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勞煩,王爺帶路了
第3章:勞煩,王爺帶路了
經過她一番簡單解釋,珠兒似懂非懂的張嘴哦哦的兩聲,然後又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際邊已然泛起了魚肚白,繁星點點也很快褪去了原有的顏色,變成了天空中一點。
「天亮了啊。」上官玲蓉也放長視線望去。
珠兒點點頭,從坐凳子底下,拿出梳妝盒言,「小小姐,這是第一次入宮,可不能失禮了。珠兒給你收拾一下啊。」
上官玲蓉抬手拒絕了,反其道而行之,「不必了。這樣子挺好,不,在弄得狼狽點,要有那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啊?小小姐,這,是為何?」
「少廢話!趕緊弄,聽我的就是了。」眼看就要到了東南宮門前,上官玲蓉沒空解釋那麼多,直接催促起來,還用手自己把自己的髮髻給弄得鬆散,抹去了臉上妝容,又將衣衫弄上點眉黛粉末,或者是硃砂粉,總之怎麼凌亂,怎麼狼狽,怎麼來。
自然,珠兒也不能落下,和她一起從大家閨秀千金,丫鬟,變成了流浪逃命的乞丐一般。
天已然大亮,溫熱的陽光,灑落而下,映在了東南宮門的硃紅色高牆之上,偶爾會有那麼幾隻鳥兒,嘰嘰喳喳飛過。守門侍衛大老遠的就看到了上官玲蓉主僕兩人,臉上頃刻露出對乞丐的一種鄙夷和不屑。
「滾滾,滾滾!哪裡來的乞丐,休想髒了宮門!」守門侍衛,大聲呵斥。
上官玲蓉並不懼怕,反而還小跑上前,噗的一聲跪在地上,扒拉著守門侍衛的衣角,哭喊著,「侍衛大哥,侍衛大哥,求求你,讓我入宮見太后。我有要事稟告太后!」
「大膽!哪裡來的賤民,居然想見太后?太后說是你想見,就見的么?啊?滾滾,滾滾。」守衛侍衛不屑,抬腳踹開了上官玲蓉,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嘀咕著,「什麼東西?」
上官玲蓉被踹疼了,也忍著,繼續哭著爬回到原來的侍衛,掏出懷中的玉佩,雙手奉上,「侍衛大哥,我有信物,我有信物!求求你,讓我入宮見見太后。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啊。侍衛大哥,我求求你了。」
信物?守門侍衛眉毛微挑,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是個上好的玉佩,雕工精細,且成色極好,對著陽光下,還能透亮晶瑩,若是換錢,定是個不錯的價格。
「哦,讓我看看。」守門侍衛動財迷之心,拿下這玉佩,左右端詳,默不作聲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中,悄變臉色,舉起手中的武器就恐嚇上官玲蓉,「大膽,你一個小小乞丐,怎麼會有這種好東西,一定是偷來的,謊稱是太后信物,趕緊滾。不然,有你好看的!」
面對這種事情,上官玲蓉早就習慣了,可珠兒不習慣啊,她一肚子火氣,沖著守門侍衛嚷嚷,「嘿!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知道我家小小姐是誰?居然敢私吞我家小小姐的東西,萬一太后問起來,你可知罪?」
「我呸!就你們兩個乞丐,還談什麼小姐?你們這種騙子,謊稱皇親國戚的,老子見多了。今日,算是老子心情好了,收了你們手中的東西,放你們一馬。若是其他人,你們定然血濺當場!」
「什麼?你?狗仗人勢,我呸!把我家小小姐的玉佩還回來,你個強盜。」珠兒氣不過,直接像一隻瘋狗一樣撲了上去,手勁兒大得,讓那守門侍衛,哎喲啊的亂叫。
興許是鬧得動靜太大了,惹來正出宮門的唐安倫注意。他好奇的快步襲來,半笑出聲詢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宮門侍衛和一個,一個小女子扭打在一起,像什麼話?趕緊撒開!」
周圍看戲的侍衛,三三兩兩跑了過來,拉開了珠兒和守門侍衛。
「參見嘉安王爺!」眾侍衛行禮齊言。
此聲一出,珠兒嚇得不輕,趕忙跪地俯身,不敢說話。上官玲蓉盯著唐安倫,也行禮不言。唐安倫左右看了一眼,視線很快被上官玲蓉所吸引而去,嘴上卻問守門侍衛,「這,是怎麼回事?」
宮門將領主動解釋,「回稟王爺,是這兩名女子,謊稱有太后信物,說要入宮面見太后。這一聽,就是兩個騙子,我們宮門侍衛見過了,正要打發走呢,不想發生了方才那一幕。讓王爺撞見了。」
「是嗎?」唐安倫不信,目光如炬,犀利的掃視過眼前侍衛一眼。發現方才打鬥的侍衛,身子在顫抖,嗯,有問題。他走開幾步,來到上官玲蓉跟前,蹲下輕聲問話,「小姐,他說的話,可是真的?」
