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理沒底
李四海等人,逐漸從驚慌轉變為不可思議,最後眼中儘是對我的欽佩之色。
而我也暗暗叫好,周永昌給的這雷擊木,確實威力很大,讓我意想不到效果竟然這麼好。
準備離開的時候,李四海眼尖的發現,遠處竟然還有一個池塘。
「王先生,這個池塘是否有古怪,需要鎮壓邪煞呢?」李四海謹慎地問道。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邊的池塘格局也有些陰煞,雖然只有一處,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清除了最好。
有了剛剛的經驗,李四海等人也不再害怕,對我非常的信任。
只需要我作法,再走一遍流程就好了。
移壇之後,我讓推出方位,讓李四海等人再次站到相應的位置上。
法陣生效之後,池塘的表面開始呈現出旋渦。
與剛剛的情況相似,陰風大作,狂風呼嘯。
不同的是,從旋渦中傳出的哀嚎聲,數量沒有那麼多,也沒有那麼凌厲,只有一個凄涼的女聲。
我意識到有些不對,提高了警惕。
旋渦中漸漸浮現出的鬼影,越加清晰,一個女人的模樣呈現在眾人面前。
她穿著華麗的衣服,赤luo雙足,皮膚煞白,看起來二十多歲,長發飄飄隨波蕩漾。
李四海等人看到這個女人之後,眼神比剛剛更加恐懼。
一個女魂,怎麼會比十幾個鬼魂要恐怖呢?
難道說……
「她……」
「她不是二狗的媳婦兒嗎?」
其餘人都將目光,聚焦在趙二狗身上。
這漩渦中的鬼影,竟然是他早年過世的妻子!
趙二狗也傻傻地愣在原地,他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自己早就已經過世的媳婦兒。
「二狗……」
「二狗……二狗……」
一聲聲呼喚,從旋渦中傳來,明顯是那女鬼在作祟。
趙二狗神使鬼差地丟掉了手中的五行法旗,目光變得獃滯,一步一步朝池塘走了進去。
「別過去!!」
我大聲的呼喊,想要阻攔趙二狗。
但已經晚了。
趙二狗在臨近池塘的時候,旋渦突然向外擴散,直接將趙二狗吞噬其中。
「二狗!」
李四海等人,全都驚叫,因為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將他拉住。
「呵呵……呵呵……」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陰森的怪笑聲,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五星法陣的封鎖線被破,旋渦中的邪祟根本不再畏畏縮縮,更進一步的擴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外兩個人吞噬。
李四海眼疾手快,在情急之下,將其中一個人死死拉住。
「海哥,救我!」
「海哥,我不想死,救我啊!」
李四海拼盡全身的力氣,但哪有邪祟的力量大,幾個人加起來也無法組織那人被吞噬的風波。
我無奈之下,只能單手凝印,雷擊木脫手而出,直直插入那旋渦當中。
「滋滋……」
耳邊隱約傳來雷電聲,有雷擊木在,才強行壓住了那女鬼。
旋渦逐漸變小,原本風浪大作的池塘,變得平靜無波,可是被吞噬的人,卻已經不見蹤影。
李四海反應夠快,這才救下了一個人。
但另外一邊,還有個村民被吞噬……
「二狗和剛子,他們……」
他們垂頭喪氣,無從安好。
「不行,我要下去救他們!」李四海握緊拳頭,眼神堅定。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絕不可以。
李四海眼圈泛紅:「那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二狗和剛子都在水裡。」
「王先生,您想想辦法,他們可能還有救!」
我沒辦法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下水救人,說起來簡單,但這水下究竟是什麼情況,誰都說不清楚。
我能力不夠,李四海他們更是不痛風水道術,倘若有危險,不但救不回來二狗和剛子,還得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就這麼算了嗎?」
「二狗和剛子的老婆孩子還有他們的父母問起來,我該怎麼向他們交代啊!」
李四海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我很想救二狗和剛子,但說實話,我真的沒有那個能力。
眼下能夠鎮住池塘,完全是靠那隻雷擊木才做到的。
漩渦中的女鬼,並沒有被消滅,這時候下水救人,危險重重。
「他們的家人,實話實說就好,如果你張不開口,我可以去解釋清楚。」
李四海搖了搖頭,說我是拯救任家鎮的希望,不能讓我為難,還是他去說清楚為好。
隨即,我們回到了任家鎮。
天空烏雲密布,時不時能看到幾道閃電劃過,耳邊也不斷響起轟隆隆地lei聲,八成又要下雨了。
放在平常,我肯定不敢在外面逗留,但今天只能暫時留在任家鎮了。
我想象得到李四海為難的那份處境,以及他心裡的內疚。
在將事情說清楚之後,兩家人悲傷不已,但並沒有責怪。
我將身上所有的符籙,都拿出來,讓李四海挨家挨戶的發下去,用此符籙封住門窗,並且囑咐讓村民今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家裡。
除此之外,我讓李四海,把二狗和剛子的家人,都留在了這裡,以防萬一出現什麼意外。
「王先生,你不留下來嗎?」李四海看我收拾東西,好奇地問道。
我笑了笑。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倒是要會一會那些東西。」
「留在這裡,只會給你們徒增麻煩。」
楊如玉之前說過,我是周永昌派來的魚餌。
看天空黑壓壓一片,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我既然作為魚餌,就不能和李四海他們呆在一起,以免傷及無辜。
冒著雨水,我撐了把傘,就出了門。
來到救李小花的地方,我找到那把太師椅,搬到門口的過道里,坐了下來,目光平靜地環視著下棋的淋漓細雨。
來任家鎮這一遭,雖然我帶的傢伙事兒齊全,但還是不太夠用。
而且,我身上的符籙,還都發了出去,自己只留下了一張特殊的符籙。
現在我的手上,只剩下一柄開過光的桃木劍,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
我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