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秘密(2)

第25章:秘密(2)

陳初在天台待了許久,還是貝思遠的電話將她召喚回病房。

陳初說:「我在天台吹風,病房太悶了。」

「貝思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那邊的貝思遠似乎愣了一下,短暫的沉默后,反問道:「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真的沒有?」

貝思遠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別胡思亂想了,你還病著,這樣吹風不好,我去找你還是你自己下來?」

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風灌入喉腔,陳初當即便咳嗽起來。她捂著嘴巴努力遮掩著咳嗽聲,但仍被聽出了異常:「看看看,叫你別去吹風,你怎麼又不聽話了?」

陳初不知怎麼地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那時她和貝思遠才開始交往不久。她並不是常生病的人,但病來便如山倒,每每都將人嚇一大跳,那次也是半夜突然發起燒來,被陳洪恩和何婧送到醫院,整整折騰了兩三天身體才好些,偏生入院時沒有帶手機,正值熱戀期兩三天沒聯繫已是極限,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貝思遠不知怎麼就來了,還提著果籃像模像樣來看她。當時住的是雙人病房,何婧與陳洪恩不在,但護士醫生與病人家屬進進出出,人多口雜,兩人也不敢放肆,客套虛偽地寒暄著。

陳初看貝思遠坐在那裡,就好想過去抱抱他,可這是在病房。於是她便提出要去天台吹吹風,貝思遠不知她懷著什麼心思,就陪著上去,結果一到天台就被抱住,軟軟的身體埋在他的胸膛里,她小聲地低喃著:「我好想你,你怎麼才來看我。」

「我不知道你病了,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最後無可奈何打了老師的電話,才知道你住院了。」貝思遠被緊緊地抱著,好一會兒也沒聽見懷裡的人說話,以為她生氣了,低頭一看發現她正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你怎麼了?」

「我幾天沒洗頭了,都發酸發臭了,你還是別抱著我,離我遠些。」她乾號著,手卻沒放鬆,仍舊抱著他。

結果那日回到病房又燒起來,貝思遠自責得不行:「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去吹風。」

還是這家醫院,還是這個天台,可今日的心境與兩年前卻是截然相反。

陳初看著坐在病床邊的人,他正低頭給她削蘋果,刀子與果皮流暢地在他指尖滑動。他就坐在她的面前,可她卻一點都看不透他,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遙遠。就在剛剛,她回到病房,貝思遠也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少了一半的褲腿是被欄杆鉤破的,這樣拙劣的謊言他也沒聽出不對。被陳初支使去削蘋果,她剛吃了一口,便將蘋果扔進垃圾桶:「難吃!不想吃了。」

她是極少這樣無理取鬧地發脾氣,但貝思遠似乎沒看出她的異常:「想吃別的水果嗎?還是又發燒了?」

他微微傾著身體,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陳初盯著他幾乎看不見毛孔的臉,忍不住試探:「沒事,我沒事。你看見唐樂了嗎?她說要來看我的,怎麼還沒來?」

貝思遠身體一僵,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說沒有。他這微小的動作沒有瞞過陳初的眼睛。

她鑽進了被子里,將頭蒙住。她的心有些冷,沒辦法再對著貝思遠,怕自己要忍不住逼問他原先的事。而她也知道,貝思遠是不會告訴她的,自己的追問只會撕破表面的和平。貝思遠扯了幾下被子沒扯開,以為她困了:「你別蒙在被子里,這樣睡不好。」她沒回答,腦子轉個不停,貝思遠與唐樂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何婧執意要陳初住院一周,但陳初僅住了三天。

這三天里,陳初遇見陸尋兩次,一次是在花園,一次是在走廊,皆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只是兩次都不是同樣的人。其中一個是博陵電視台某檔綜藝節目主持人冉書瑤,另一個是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男人。陸尋像是很忙,兩次膝蓋上都放著文件。

經歷山洞事件和電梯事件后,陳初對陸尋深惡痛絕,陸尋對她也沒什麼好感,所以兩人擦肩而過都是冷臉以對。

這三天里,唐樂來過一次,對於那日的失約只說是臨時有事,忘記給她電話。她只待了一個多小時便走了,其間護士小姐進來量了三次體溫,目光卻不自覺往唐樂身上飄。

唐樂長相俊秀,又有種男生沒有的陰柔美,雌雄莫辨,倚窗而立,時下流行的大長腿,中性美在她身上完美地呈現,足以讓剛畢業出校門的小女生們瘋狂。

若是往常陳初一定惡趣味地與她裝情侶逗樂護士們,但現在明顯毫無興緻。唐樂也不像往常那般精神,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她對著貝思遠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她張牙舞爪地朝他嘶吼,她看他的眼神熱切憤怒,那時候她是活的,不似現在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兩人各懷心思地聊著天,好幾次陳初都想打斷唐樂問個究竟,可看到那雙澄澈的眼,她便什麼話都問不出口。

一如她對著貝思遠。

她只當,就算她問,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她了解他們,他們只會編織一個虛假的無關痛癢的理由來讓她安心。可越是這樣,陳初越是不安,越是想窺視他們隱藏起來的秘密。

她不知撕開表面的浮華,到底會露出怎樣骯髒的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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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們不曾落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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