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善後
「你……你撞死了我們這麼多弟兄,現在還要我們去幫你清理路障?」
一名男子又驚又怒,氣的渾身哆嗦:「王冠道,你這是故意殺人,你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法律你懂不懂?」
王冠道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笑道:「你們要殺我,竟然還跟我講法律?一元會果然不愧是百年老幫會,連底層嘍啰都知道普及法律了!了不起!」
他一口氣將一支香煙抽完,隨後噴出了一股煙氣。
這煙氣如利箭一般射出,擊打在說話男子的前胸之上,「咔嚓」一聲,將男子的胸骨打碎,隨後將其身子撞的離地飛起,狠狠地的摔向幾米開外,落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其餘幾人大駭,正要逃走時,便聽王冠道的聲音淡淡響起:「誰敢跑,誰就死。」
幾個人身子一顫,不敢再生出逃跑的念頭,一臉忐忑的看向王冠道,看他有什麼吩咐。
他們身為一元會的幫眾,身上或多過少都有點功夫,也都聽過有關古武高手的傳聞,白天更是看到了文城上空有絕世強者肉身破開音障的驚人情形,對於古武和異能高手都懷有深深的敬畏和嚮往。
一元會會長邵海鷹曾在一次生日宴會上,表演過口吐氣箭的節目,一口氣噴出,十米外的蠟燭都能被吹滅,當時引發極大轟動,現場中人人恭維,都說會長真氣雄厚,無雙無對,馬屁如潮。
可是現在面前的王冠道,竟然用一口煙氣,在距離他們三四米遠的距離,就將人打的飛了出去,以至重傷垂死,邵海鷹之前的吹蠟燭跟這一比,提鞋都不陪。
這種功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不知怎麼的,腦海里忽然就湧出早上看到的絕世高手肉身突破音障的驚人畫面。
他們是黑澀會,不是傻子。
剛才王冠道開車撞人只能說明王冠道心狠手辣,開車肆無忌憚,並不能說明王冠道自身有什麼了不起,他們在面對同夥被撞死碾死的情形時,憤怒要遠遠大於恐懼,只等王冠道下車,他們就可以出手將此人打死掩埋。
可是現在當王冠道這一口煙氣噴出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撞在了鐵板上了,而且還是超級合金的鐵板,生死怕是已經由不得自己了,現在已經是恐懼遠遠大於憤怒。
「愣著幹什麼?搬東西啊!」
王冠道見幾人發愣,伸手指向前方攔路的路燈桿:「就沒見過你們這種人,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這麼大的路燈桿橫在路上,萬一被人家車子撞上了怎麼辦?就算是沒有車撞上,就是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對的!發生這種事情竟然都不知道清理一下,你們怎麼這麼殘忍!」
「哦哦哦!我們這就去搬開!」
幾個人心臟砰砰亂跳,都要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又驚又怕,只覺得身在一場噩夢之中,機械的向前走動,合力將攔路的幾根路燈桿搬開,又按照王冠道的吩咐,脫下衣服當拖布和掃帚,將地面清理乾淨。
現在已經進入冬天,他們在脫衣服打掃地面時,驚懼之下,竟不覺寒冷,直到王冠道對他們誇讚了幾句后開車離開,他們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才感到寒風刺骨,渾身打顫。
看著地面上七零八落的屍體,剩下的幾個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才翻出來手機,開始向自己老大的老大越級彙報。
不越級彙報不行,因為他們的老大剛才已經被王冠道的車撞死了,腦袋都崩了。
就在這些人打電話的時候,驅車在路上的王冠道也撥通了杜金平的電話:「杜隊長,帶人來玉山路一趟吧,這裡死了幾個人,你們處理一下。」
杜金平大半夜的被吵醒,大為火光,但發現是王冠道來電時,頓時困意全無:「死了幾個人?少爺,到底死了多少?是怎麼死的?死的是什麼人?」
他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是您親自出手的嗎?到底是誰敢對你出手……卧槽,不會是一元會的人吧?」
杜金平忽然想到白天在梧桐酒店發生的事情,頓時反應過來:「是邵飛鴻的手下乾的?他是怎麼知道你的信息的?是警局的人嗎?」
昨天在梧桐酒店發生的事情,夏小荷第一時間就告知了杜金平,他本以為此事只局限於梧桐酒店與一元會之間,因此杜金平並沒有太過在意。
反正頭痛的是當地普通警局,與他們特戰小組沒有多大的關係。
