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只能如此
吐了吐舌、頭:「知道了，知道了，師傅你真啰嗦，對了，我的活還沒幹完，就先走了啊——」
「你這臭小子，給我好好乾。」
正要舉著拂塵，再拍他一下，哪知道，人一溜煙，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唐公公只得，搖了搖腦袋。
但凡小福子長點兒心，指不定也能跟當年的他一樣，憑藉那麼一點點兒運氣，就混上了現在的位置……
想到這，唐公公又連忙拉回自己的意識，打了一巴掌自己的嘴。
瞧他，怎麼又想起了這麼一遭事。
好在方才沒有直接念出來，要不然，還不知道皇上會如何震怒呢。
唐公公加快步子，趕忙離開了這裡。
「歸將軍。」
宋將軍怕歸南鈺實在為難，忍不住開口道:「你若是實在沒有主意，兄弟們也願意卧薪嘗膽一回，等到時候，皇上放鬆警惕，再重新聚回來也不遲。」
話說得簡單。
可皇上這個法子，也是針對著定遠軍想出來的。
不管到時候，他們究竟有沒有機會，重新聚在一塊，最起碼的軍心，一定會消散了大半。
並且送去的那些軍營，介不是什麼能好好安置定遠軍的將士們的。
沒人會知曉，他們在那些地方，會遭遇些什麼不得了的。
之所以，他將這麼重的一點事，說得無比輕飄飄，就是怕歸南鈺因此，心裡有些自責的情緒。
歸南鈺沉默了一會兒，十分堅定地搖頭:「就這麼按照聖旨去做，絕不可能。」
宋將軍嘆了一口氣:「歸將軍，我知曉你不願意照著皇上的要求去做，也知曉你不願意，將弟兄們送到那樣一個地方。可如今事實就這麼擺在面前，我們，不得不如此。」
難道，真要如此么？
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歸南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將軍也沒有催促他，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不管到時候的結果，究竟是怎樣。
他都希望，能看到自家這位將軍，重新振作起來。
良久之後，歸南鈺抬起了頭，眼眸之中，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冷漠與清澈。
他看向宋將軍，緩緩道:「你還記不記得，皇上在城外，張貼了一處皇榜？」
皇榜？
他這麼一提，宋將軍就立刻記了起來。
連忙站起身，搖著腦袋:「不可，此事斷然不可，你可知道，若是那般做，歸將軍你會直接丟了性命。」
東夷雖經歷了中原的無數打壓，可依舊不死心。
他們不知是何種緣故，研究出了一種名為火藥的東西。
只要點燃上頭的火線，待繩子燃燒殆盡，原本小小的圓球，便會瞬間造成極大的威力。
砰地一聲，便會將火藥周圍的百姓，通通炸死。
而皇榜上張貼的內容，自然便是，若誰人都夠帶領一群人，在東夷進攻之時，替將士擋下火藥。
等事成回來之後，一定獎勵最大功勞者，一個願望。
當然了，此擋法，也並非是讓人直接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攔。
畢竟人乃肉身，要真被炸上一回，半條命都給直接丟掉了。
誰又可能真這麼傻不愣登，直接為了區區一個願望，去直接送命呢？
不過，世間百物，只要存在於世上，便一定會有它的缺點。
將士們在抵抗中，也得知，那東夷火藥威力雖大，可爆炸的時間，卻需要那麼一小段。
若是能夠搶在這火藥爆炸之前，弄到敵方陣營之中，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這個法子的可行性，也確實存在。
不少將士，都是因為反應迅速，搶在爆炸之前，將火藥扔回去，非但沒有丟了性命，反倒將了東夷方一軍。
只不過，但凡是，願意冒著風險，去替人擋火藥的，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行，否則，只會被火藥炸得屍骨無存。
而歸南鈺，也曾經聽說過這件事。
不過，他當時並不知道，那火藥，是怎樣一種威力。
只知道那是很恐怖的武器，可以直接毀滅一座山，也可以直接將地面轟擊出一個巨坑。
他未曾親眼目睹過。
既然真的選擇了要這麼做，歸南鈺便必須得做好萬全把握。
「歸將軍，還請你三思啊。」宋將軍想到此，直接便跪了下來。
歸南鈺恰好攔得及時，才避免了人真跪了下來:「宋將軍，你這是幹什麼？」
「去擋東夷的火藥，無疑意味著以命相搏，若是法子只有如此的話，還不如先按聖旨所做，也算苟全了一條性命。」
最起碼來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無論如何，歸南鈺都沒能想到，往常最見不得定遠軍受委屈的宋將軍，居然會這麼說。
「你還記不記得。」沉著聲音，繼續道:「我們當初在邊境，我問大家，是寧願苟活著，還是願意實現作為一名將士的職責，為了百姓，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記得啊，他怎麼會不記得。
宋將軍身子晃了晃，立馬便想到了，當初，眾人是如何做出決定。
身為將士，要是只知道躲在其他人身後，又怎麼敢說，自己是一位將士？
「就算如此，可……」宋將軍嘴唇動了動，還想再掙扎一下。
歸南鈺卻誤解了他的意思:「我在進來之前，已經問過了其他人的意思了。」
原本以為，就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結果最後，反倒一語成讖了。
「我……哎，我不是這意思。」這話說得，弄得他跟貪生怕死之輩似的:「只是，歸將軍，這個計劃，你可有同你家夫人說過？」
這話一出來，原本還打算用其他理由說服他的歸南鈺，瞬間便沉默了。
是啊，他雖想出了這個計劃，卻還沒能，同虞錦扇說上一聲。
兩人好不容易能夠久別重逢，才呆上不到半月的日子，自己又要去做這般危險的事情。
別說是虞錦扇了，就算換成是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宋將軍見他沒答話，顯然，便明白了一切。
嘆了嘆口氣：「歸將軍，畢竟這件事不比其他，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丟了性命。就算真的能夠回來了，也保不齊，是不是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