妻女?」
葉塵誠懇的道:「謝謝四叔的奉勸,人各有志,我已經做好打算了,近期開個診所,行醫治病,賺點錢,讓我瑾瑜和小月亮早日過上好日子。」
丈母娘冷冷的譏諷道:「就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大學都沒讀過,還想開診所?估計去醫院裡太平間搬屍體,屍體都嫌棄你。」
王震霆也皺起眉頭:「你會醫術?有多厲害?」
葉塵道:「我會推拿,我針灸,我有正骨……大部分都會,開個診所是絕對沒問題的。」
王震霆態度強硬,道:「你是說,你會中醫?中醫現在都快滅絕了,有本事的老中醫,哪個不是五十歲以上的?」
「你年輕的時候就不學無術才被趕出家門,之後又坐了六年牢,你的醫術能厲害到哪裡去?要是把病人治壞了,你讓瑾瑜幫你賠嗎?」
「你不跟我去從軍也行,去打工,去工地搬磚,去當門衛都行,但我堅決不同意你去弄什麼診所,你真想開診所,那就跟瑾瑜離婚,把界線劃清楚。」
葉塵直言道:「四叔,我能治好你的傷。」
王嬌嬌怒斥道:「我家老四好好的,你這個強姦犯咒他受傷做什麼?」
王震霆卻是一驚:「你能看出我的傷?你說說看,我受的是什麼傷?」
王瑾瑜也忍不住問道:「葉塵,你都沒跟四叔看病,你怎麼知道四叔有病?」
「中醫不就是望聞問切嗎?有些傷是可以看出來的。」
葉塵笑著王瑾瑜解釋了一聲,然後又對王震霆道:「你背部中彈,傷到你的尾椎神經,雖然經過治療你恢復得不錯。」
「但最近半年,季節變化的時候,你能明顯感覺每天早起來,腰肌無力,經常晚上尿褲子也沒有知覺,而且越來越頻繁,對不對?」
「其次,你的暗傷部位一旦被擊打,你會瞬間失去戰鬥力,全身麻痹,是不是?」
王震霆倒吸一口冷氣:「你居然能看出來?是不是說,你能治好?」
王瑾瑜和王慕容也是大吃一驚,四叔真的有暗傷在身嗎?
也是,四叔征戰北境十年,不過三十,已生白髮,又怎麼可能不受傷呢?
葉塵自通道:「給我兩天時間,一定能治好,不會再複發。」
王震霆頓時冷笑了起來:「你能治好?我告訴你好了,我這一發子彈是為一手將軍擋的,北境醫王看過我的傷,他都沒有任何辦法,你能說你能治好,你的意思是,你比北境醫王還要厲害?」
「中醫的望聞問切是最基本的東西,你會點皮毛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以後不要再跟我提你會醫術。」
「你們奶奶在等我們了,走吧,去吃飯。」
王震霆把葉塵當成騙子,當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