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6)

瘋魔(6)

脖頸上的吻如細雨,她有些受不住了,喉嚨里輕呼出聲,眼前卻閃過方才做的那個夢來。阿南的肚子大了一圈兒,它真是託夢來了,阿南也想讓她有殿下的孩子…

殿下的手已經不知在哪裡了,她好難受,卻忽的想起若她要救阿爹和阿娘,便侍奉不了殿下幾回了…想到這裡,她忽的輕鬆了幾分,身子骨里的緊張也放了下來。殿下想要的,她便也只能給他這些了…

床榻被壓著幾聲悶響,帳子里好像起了一絲小風,長卿有些發了寒,殿下卻是滾燙的。她鼓起來勇氣伸手去抱了抱殿下,探著他背後滾熱的細汗,那熱度順著指尖滑入了她心底,她喉嚨里的聲響頓時更張揚了一些。

殿下原還溫柔著,卻忽的將她雙手捉去了枕頭上。長卿聽著他的呼吸漸重,卻在她耳旁低語,「想要孤的孩子么?嗯?」

長卿目色怔了一怔,眼前忽的晃過今日送她糖油酥那小人兒的模樣,若日後她不在殿下身邊了,有個小人兒和她鬥鬥嘴,好像也是不錯的…她咬著下唇,鼻子里輕微的一聲,「嗯…」

殿下卻忽的停了下來,在她耳邊的話語幾分陰狠,「除非他死了…」

長卿雙瞳霎時空了,殿下在說什麼?她怎的好似聽不懂了。

借著窗外微弱的燈火,她看到殿下嘴角掛著一抹笑,森森冷冷。她害怕,她想掙開雙手去推他,她想爬去床角將自己蜷起來。可不行,殿下力氣大極了,她生生疼得不行了,求饒了好幾聲。殿下卻聽不見似的直將她徹徹底底要了乾淨…

長卿累極了,她被殿下卷在被褥里,放在了床榻邊上。殿下卻久久沒躺回來她身邊。

這些時日來,都是殿下抱著她睡著的,他還未回來,她便有些不習慣。方才緩緩打開來眼帘,她卻見屋子裡又亮起了一盞燭火。殿下手中端著一碗葯湯,坐來了榻邊。

她聞見一股濃烈的藥味兒,殿下的臉色卻很不好看。她用盡了氣力將自己撐了起來,往床榻中躲了躲。

殿下卻伸手一把將她的脖子勾回去了他懷裡。他動作很大,帶著几絲強迫,長卿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就在眼前。她抬眸望著殿下,「長卿病已經好了,怎的還要吃藥?」

殿下嘴角一抹冷笑,聲音卻很是溫柔的,「孤說了,除非晉王死了,你才能有孤的孩子。」

殿下早就知道她是晉王的人了,長卿一點也不意外,可她心裡忽的空空蕩蕩的…她以為殿下是她的親人了,她方才還想有過殿下的孩子。可看來殿下並不想…

母憑子貴,為安遠侯府撐腰,不過殿下一時興起的玩笑話。

肌膚之親,同枕而眠,不過一場夢幻泡影…

在殿下眼裡,她依然是晉王的那顆棋。

長卿垂眸下去,用了幾分力氣將自己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而後抬手去接了那碗湯藥過來。那氣味腥臭,與她平日里喝的藥味兒不同,頗有幾分辣口。

她聽聽話話,將那葯湯一口飲下,方又捧著那葯碗從床榻上起了身。她沒抬眸看他,繞去殿下面前,對他福了一福,「長卿回側間了,殿下有什麼事,再傳長卿。」

她說完,恭恭敬敬退去了門邊。殿下並沒說什麼,她這才轉背出了寢殿去…

夜裡的風乾乾冷冷,她身上只一件單薄的襦裙,她卻並不想回去側間兒,外頭的冷風正好能讓她多清醒一會兒。她在院子里角落裡呆了一會兒,身子實在受不住了,方才去小禪房的佛像面前跪了下來。

