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婆媳大戰
雷明宇離開不久,豐悅便從室內走了出來。挽起長發,站在泳池邊默默地看著穆鼎秋遊了兩個來回,拿起浴巾披在他肩頭,「擦擦吧,當心著涼。」
穆鼎秋一邊走一邊擦去身上的水,穿起浴袍在陽傘下的躺椅上坐了下來,「他給我三天時間考慮……」擦凈臉上的水,帶上了眼鏡,「呵,不自量力。」他可能給了某人一些錯覺——斯文人?
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輕聲勸說道,「你不要理。你什麼身份?不值得為了個雜碎毀了自己的清譽,更不能為此而留下污點。他不是你的對手,不值得你坐下來陪他賭這局。穆鼎秋是個成功的商人,不能因為一個下三濫的小角色而弄髒了自己。」蜷身蹲在他面前,接上他冷深邃的目光,「我去。事情因我而起,交給我,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再進去。出了任何事你都不要理,咱們倆沒有關係。」
「悅兒……」眉心微微閃動,努力控制著扇動的鼻翼,「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愛情或已逝去,她依然維護著他。
「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事後處理起來太麻煩了。知道的人越多,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
「我會找合適人來做,你不要操心,忙你事情。」
「三個億——天大的吸引力!那副畫落到誰的手裡都可能再度成為我們的威脅。鼎秋,別再猶豫了,我去最合適,過命的交情。」
「雷明宇不是正牌的商人,沒有底線的。」太危險了!大概率會出意外,他不能答應。
「我也不是。」她是被放逐的靈魂,背上分明長著一雙攝人的黑翼,「只要你們安然無恙,我就值得拿命去拼!」
有些感動,又有些挫敗。你們?除了他,還包括石磊、龐飛,還有餘鳳琴的兒子?
「我父母雙亡,孑然一身。縱然一不留神走散了,你們依舊是我的親人。」伏在他膝頭,放任內心的感情。
淚水瞬時紅了眼眶,強忍住喉間的哽咽,緊緊咬著下唇,「悅兒啊,叫我怎麼說你好?總是叫人又愛又恨……」
次日,余鳳琴莫名接到一個勒索電話,說有副非比尋常的畫在對方手上,是他兒子的親筆。如果不想在珠寶設計大賽上爆出「亮點」,請她準備一千萬兌成黃金,隨後對方會再與她聯繫。
與此同時,陸蓮娜也接到了類似的電話,叫她準備三百萬,否則他的未婚夫就是「明天的頭條」,她把畫調包的事跟著也就穿幫了。
余鳳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欲哭無淚,嘴裡憤憤的嘟囔,「業障啊——他這輩子就是找我來要賬的!他那畫不是被穆鼎秋買走了么?怎麼又出來一幅?一千萬,這是要把雲景掏空啊!」帳面上所有的流動資金加起來也就這麼多,一下子都拿出來,公司還怎麼運作?巴掌拍得啪啪作響,轉身望著準兒媳,「娜娜,真有那幅畫么?那天除了叫你拆下來的那幅,你還見過別的畫么?」
「呃……」心怦怦直跳,不敢說有。慌亂地搖了搖頭,「就那一副,沒見到有別的。」
「回想上次丟畫的事,會不會有人借著比賽的時機故意訛咱們吶?」
「這不好說。實在不行,還是打電話問問落槐吧?他心裡最清楚了。」心提到嗓子眼,講話有些不利落。
「不行!落槐正在比賽,被這些破爛事壞了情緒,很可能影響到臨場發揮。」
「那怎麼辦?」
「想辦法籌錢吧,以防萬一。你去求求你爸媽,我也想辦法先找人挪兌一點。」
「我爸媽才用那筆錢交了個首付,又買了兩份保險。目前手裡剩下的錢不會超過二十萬。」
「天吶,我也是服了!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親家?錢進了兜還沒捂熱就安上腿兒了,他們這閨女可是真沒白養!」忿忿地白了對方一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您這是說什麼呢?這錢是給我家的彩禮,您本來就不該往回要。這一進一出不是耍笑人么?我爸媽會怎麼想?」忍不住爭辯道。
「十萬火急的時候,還你們家我們家?落槐要是出了事,你和肚子里的小孩兒怎麼辦?他們也是落槐的老人,身為岳父岳母,不該幫著我們想想辦法么?」
「落槐好歹也背著個『富二代』的名,我就沒見他手裡有過什麼錢。自己掙的那幾百萬還拿出來接濟您了,我就覺得您那點家底都是忽悠人的,我總感覺被你們家騙了!」
「呦,還委屈你了?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追著我們落槐么?我們求著你了么?是誰急著進門搞大了肚子?你當我不知道么?馨馨早就告訴我了,落槐那天晚上醉得莫名其妙,事後都委屈死了!我兒子之前什麼樣?跟了你之後什麼樣?我這個當媽看著不心疼么?要不是落槐他爸拿出他那點私房錢來,你們家能同意訂這個婚?人財兩得,你還委屈了?」
「不是你叫我鉤引你兒子么?一轉眼就不認賬了!你為什麼默許我跟落槐在一起啊?你裝病又是為了什麼?落槐要是知道這些八成恨死你了,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對方的鼻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沒大沒小,還有沒有點教養了!」
「您教養好!幫著別人坑自己兒子。」
老岳實在聽不下去了,板著面孔從書房裡探出了腦袋,「你們娘兒倆吵什麼?當務之急是籌錢!再不然就報案,說咱們被人勒索了。」
「報案……報案吧!趕緊找找你的老部下,聽聽他們怎麼說。需要咱們怎麼做,咱們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