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提心弔膽
剛剛凶煞凜凜的臧小麗,在說完之後,已經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我這孩子命苦,不管是身上流著的是誰的血,他終究是我孕育的,還未降世就被我狠心拋棄,在我死後又被人煉成了殺人工具,他的苦難要遠超我數倍,你先超度他吧。」
原本我自信滿滿,但是一摸口袋,卻發現壞了兒。
我身上僅剩下了幾張符籙,而要超度九陰怨靈,必須把其他八隻小鬼兒怨魂也一併超度才行。
九陰怨靈已經融合一體,雖然不需要九張超度符,但也需要用上好幾張才行。
「不好意思,今天我的符籙沒有準備,現在只能先超度你了。」
「不過你放心,等明天我準備了符籙,就會超度你孩子的。」
聽到我說這話,臧小麗立馬變了臉,身上的怨煞之氣又騰然漲起。
「你們這些風水師,一向兩面三刀,是不是想要將我超度,然後繼續拿我的寶兒當成你們的殺人工具?」
我連忙解釋:「我真沒有這種想法,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試一試吧。」
我身上只有四張超度符,連九張的一半都不到,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超度九陰怨靈。
我拿出符籙,口念超度咒:「明死暗死,冤屈曲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召。」
「度!」
我提起一身精氣,將符籙打在了葫蘆上。
很快,葫蘆里的圓口便竄出一道紫光,然後鑽入了地下,消失不見。
我沒想到這麼順利,但四張符籙正好用完。
臧小麗看到我已經超度了她的孩子,眼中流露出感激,立刻朝我行跪拜之禮。
看來,她對我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戒心,完全相信我了。
我問她,知不知道是誰布置了這裡的冥親局,要加害你我?
臧小麗十分困惑,我將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講述給她聽。
她聽完以後,開始苦思冥想,努力回憶是誰布置了風水格局。
一會之後,臧小麗終於想起來一些事情,然後告訴了我。
兩年前,在臧小麗投河自盡之後,屍體被村民們打撈上來。
雖然臧小麗已經殺了那個禽獸人渣,但她心中的恨意仍然未解,迷失了心智,在村子里沒日沒夜的遊盪。
終於有一天,有一位身著獸袍的薩滿法師,找到了她……
「啊啊~」
臧小麗正向我說著,突然抱頭叫痛,似乎有人故意封印了她關於這段的記憶,不允許她回憶想起。
「那人長什麼樣子?知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追問道。
但臧小麗每當想開口,就會頭痛不已,目眥欲裂,腦袋好像要爆開似的。
「行了行了,不要想了,你快停下。」我看臧小麗的狀態不佳,似乎再回想下去,就會有魂飛魄散的風險,趕緊讓她打住。
沒等我上前安撫臧小麗,周邊突然冒起濃濃的詭異煙霧,掩人耳目,根本看不清楚周邊的事物。
即便有著法眼,我也仍然像瞎子一樣,到處摸爬。
我不敢動作太大,因為我身處的地方距離懸崖不遠,很容易出事。
「啊啊啊啊~」
耳邊傳來臧小麗痛苦的慘叫聲,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情,我現在一點忙也幫不上。
良久之後,詭異的煙霧逐漸消散,臧小麗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這是逃走了,還是被帶走了?
我連忙點起一盞孔明燈,按照葫蘆上臧小麗的生辰八字,作為燈芯。
「太上七星,應變無停。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尋!」
跟著孔明燈,我腳下沒敢挺,一路來到村莊西邊兒的一條河流附近。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點起的孔明燈,在河流上不斷打轉兒,最後徑直的落入了河流中,被河水吞沒。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的風水格局,發現此地大有蹊蹺。
耳邊隱隱能夠聽到,臧小麗的哭泣哀嚎之聲,十分痛苦,令人暗自打個寒顫。
濤濤河水,本來應該呈氣吞山河之勢,但眼下這條河流,卻是一攤毫無生機的死水,就連周邊的雜草都沒有長一顆,完全是荒涼的土地。
以我現在的道行,如果盲目下去,只能是九死一生。
雖然我很不甘心,但必須在保證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才能繼續做事。
我萬般困惑的回到了夏家,我還是放不下這顆心,就在夏家的收藏的書籍當中,反覆尋找著關於這條河流的記載。
沒想到,還真讓我在一本殘籍上,找到了有關信息。
那條河流,原本是一條南北通透的河流,運財聚氣,是上好的風水格局。
可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看到的可不是南北通透的河流,而是東西相通,死氣沉沉的河流啊!
殘籍上記載,這條河流後來經過幾次改道,已經變成了東西相通。
關於這條河,殘籍上還記載了一個故事。
據說在古時候,天上突然砸下來一顆流星隕石,硬生生將和河流的岔道口砸開了,泛了水災。
而在水災治理好之後,人們發現,在河流上,有一局金子做的棺材,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寶貝。
當時便有通曉風水之人指點,指出這口棺材含有不詳之氣,最好不要靠近。
但有一些財迷心竅的人,哪顧得上勸告,暫且不說裡面有什麼寶貝,單單是這具金棺就價值不菲。
十幾位貪財之人,齊心合力,秘密地將金館打撈上來,準備開棺的時候,卻發生了詭異的事情。
但凡是有過觸碰棺材的人,身體就像是脫了氣的氣球,迅速乾癟了下去,成為了一具枯屍。
當時嚇得剩餘的人,立馬又將金棺沉入了河流當中,而這一次,金棺不再漂浮在水上,而是深深地沉入了河底。
之後又有獵奇者,不信邪,想要下水尋寶,幾十個人下去,只有一個人活著上岸。
被人問起時,他只說了一句話:「河底有大人休眠,任何人不得打攪,違者將會受到血色懲罰。」
從那以後,這條河流便成了一處禁地,只要一說起來,都是人心惶惶,提心弔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