她雙手合十,在佛陀腳下念誦起來佛經,漸漸有些睏乏了,於是靠著佛台腳下睡了過去…

長卿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朝雲見她醒了,忙來扶她。她看了看四周,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回了小廂房,卻聽朝雲說,「是殿下抱你回來的。你可是和殿下鬧脾性了?」

長卿垂眸搖了搖頭。朝雲見著嘆了聲氣,方端了熱粥來,「昨夜裡你回來的時候身子都是涼的,快吃點兒熱的。」

「多謝朝雲。」她開口方才發現喉嚨里辣著疼,該是昨日夜裡落了寒涼。換做平日里,殿下該會抱她回寢殿的,可殿下今日只將她送回來了小廂房…

吃過了粥,長卿坐在鏡子前梳妝起來。脖頸上的紅印還未退,她忙拿了些粉膏掩住了。她面色有些青,又給自己塗多了一層胭脂。這才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從佑心院里出來。

太後娘娘那日說,若想明白了便去找她。長卿覺得,她已經有答案了…

壽和宮的內侍大人領著她入了偏殿,太後娘娘翹著長指甲,正捏著茶碗蓋子抿了一口茶。

長卿上前與太後娘娘告了安,方才跪了下來,「長卿在江南,還有一位外祖母。若娘娘能特赦阿爹阿娘回朝,長卿願意回去江南…」

昨夜一夜北風,吹散了京城雲霾,今日風和日麗。

從壽和宮裡出來的時候,陽光灑在長卿臉上,很是溫暖。春日的泥土香氣撲入鼻息,比以往都要清新了幾分。

她看到御花園的枯枝上冒出了新芽,綠意盎然;大紅宮牆金瓦楞上窄逼的一角天色,碧藍無暇。可她知道,日後宮牆不作擋,外頭的天比這兒的好看。

她不要再做晉王的棋子,也不要再做太子的侍婢。她要做長卿。

**

一連著十餘日,殿下政務忙,回佑心院都很遲。長卿乾脆告了病,也不去他的書房。朝雲多了不少活,長卿知道她辛苦,只好等朝雲回了側間兒,再給她揉揉肩頭。

白日里趁著殿下不在,她都會去蘭心院里陪陪公主,她親手綉了個香包與公主做念想。夜裡趁著朝雲睡著了,長卿往她衣箱里塞了幾顆珍珠,是殿下早前賞給她的,還沒來得及換成銀兩。她想著,萬一朝雲日後有急用,該也能幫上些忙…

這日夜裡,殿下卻讓朝雲來傳她。雖不知是什麼事,可她和太後娘娘約定的日子,也只有三日了…

長卿入來書房的時候,書桌前卻空空蕩蕩的,沒有人。還未反應過來,身後的房門便被人一把合上了,她腰身上卷上來一隻大掌,直將她逼去了房門上。

她聞見了濃重的酒氣兒。殿下鼻樑直貼著她的,一雙長眸中似有星火,看得她兩頰發燙…「殿下…傳長卿何事?」

殿下眉間緊鎖著,「孤如今要有事才能傳你了?」

長卿忙垂眸下去不敢與他對視,殿下另一隻手裡,卻晃過一卷書冊,揚在她眼前。長卿一眼便看到了阮安遠三個字,她心提到了嗓子眼裡,忙伸手去拿書冊…殿下卻又一手揚開,不讓她拿到。

