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人很毒
這個人,除了那一身的毒,感覺一點不壞。
司陵孤鴻從她項窩裡抬頭,抽出在她口裡手指又停在她的唇上,輕輕按了按,問道:「難受嗎?」
唐念念眼中疑惑更甚,醞釀了一會,是說吃他手指難不難受?道:「不難受。」
司陵孤鴻眼眸一彎,無聲歡悅的笑起來,眉宇盡顯喜色,當真絕世無雙,讓唐念念這樣在乎皮相的人終於真正注意到他的俊顏,心神一呆,隨即就被突如其來的雙臂抱了個滿懷,壓在床上。
司陵孤鴻抱得緊,幾乎手腳並用的交纏在一起,讓她完全動彈不得,身子緊貼著對方的身子。
「唔。」唐念念被頭上的鳳冠撞得腦袋痛。
司陵孤鴻身體微微一僵,眼波輕漾,看著她低聲道:「難受?」
唐念念見他實在不象是要殺自己的樣子,想了想實在不願意這鳳冠把自己頭髮給傷了,對上他的眼睛,道:「你要是想行房,能不能讓我把這個摘了?這樣難受。」
哪知,面前的司陵孤鴻眼睫顫了顫垂下眸子,沒有說話,只是動作輕柔的將她抱起,親手為她摘掉了頭上的鳳冠,再為她脫掉繁複的紅色嫁衣,只留下一件同樣紅色的裡衣,雙手環還是環著她的細腰,才問道:「這樣舒服了嗎?」
完全被他可以說是溫柔細緻的一番行為,給弄得迷惑不已的唐念念歪頭不明的答道:「啊……恩。」
司陵孤鴻這就抱著她又躺在床上,兩者再次貼得不留縫隙,腦袋擱在她的項窩讓唐念念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覺他細微均勻的呼吸。
這樣靜了好一會,唐念念終於低聲問道:「不行房?」
司陵孤鴻沒動,低低的聲音傳出,「睡覺。」
唐念念眨眨眼,「哦。」
唐念念覺得這個男子實在與想得很不一樣,不過也很讓人猜不透,她完全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你會殺我嗎?」唐念念覺得此時時機不錯,這個人似乎現在心情也正好。
抱著她的男子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一些,然後她就看到他抬起的頭,一雙月華凝霜的眸子正對上自己,在裡面全然映出自己的面容,讓她莫名的覺得他的將她記在心裏面了。
司陵孤鴻道:「我會對你很好。」
唐念念眼珠轉動,覺得這個話沒有說完,「我要做什麼?」
司陵孤鴻淺彎眉眼,有薄霜碎化的的柔和,摸了摸她的秀髮,道:「呆在我身邊。」
唐念念點頭,「好。」心裡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正常的身子性命和人生自由,這是她從古到今最在乎的東西,既然得到了才更不想失去,所以她不會答應。
不過,留著性命做才有機會自由,現在的妥協只是暫時的。
司陵孤鴻將她腦袋抱入懷中,優美的下顎低著她,輕拍她的背脊象是安撫她,聲音里都帶著歡悅的笑,「我會對你很好,你喜歡什麼都給你。」
唐念念沒有當真,不過卻知道他至少近期不會殺自己了。既然沒有性命之憂了,唐念念也就輕鬆了。
至於睡在一個男人懷裡,這事情對她來說還無壓力,她都睡過死人堆了,現在這個男人的胸懷不但感覺溫暖,而且還散發清淡冰雪的味道,讓人頭腦清涼舒適,真是比起原來的安睡之所好太多了,她怎麼會挑剔呢。(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好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男人渾身都充滿著她最渴望得到的毒氣,讓她只能看著卻不能吃。趁著閉目假裝睡覺的功夫好不容易安撫了綠綠,唐念念才悄然睜開眼,淺眯的眼底流過一縷挫敗渴望。
不是她不想吃,實在是不能吃。
這個人身體散發這麼濃郁毒氣,太不正常了,連綠綠也說了不能保證吸收他的毒氣會不會被發現,她又怎麼能輕舉妄動。
哪怕司陵孤鴻說了不會殺她,唐念念也不會真的完全信任。
思緒萬千中,唐念念的身體本就虛弱,不知不覺就在半途閉目沉睡了過去。
在她呼吸均勻入睡後幾息,抱她在懷的司陵孤鴻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眼中清明絲毫不見沉睡醒來的朦朧。
低著頭,靜靜看著唐念念恬靜的睡臉,許久之後,司陵孤鴻用自己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說道:「我是說真的,我會對你好。」
沒有人回話,司陵孤鴻伸手將錦被蓋上兩人的身子,將懷中的身體完全納入懷中,卻不會壓著她絲毫,讓她難受。最後覺得滿意了,這才閉上眼,淺色的唇微微上揚。
「你說什麼!?莊主在新房留宿了!?」
雪鳶山莊就屬四方閣主的南閣主趙鐵聲音最洪亮。這時他驚身而起,滿臉驚與喜交錯,急沖沖又對朱妙瀧求證,「你沒看錯?真的留宿了?要知道以莊主的功力,想要在你不察覺下離開是輕而易舉的。」
朱妙瀧撇了他一眼,道:「今日一早雪津傳來莊主的命令,讓我準備主母所需的日常一切送入梅林驚鴻閣,讓膳房準備主母喜好的膳食,還將主母情報送上。」飲了一口清茶,潤了喉嚨,輕嘆,「這連衣裳飾物都被下令按主母喜好的來,如今正在趕製呢。」
雪津這人在雪鳶山莊中只有司陵孤鴻一人可以遣動,這人一出,趙鐵也知道這事情就肯定是真切無疑了。
座椅上的宋君卿玉骨扇在桌上一敲,也不掩驚訝的嘆道:「這唐念念到底有什麼本事?」
這一問,四座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