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就是法
「秦天,得饒人處且饒人,張少是做錯了,但他也已經吃了教訓,這件事就此揭過吧。」
程遠瘸著一條腿,看著倒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張志鵬,眼皮狂跳。
他們程家靠著張家的訂單吃飯,兩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張志鵬被打,如果他不說幾句話,那以後也就不要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啪!」
秦天沒有廢話,直接一巴掌打在程遠的臉上。
「你在教我做事?……
程遠捂著臉悶哼一聲:「你——」
「啪!」
秦天反手又是一巴掌。
程遠疼的慘叫一聲,叫囂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啪!」
秦天眼神又是一個耳光:「欺人太甚?」
「摸摸你們自己個的良心,今天究竟是誰欺負誰?」
「張少都已經和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程遠氣急敗壞的大喊。
「你們得和我一樣難受,才叫道歉!」
秦天如寒星般銳利深邃的雙眸掃過包間內的眾人。
「還有,這件事是否揭過,你說了不算。」
秦天一腳將張志鵬踹飛,「我說了也不算!」
「受害者都沒開口,你叫哪門子揭過?」
說話之間,他毫不客氣又是一串耳光,打得程遠頭暈目眩,連連後退。
程遠雙頰紅腫,氣的胸膛上下起伏,卻不敢造次,只能硬著頭皮,低伏做小,「溫蘅,張少好歹也是蘇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要不看在張家的面子上……」
「啪……」
秦天又是一巴掌:「面子?張家也配讓我給他面子?」
「小子,你很狂啊?」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不約而同的身軀一震,倒吸了一口涼氣,「五……五爺?」
程遠看到來人,更是興奮的手舞足蹈,甚至顧不得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忍著劇痛賣慘:「五爺,您可算來了,張少被打的好慘啊!」
「誰幹的?」
張五大刀闊斧的坐在椅子上,身後的保鏢魚貫而入,將包間塞的滿滿登登!
「五叔,就是他!」張志鵬保住張五的大腿,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您要再晚來一會,他怕是要活活打死我!」
張五直起身子,程遠十分有眼力見的為他點煙,「到底怎麼回事?」
「五爺,今天這事可不怪張少,是溫蘅自己找到這來的,想要和張少處朋友!」
「在酒桌上還對張少搔首弄姿,一直勾引張少,張少沒忍住打算帶她上樓,沒想到這個秦天突然就殺了進來,不但大鬧一場,還把我們打成這樣。」
說罷,程遠還特意把臉朝張五的眼前湊了湊。
「秦天?溫家撿回來的那個?」張五將煙頭按滅。
「對對對,就是他。」程遠忙不迭的點頭,隨後苦苦哀求道:「五爺,您這次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呵呵,可以啊,現在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我張家人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張五不怒反笑,一臉嫌棄的將張志鵬踹翻在地,「還有你,也是個完蛋玩意,竟然被個廢物給打成這個德行,真是丟了張家人的臉!」
包間內的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人的名,樹的影,他們自然清楚,張五爺在蘇杭是何等恐怖的人物。
張家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張五爺功不可沒。
雖說現在退隱幕後,但實力不減當年,不僅黑白通吃,手底下還有一百多號人為他賣命。
輝煌會所只是他眾多產業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想當初,燕京來的一個富二代在會所鬧事,叫囂要讓他好看,結果沒幾天就曝屍荒野,死狀慘不忍睹。
自家晚輩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打,這就等於是在打他的臉,張五怎能不怒。
「小子,你很勇啊?我的人你也敢動?」
他一招手,身後就走過來一個凶相畢露,肌肉發達的壯漢。
「既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張五淡淡的吩咐道:「阿坤,把他兩個胳膊卸了,既然他不需要,那我就替他捐給有需要的人!」
「是,五爺。」壯漢躬身大聲應道。
他一步步的向秦天迫近,倒吊的三角眼裡殺意瀰漫,臉上的神色無比猙獰。
溫蘅心如擂鼓,秦天來到蘇杭的時候,張五爺已經金盆洗手,但溫蘅從小在溫慕軍的身邊長大,對張五爺曾經的種種惡行,確是了如指掌。
毫不誇張的說,在夜梟異軍突起之前,張五爺就是蘇杭的地下皇帝。
明明是夏天,溫蘅卻像是置身冰窖,無邊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向她湧來,直至深入骨髓,凍得她全身血液凝固。
「秦天,你不是很狂嗎?今晚看我怎麼收拾你。」張志鵬狗仗人勢,再次叫囂。
溫蘅神情慌亂,卻還是奓著膽子擋在秦天的面前,硬著頭皮道:「五爺,這件事秦天做的屬實有些過火,我向您賠禮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他這一次!」
「放過他,可以啊?」張五爺大笑道:「你陪我家小鵬一晚,我就饒了他。」
溫蘅頓時臉色巨變,她沒想到張五竟是如此混不吝。
「五爺,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畢竟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溫蘅強壓心中怒火,用玩笑的口吻敲打張五。
張五聽到溫蘅的話,先是楞了一瞬,緊接著捧腹大笑。
「你和我談法律?」
張五猛的一收笑容,冷然道:「小丫頭片子,記住了,在蘇杭,我說的話,就是王法!」
溫蘅沒想到張五竟然如此的狂妄,但無奈形勢不如人,還是耐著性子道:「五爺,秦天是我男朋友,他不懂事,我向您賠罪。您和我父親是故交,這次就當給我爸個面子吧。」
「給你爸面子?你去地下問他,敢不敢要這個面子!」
張五猛的把手中酒杯扔在地上,對阿坤微微一示意,阿坤點點頭表示明白,上前去準備把溫蘅拉過來。
溫蘅此時臉色一片慘白,她知道,今天恐怕沒發善了了。
張五的可怕,不在於他明面上的勢力,而在於他私底下的陰司手段。
他的競爭對手接連死於意外,而他卻吃著人血饅頭,靠著背後的靠山,依舊在蘇杭作威作福。
如果唐首富在這裡,或許還能周旋一下,但現在,就憑她和秦天,人微言輕,根本不是張五的對手,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