殿下那雙眉眼直盯著她眼睛里看,「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

「是…是阿爹和阿娘的特赦名冊?」長卿聲音里幾分顫抖,還有三日便是太後娘娘的壽宴了,特設名冊確該下來了。

她腰身上的大掌卻緊了緊,掐的她直疼…她卻不敢呼痛。殿下的手終於放了下來,她忙一把接了那書冊過去,一個字一個字讀了過去。

果真是太后壽宴的特赦名冊,最末已經有了皇帝的御章。第三個名字,便是阿爹的,旁邊還有阿娘的…她眼裡晶晶瑩瑩,啪嗒兩顆眼淚便直落了下來,直將那名冊緊緊捂到了胸口上。

她臉頰上卻是忽的一陣溫熱,那顆淚珠竟是被殿下吻去了…殿下的聲音忽的很是溫柔,「孤為你跟皇祖母求來的。你該如何報答我,嗯?」

長卿臉上浮出笑容,卻又幾分生硬…

殿下該真是幫她與太后求情了,可殿下卻不知道,阿爹和阿娘的名字,是長卿用自己跟太后換來的。她抬手去捧起殿下的面龐來。這副輪廓早就印在她心裡了,她得好好再看看清楚。

她尋著去了他的唇上,那裡最是涼薄,還有些酒氣。可她顧不得,她勾起來他的脖頸,尋著他唇齒之間吃咬,放肆地嘗著他最後的味道…

她被殿下抱回了床榻上,她面上幾分嬌笑,抬指輕輕撥開殿下的衣襟,觸探到了他胸脯上,那裡緊實滾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她的親吻在那裡流連,殿下喉嚨里嘶啞輕哼…

她指尖緊緊扣著他的臂膀,他練武,那裡也很是鼓實,她幾分滿足。卻被他一擁滾去了床帷里,殿下在她耳邊輕聲道,「今日伺候得不錯,有賞。」

她輕笑著,「長卿不要賞賜了,長卿只要殿下…」

**

過了三日,便是太后壽宴。自從特赦名冊敲定,長卿便也如同往常一樣,侍奉在他身邊。只是夜夜同床之後,不改一碗腥臭濃黑的葯湯。

好在這樣的日子,已經是盡頭了。

傍晚的時候,長卿侍奉殿下換上一身新作的深紫竹袍,便聽得蘇公公在外通傳,「殿下,太後娘娘派了車輦來。」

殿下要出門,本要她當值的。她卻是咳嗽了起來,早前幾日的寒涼還消退,這些日子來,她總偶有發熱。

殿下聽得來探了探她的額頭,「又發熱了?」

長卿微微頷首,捂著心口又多咳嗽了幾聲,惹得他憐憫,她便不用去壽宴了…

殿下一把抱著她去了軟塌上,捂著羊絨小毯給她蓋好,「你便留在佑心院里養病,朝雲隨孤去壽宴。」

「好…」長卿說著,再對殿下笑了笑。卻聽殿下又囑咐著,「若累了就先睡,今夜不必等孤了。」

「嗯。」她見他轉背出了書房,又起身悄悄跟了出去。

佑心院門口果真停著太後娘娘派來的車輦。小車窗里,紀悠然笑靨盈盈,正往外探著,等著殿下。殿下見到紀悠然在車中,卻也並未有二話,直背手上了馬車。

長卿看著那馬車緩緩開走了,方去了側間兒里,收拾起行囊來。不一會兒,姜嬤嬤來敲了敲門,「娘娘為姑娘準備的馬車已經停在東宮側門外了。」

「好,嬤嬤可否再等我一陣?」

長卿卷著包裹起了身,再去書房裡看了看。她去摸了摸殿下的書桌,又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想來一會兒殿下該要尋不見她了,便抬筆寫了兩行字,放去了金絲榻的枕下…

夜裡的風有些烈,馬車果真停在東宮側門口。

長卿只見立在車旁候著的車夫,帶著斗笠,身形魁梧,手中一把長劍,手背上還有一道蜈蚣似的刀疤…

她正有些生怯了。

姜嬤嬤笑得幹練通達,「這是娘娘信得過的護衛,會送你去江南…」

長卿這才對車夫福了一福身,「有勞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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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卿:一首涼涼送給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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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他掀被而起,溜進了蜜兒的小院,又尋去了她的小磚房:「我娶你。」

【甜心妹妹.甜品鋪子京城酒樓雙料老闆娘X落難被救.假上門夫婿.真禁軍大都督.很兇那種(嗷嗚)】

【架空大明】

【文案已經截圖留檔,請相互尊重-08/10/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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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寵婢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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