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大家興意正濃的時候,我的睡意卻逐漸增加。心裡亂亂的,自從知道若谷的事,就一直擔心會有什麼事發生,總覺得睡不夠。想著想著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我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只是在我醒來的時候,我是躺在我房間的床上,大家都圍在床邊。我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愣過神卻發現大家都是笑眯眯的看著我。見我一臉迷惑,若谷倒是先開了口,「依依啊,你也太不小心了,自己懷孕了都不告訴大家一聲。」我,懷孕了?何媽介面,「依依怕是自己也不知道懷孕了呢,自己還是個孩子…」我越發的迷糊了,腦袋暈暈的似是不能思考了,迷茫的看向君宇,「君宇,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一聲啊。」君宇看著我笑,「這幾天你總是不夠睡的樣子,看你總是好像暈暈的,昨晚更是直接昏睡在沙發上,大家擔心你,剛好張叔叔也在,就讓他看一看,這一看,居然發現你懷孕了。」聽玩君宇的話,我只覺得不好意思,大家看我害羞的樣子,更是樂。好在爸爸發話,「依依剛有孩子,大家都回去吧,也讓依依好好休息。」

眾人都離開了,房間又恢復安靜,只剩下我和君宇了,卻覺得心跳的好快。君宇只是看著我笑,靠近我,抱著我,承諾似的底喃,「依依,我會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就這樣,君宇就一直這樣抱著我,我們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想要把它永遠的刻在心裡。我不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來接受懷孕的事實,我只是覺得,這是我和君宇的孩子,我要他,愛他,就像愛君宇一樣。遠處的爆竹聲此起彼伏,我想這對君宇,對爸爸,對我都是最好的新年禮物吧。

新年的氣氛慢慢淡去,大家又回到原來的生活,學校也已開學,早早地,爸爸就讓君宇去給我辦了休學,所以當大家都忙著上班上學的時候,就只剩我和何媽待在家裡。因為冬天剛過,寒氣依然未消散,春寒料峭的,我遍被禁足家中,不得出門。只是待在家裡也還好,可天天還要吃何媽燉的這樣的,那樣的補品。真是受不了,人家又不是豬,怎能像對待豬一樣對待人家。可是沒辦法,何媽的話,「依依啊,你肚子里的可是何家的孫子,雖說不是長孫,可畢竟是在我們大家的注視下生長的,一定要順順利利的。」於是乎,我就過著名義上為我好實際上精神虐待的生活。嗚呼哀哉!

這天很晚了,爸爸君宇還有若谷都沒有回來,磊磊倒是一早回來了。於是何媽提議,為了照顧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們就先吃飯不等他們三個了。沒有他們在,這吃飯倒是輕鬆,好像已經很久已經沒有好好吃飯了,似乎總是在忌憚什麼,我現在終於知道我是在害怕什麼,我一直害怕的其實是若谷。怕她破壞了眼前這美好的生活,怕她會傷害到這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她自己。所以總是在有她在的地方,我會不自覺感到壓抑。今晚真好。這樣的氣氛讓我食慾大增,一連喝了幾碗粥,前兩天根本是食不知味。

待我酒足飯飽之後,就歪在客廳的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雜誌,別說這孕婦的生活還真是挺享受的,沒人會讓你做這做那,所有人都聽你的,沒人會嫌你胖,只會讓你多吃,沒人會說你懶惰不運動,只會讓你多休息。呵呵,多自在啊。我正自我陶醉在孕婦生活的甜蜜中,那個磊磊靠了過來,「小嬸嬸,我有話想和你說。」這個小子莫不是突然之間轉性了,怎麼會如此老實喚我『小嬸嬸』,莫不是有什麼『陰謀』?他似乎看穿了我眼中的防備,急忙說:「我沒什麼惡意的,只是有話想對你說。」我沉默,點頭應允。得到我的默許之後,他開始用一種懷念的神情敘說,「我和媽媽以前很窮的,我從小遍沒有爸爸,媽媽一個養我,我們一直很困難,有一次,我上幼兒園的時候,看著班上一個小朋友的玩具很好玩,就向他借過來玩兩天,我是打算玩過後就還給他的,媽媽卻以為是我偷的,媽媽狠狠教訓了我一頓,那是媽媽第一次打我,後來,媽媽知道了,就買了兩個更好的玩具一個給我,一個送給那個小朋友,我知道因為這玩具媽媽兩個月都吃的速食麵。從那以後我再沒借過別人的東西,不是怕媽媽打我,是不想媽媽再吃速食麵。所以,媽媽是個很好的人,她寧願自己苦,也不會想著傷害別人的,我們回來只是因為媽媽說不能讓我沒有自己的姓,我們沒打算跟你們爭什麼,我也不會搶還未出生的小弟弟的財產的,我們只是想有個家…」聽著他聲音中的苦,我知道這個孩子聰明的,雖然他比我小不了幾歲,卻要更懂得看人生百態。他定是看出了我對他媽媽的害怕與淡漠。可是這些都不是因為簡單的財產。我知道了磊磊的用心,也相信若谷的為人,只是,依舊是不一樣的。

我看著磊磊,覺得懷孕以後自己忽然地就成熟了起來,聽了他說得這些話不為所動是不可能的,想想他小時候的苦,這孩子的確是受委屈了,若谷也是真的不容易吧。如果若谷沒有仇視何家,如果和爸爸之間沒有誤會,唉。若谷是個很好的女人,美麗,聰明,溫柔,知書達理,只是若這誤會一日不消除,她就依然是個危險品。我想我是該為這個家做些事情,就算為了寶寶能在和睦的家庭里出生,我也該做些什麼。我看向磊磊,用盡我所有的真摯說:「磊磊,以前是我不對,我承認我一直沒能接受你們的出現,但是請相信我,我和你一樣希望有個溫暖的家。以後我也會努力。」磊磊看著我,我不知那是什麼眼神,總之是無害的。

我們都各自沉默的時候爸爸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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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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