但現在接到王冠道的電話之後,杜金平瞬間就明白了幾分:「安山海是幹什麼吃的?連基本的證人信息都做不到保密嗎?我現在就趕過去,少爺,您不要發火,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王冠道摁掉電話,不再多說,驅車返回住處。
在他車庫裡有自動洗車房,將車子開進洗車房,定時之後,王冠道徑直走下樓梯,到了地下練功房,繼續打坐練氣。
一夜無話。
到了次日天明,王冠道推出自行車,向校園內騎去。
他在學校門口買了幾份早餐,在送給周芸之後,剩下的早餐便是他和馮源的。
昨天事情比較多,王冠道不知道馮源的表白結果,今天買早餐時,忽然想起來了,生恐馮源被師姐拒絕後想不開,於是決定幫他買點早餐安慰一下。
等到了宿舍打開門后,就見馮源穿著睡衣精神百倍的在寫東西,見王冠道推門進來,馮源一臉興奮:「冠道,我成功啦!」
他站起身來,將一條圍巾搭在脖子上,對王冠道顯擺道:「看看,看看,這是師姐回送我的圍巾,你看這花色,你看這質地,你看看這做工!」
馮源嘴巴咧的老大:「這是師姐一針一線織出來的,她剛織好,我就向她表白了,她說沒東西可以送我,就把這圍巾送給我了。」
他嘿嘿笑道:「師姐說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一句寫的太好了,就憑這一句話,她也不會拒絕我的表白。
說起來,還真得感謝你給的花和寫的字。這樣吧,等你以後真的能建成一個研究所的話,老子就加入你的研究所,算還你一個人情。不過說好了,工資福利不能少,少一點,老子就跟你玩命!」
王冠道哈哈大笑,拍了拍馮源的肩膀:「恭喜脫單!我特么還以為你被師姐拒絕了,原來竟然出乎意料的成功了,簡直是不可思議!孟耀紅師姐有才有貌有身高,竟然還能看得上你,簡直是沒天理了!」
馮源得意洋洋:「什麼叫沒天理?她這叫慧眼識英才!老子這麼優秀,喜歡我的人有的是,耀紅要是不趕緊抓住我,估計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王冠道:「你也不瞅瞅你那損色!」
馮源:「老子已經從你眼中看出妒忌的小火苗來了!」
兩人吵鬧了一會兒,一起吃完早餐,向教室走去。
莫萊塔教授受傷住院,但別的老師的課程還在繼續,他們兩人雖然早就將這學期的課程自修完畢,但聽一下老師的講解,相互印證一下,也不是沒有收穫,畢竟有資格在文興大學任教的老師,沒有一個廢物,對於所在專業的知識點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甚至有不少老師都是教材本身的編寫者之一,對於教材的內容自然了解的十分通透,王冠道與馮源兩人就算是內心狂妄,在面對這些老師時,卻還是保有最高的尊敬。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只有知識才能讓他們低頭。
上午兩節課上完,在課間時分,有幾輛警車開入校園內,杜金平親自將學校實驗室丟失的克勞拉金屬和資料筆記本電腦送到了校長何宗道手裡。
何宗道大為感激,握住杜金平的手可勁兒搖:「沒想到你們破案的速度這麼快,這才一天時間,就把案子給破了,東西也找了過來!
相比你們,我們學校的安保人員,簡直就是狗一般的東西!我現在已經申請將他們全都調離,更換一批新的安保人員,否則我校所有科研人員都會生出一種不安全的情緒,對整個工作都有很消極的影響。」
杜金平安叫慚愧:「是我們做的不夠好,才讓那些盜賊潛入校園,這件事學校安保有一部分責任,我們也有一定的責任。這些東西我們找回來了,不知應該讓誰接收清點一下,畢竟這些實驗品我們不太清楚,我們不是專業人員,不敢保證到底有沒有遺漏。」
校長何宗道頓時想起了王冠道與馮源:「莫萊塔教授現在受傷住院,負責跟進這個項目的還有兩個同學,我把他們叫來一起驗一下。」
片刻之後,王冠道與馮源兩人都收到信息,同時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在眾人的見證下清點了物品,發現沒有缺漏、假冒之後,方才簽字收取,重新拿進了實驗室。
此時實驗室里已經重新更換了保險柜,將東西存入保險柜之後,王冠道與馮源商議了一下,決定去醫院看一下莫萊塔教授。
教授現在已經出了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裡,因為他身份重要的緣故,不允許普通人前去探望,但王冠道與馮源身為教授最看重的兩個學生,兩人去探望一下,自然沒有多大的妨礙。
等到了醫院之後,經過重重審核,兩人方才進入了病房裡,剛進病房,就看到一名醫護人員正在為病床上的教授更換吊瓶,輸液管的針頭已經插入了藥瓶里。
王冠道看了這換藥的護士后,瞳孔微微收縮,伸手掐住輸液管,看了一眼護士胸口的身份銘牌,低聲喝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們的護士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