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六章 舍近救遠
清晨打一套拳這是齊良起床后必做的一件事,他從北京逃回后一直堅持到現在,就連被困在大勞山時也沒有落下一天。
「皇上打累了吧?歇息一下。」齊惜音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陪齊良晨練了。
齊良把目光停在齊惜音傲挺的豐胸上,晨風吹過,綢緞的布料貼裹在上面使那渾圓的輪廓更加清晰,他暗叫一聲:「這大清早的不是要人命嗎?」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齊惜音嗔眸,啐嘴:「看哪裡呢?」那嫵媚神采迷人到了極點。
齊良伸出大手,齊惜音睖睜雙眼不敢置信狀,齊良看下周邊,左右劍方明方仲等侍衛就在不遠,他連忙把「掌」變成「拳」,方向也改向齊惜音的手,接過她手中的毛巾背過身擦拭臉上額上並不存在的汗。
「皇上!緊急軍情。」一名軍士匆匆過來。
「什麼軍情?」齊良把毛巾搭在肩上,但還是心虛地不敢把目光投向齊惜音,齊惜音此時似嗔似羞。
軍士稟道:「八百里急報,走廣西通道的一路在靖州被清軍騎兵追上,損失慘重,他們向皇上求援。」
這大清早地便是急報齊良早預感不妙,怒問:「他們不會向吳世琮求救嗎?」平常大元帥營不是很囂張的嗎?
傳信軍士當然不能作答,齊良舒緩語氣問:「夏將軍、汪先生他們怎麼樣?」
軍士回答:「他們沒有什麼事,但。。。。。。」
齊良不耐:「說!」他已大步向外走去,雖對大元帥營的人很不滿,但人還是要救的。
軍士快步跟上:「只是先皇受到、受到。。。。。。」齊惜音及其它侍衛們也都跟隨上。
齊良倏地止步,逼視:「被清軍搶去了?」
軍士憷然:「這倒沒有,只是先皇靈樞遭到清軍攻擊,先帝聖體受到滋擾。。。。。。」
齊良放心下來:「沒有被搶去就好。」不然還真是一個麻煩事,自己講人道主義善待清將領尚善的屍首,但清廷的人不一定會講。
他重起步伐,步子邁得更大,邊走邊吩咐:「把張景山部長叫來。」心中在想,可能正是吳三桂的靈樞拖累了撤退的大軍。他一直以為由自己向貴州方向撤退可以引敵來追,可誰知清軍卻選擇了夏國相、汪士榮那一路。自己走得慢,兵又少,還有吳應麟對自己的仇恨,怎也應該追自己這一路才是啊?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張景山手捏一張紙匆匆趕過來,齊良問:「可知大元帥營為何不向吳世琮求救,卻要捨近求遠向朕求救?」
這份緊急軍情首先到張景山手裡,然後才到齊良手中,他回答:「早在夏國相、吳國貴將軍他們動身之前,他們已向桂林的吳世琮發出過前來接應的命令,但直到湘桂邊境的靖州地境吳世琮的軍隊都未出現。」
齊良皺著眉:「吳世琮可有與清廷勾結?」
張景山道:「未發現其與清廷勾結的任何蛛絲馬跡。」
齊良吩咐:「令譚炎良與馬雄部出廣西前往接應夏國相與吳國貴他們。」
張景山擔心問:「吳世琮怎麼辦?」這是一個不明因素,不得不防。
齊良道:「讓譚炎良部稍稍滯后,防著一點吳世琮就是。」在此種情況下,若是吳世琮有意反叛,則只能放棄廣西了。
「救人如救火,快去傳達吧。」齊良深深憂慮,自己的戰略空間被進一步壓縮,情況比想像中嚴重許多。
張景山道:「陛下!這裡還有一份軍情。」他遞上手中的紙。
齊良一邊看一邊聽張景山彙報,張景山道:「貴州清軍已放棄先東后西的戰略,現在他們集中兵力準備拿下安順府。」
齊良疑惑,不會是因為自己在這裡所以他們奔著這裡來的吧?「張明洲部長知道了嗎?」
張景山道:「已轉送了一份給他。」
齊良道:「讓張明洲部長做好撤退的計劃。」
張景山道:「陛下!卑職認為安順府不能放棄。」
齊良問:「為何?」
張景山道:「安順城失,不僅打開了清軍進入雲南的大門,若是一路清軍折向西,則還會抄了川南敘州府馬寶部與胡國柱部的後路。」
「這麼說,安順城還真不能丟了。」齊良踱著步,猶豫著要不要讓在黔東古州廳的魯輝湘過來?
「有多少清軍?」齊良抬頭問。
張景山道:「清軍分三路南下,會合原在安順府活動的清軍共有二萬餘人。」
「什麼時候可到安順城下?」
「五天之後,如果需要,我地方預備役作戰部隊及敵後武裝隊可再延遲其兩到三天。」
齊良道:「讓魯輝湘派五千人過來增援,同時讓他加強向北攻擊給予安順府戰略配合,這回朕要讓清軍偷雞不成蝕把米,讓他們全部退出貴州省。」
張景山道:「從東調五千軍過來,咱們還是不一定能守得住安順城。」
齊良道:「撤出安順城的計劃還是要做的,但安順城也是要守的。」
張景山似乎已有點明白齊良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
齊良道:「讓那五千從東部調過來的部隊及安順地方預備役作戰部隊一起八千人守城,齊指揮使統領的巾幗衛在外圍騷擾打擊敵人。」
張景山贊道:「內外加擊,此計好!」旋又擔心:「不過,齊指揮使的巾幗衛皆是新兵且人員不齊,恐難達到效果。」
齊良嘆道:「還能如何呢?將就著吧,只要能令清軍退兵就行了。」
張景山道:「卑職這就下去安排。」
齊良叫住他:「你再認真探一下吳世琮,看他到底與清廷有沒有勾結?」從種種跡象表明,吳應麟投靠清廷不可能不與他聯繫。
張景山應下,齊良又吩咐:「同時也要密切注意湖南的清軍調動。」他想吳應麟應該很快就會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