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
當然也僅限於小小的教訓,若是涉及人命,她猜測同樣也是不行的。
伊青禾從不小看任何人,當年教授歷史的老師就給他們講過: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古人的很多工藝到他們那個年代依舊是無法完全複製出來的。
習慣了武力解決問題,像現在這樣需要動用腦力的事情還是頭一遭,想想還真是新鮮。
「對了,」科爾坤話鋒一轉,「你送給大阿哥的那個神臂弓和元戎弩已經製造出來了,效果驚人。」說到這個科爾坤兩眼放光。
今日皇上叫上文武百官在騎射場實驗新製造出來的兩種弓箭,剛開始誰都沒放在心上,有的大臣甚至還偷偷聊天。等結果出來,一個個全都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熱血沸騰,渾身充滿幹勁兒。
他是文臣不假,祖上也是馬背上出來的,騎兵的威力如何他心裡清楚,說句誇張的話那真的是無敵了。大清為何能打敗基數眾多的漢人從而入關?皇上為何對草原忌憚不得不每年送公主去和親?
歸根結底還是兩個字:騎兵。
草原兵馬強壯,戰術驚人,遠非步兵能比的。兩方對戰死傷慘烈。
科爾坤拿起桌上的箭矢,這箭頭與以往的箭頭也不相同,乃是三菱形,不管是殺傷力還是穿透破甲能力都非常強悍,至少科爾坤從未遇到過比它強勁的。
放下三菱箭,他又拿起旁邊那一支,這隻箭與三菱箭又不相同,叫做馬箭,專門用來射殺馬匹的。這中間配合上神臂弓對騎兵的效果可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
眾所周知,騎兵的速度很快,人往往躲閃不及就被馬蹄踩死。若馬匹死亡,馬背上的人摔下來就是重傷,嚴重的甚至能當場死亡。
神臂弓配的是馬箭,元戎弩則是三菱箭。馬箭就不說了,三菱箭甚至把戰士的盔甲都給穿透了。
也就是實驗,射擊的不是要害部位,不然那將士都要當成死亡。
「你沒在場不知道,這三菱箭造成的傷口很深,就算把箭矢扒下來,傷口也會一直成流血狀態。實驗的時候有太醫在場能及時包紮,換做戰場等到戰事技術怕是要流血而亡。」
元戎弩一次能連發十箭,戰場上人員密集確實是最合適的兵器了。
這兩件神兵利器算是大阿哥獻上的,皇上甚至當場就封大阿哥為貝子,賞賜黃金百兩。就連他都得到了皇上的誇讚,得了一件黃馬褂。
伊青禾靜靜地聽著,兩件神兵的威力她早就清楚,她心中並無任何得意的神色。甚至她這段時間利用從星際帶來的物資包裡面的東西,還製造出了幾把袖箭。
這袖箭是在元戎弩的基礎上設計的,同樣能連射十支箭矢,箭頭也是三菱形的,殺傷力不弱,但更適合力氣小的女子和小孩使用。
她打算大婚前給家人都配備上袖箭以防萬一。
科爾坤得了個黃馬褂心裡美滋滋,伊青禾卻覺得皇帝真是摳門。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東西誰貢獻的,不說跟大阿哥一樣給個爵位,給點銀子也好啊,起碼實惠。一件黃馬褂頂什麼用?