上官玲蓉回神,對著唐安倫那張俊俏又邪魅的臉,哇啊一聲哭了出來,指著方才收繳玉佩侍衛,委屈道,「不是真的。是他,是他……搶走我的玉佩,還打我,還威脅要殺了我。王爺,求求你幫幫我,這玉佩,這玉佩……」
守門侍衛一聽,立馬大呼冤枉,「王爺,屬下冤枉啊。分明就是兩個女騙子,王爺明鑒啊。」
唐安倫不語,起身走到守門侍衛身邊,伸手在其身上拍拍打打,胡亂摸了一遍,最後還真是從他懷中摸出玉佩,他眉頭緊鎖質問,「冤枉?你看看這是什麼?」
「王爺,王爺,實屬冤枉啊。這塊玉佩本來就是屬下娘親的遺物,怎麼會是那個瘋子的么?她們兩個瘋婆子,怎麼會有此等玉佩啊?王爺,冤枉啊。」守門侍衛死不承認,歪曲事實。
「啊?是么?」唐安倫端詳手中玉佩,成色,用料,雕工,圖樣,均來是宮內名匠之手,何況上面還刻著「德賢」兩字,這分明是太后的名號。他頓時大怒,側身對守門將領言,「難道這玉佩,是你能得到的恩賜么?啊?看樣子,東南宮門侍衛是需要更換了。」
話音剛落,守門侍衛眾人惶恐,把頭低的深深的。守門將領更是害怕,跪在地上求饒,「王爺,這是事兒真不能怪我們,是那兩名女子胡鬧啊。王爺,冤枉啊。」
唐安倫不屑哼了一聲,手握著玉佩,壓低聲音警告之,「你們這群狗奴才,瞎了狗眼了。連太后名號都不認了么?啊?這玉佩上面分明刻著太后的名號,你們居然都不認得,還在這裡囂張什麼?不知道眼前的小姐,是個什麼身份么?啊?」
「啊?屬下,屬下……」
眾守門侍衛,壓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啞口無言,四目相對,特別是方才搶奪,打傷上官玲蓉的守門侍衛,害怕得爬過來,對著她一陣磕頭,「屬下眼瞎,不識貴人,還請貴人恕罪,還請貴人恕罪啊!」
上官玲蓉沒有理會,反而對唐安倫懇求道,「王爺,你可以帶我入宮面見太后么?我不識路!」
唐安倫本來是拒絕的,可一看手中的玉佩,既然是太后的信物,那麼眼前的姑娘,身份定是不凡,他也是好奇心作祟,欣然點頭答應了。
「多謝王爺!」上官玲蓉踉蹌起身,好在珠兒反應快,一把攙扶住了她,還關心道,「小小姐,有沒有摔疼了?」
上官玲蓉搖搖頭,揚起么有血色的小臉,對唐安倫露出純真的笑容,「勞煩,王爺帶路了。」
唐安倫看著她那如同乞丐的模樣,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可笑容是實打實的印刻在他心頭之上,便把玉佩還給她,對一邊等候小廝言,「小和子,你先去太後宮殿通報一聲,本王隨後就到。」
小和子一臉不情願,嘟喃著,「王爺,你這剛和五王爺喝酒出來,又回去的。不如讓奴才叫個領路太監來,帶她們進去就好了。」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叫你就去!」唐安倫面子有些掛不住,催促起來。
「是,是。奴才這就去,萬一半路上又遇上五王爺,奴才可幫王爺你了啊。」小和子還有點脾氣,說完就走了。
上官玲蓉聽后,扭頭掩嘴一笑,心中念叨,這過去幾年了,你始終抵不過老五的酒席。珠兒發現她在笑,笑得那般開心,竊語,「小小姐,你在笑什麼呢?」
「沒事兒,走吧!」
「哎!」
一入宮門深似海,愛恨情愁不由人。再次踏入王宮的青石板路上,竟然是以上官玲蓉的身份,而不是當年嘉安王妃的身份了,還真是時過境遷啊。
上官玲蓉安靜的走在唐安倫身後邊,左右看看,想是在懷念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就連空氣中瀰漫的淡淡香氣,她也倍感懷念,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和唐安倫的過往甜蜜二三事。臉頰不禁泛起了粉紅,讓這蒼白的臉,襯著更加紅潤。
珠兒察覺到了,不免驚呼一聲,「小小姐,你發燒了?臉好紅啊。」
這一聲,很快引起了唐安倫的注意,他停下腳步回身道,「小姐,身子不適?」
上官玲蓉雙手捧著自己發熱的臉頰,搖搖頭,嗚嗚著聲音,「沒事兒!王爺不必在意我,還請帶路。」
真是一個倔強的丫頭,你當本王的眼睛是瞎的么?唐安倫鬆懈肩膀,好聲好氣著,「先不急著見太后,時間還早。先去本王寢宮,換身趕緊衣衫,喝點熱薑湯如何?」
「我不!我現在就要見到太后!即可,馬上,人命關天!」上官玲蓉對著唐安倫耍孩子脾氣,嚷嚷著。
唐安倫頓時覺得有意思,他笑笑,指著她主僕兩人提醒,「你確定,要這樣子去面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