虧得阿瑪還把龍尾硯送給了他。
「聖旨到,吏部尚書科爾坤接旨。」
一大早就有天使前來宣旨,伊青禾與覺禪氏一頭霧水,兩人快速的換好衣裳與科爾坤等人跪在大廳前。
「奴才科爾坤接旨。」今日本是沐休,他穿的是常服,聖上下旨又不能讓人久等,換好官服就匆匆趕來,臉上還有這汗水。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吏部尚書科爾坤功於社稷、正直無私……特封為三等輕車都尉兼一雲驥尉,世襲乃降,欽此。」
「恭喜尚書大人,大人接旨吧。」前來宣旨的是乾清宮的大太監,雖不是梁九功這樣太監總管,也是得用的,自然認識科爾坤。
科爾坤還沒有回過神,伊青禾就跪在他身後,輕輕的扯了一下他的官服他這才反應過來。「奴才科爾坤多謝皇上,奴才定當不負皇恩死而後已。」他是真的激動,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說話都帶著顫音。
沒想到啊,沒想到兜兜轉轉,有生之年他家還能再次獲得爵位,哪怕只是個輕車都尉,他都覺得滿足,無愧列祖列宗了。
「公公辛苦,不如進去喝杯茶水。」擦擦臉上因激動而流出的淚水,科爾坤對著宣旨的太監說道。
那公公擺擺手,他轉身讓出身後跟著的人,指著他們手裡的托盤說道:「大人養了個好女兒,聖上都記著呢,這些是賞賜給格格的。」
格格雖然漢語也是小姐的意思,卻並不是誰都有資格這麼稱呼的。像科爾坤以前只是個尚書,身上並無爵位,他的女兒就沒有資格,如今雖然只是個正四品的輕車都尉還不如他官職來得高,伊青禾卻能被人稱呼一句格格。
當然,她這個格格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她將要成為大福晉。可就算是如此,伊爾根覺羅氏也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昨天晚上得知皇上只給了件黃馬褂,伊青禾還在嘀咕皇上小氣,沒想到今日就又是加官進爵又是給賞賜的,還有自己的份。她臉上有些不自在。
抬眼看去,康熙送的賞賜還真不少,金元寶有五十個,每個至少有十兩;銀元寶一百;其他綾羅綢緞若干,還有兩匣子色澤圓潤的珍珠、用金銀打造的惟妙惟肖動物。珍珠不用說,這些動物造型的金銀角用來打賞人最好不過。
屈膝對著皇宮的方向行禮謝恩,伊青禾就讓人把東西接過來。
覺禪氏讓人封了個大紅封,一家人目送這群天使離去。走到門口發現隔壁居然有臉跑出來觀看,覺禪氏冷哼一聲,「關門。」
伊恬鬧的那一場她還記著呢,真以為賠了錢就完事。沒門。
葛爾汗臉上訕訕的,被皇上訓斥過後,他到底還要點臉不敢輕易找上門去。他額娘可沒他想得明白,她對著覺禪氏呸了一口,「小人得志,咱家伊恬現在可是入了太子東宮的,日後那就是娘娘,日後有他求你的時候。兒啊,你怕他作甚。」
伊青禾沒忍住笑出聲,她轉頭看向那邊,清脆的聲音響起,「老太太,您還在這做美夢呢?伊恬入了太子宮不假,卻只是個侍妾,哦,錯了,是被太子厭棄的侍妾。您覺得日後太子登基,她能被封個幾品?」
老太太臉一耷拉,三角眼白了她幾下,「那還不是你們家見不得人好。」
「哈,今兒我算是長了見識,也難怪某些人這麼多年了一直在五品官上轉悠就是上不去。原來根子在這呢。」一味地把錯誤歸結到別人身上,不在自身找錯誤,有這樣的額娘,葛爾汗能出息就奇怪了。
覺禪氏出來拉了她一把,「你個傻丫頭,理會她作甚,小心把這痴病傳染到你身上。」
伊青禾俏皮的吐吐舌頭,她拉著覺禪氏撒嬌,「哎呀,額娘,咱家又沒有那血脈,怕什麼。」
母女倆一唱一和在自家大門口把對方擠兌個遍,葛爾汗覺得丟人又不好跟女人吵架直接扭頭回去了。老太太倒是想要吵,不過她心有顧忌。她又不是真的傻,自然知道自家孫女跟伊青禾這個未來的大福晉比不了,再則她還想要藉助科爾坤的地位幫襯伊恬,還真不敢嚇死手得罪她們。
伊青禾不知道老太太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恐怕怒喝她異想天開了。兩家本就不和,如今更是鬧到皇上跟前去了,她是怎麼有臉說讓科爾坤去幫助伊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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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下周v,這段時間隔日更攢稿。愛你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