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
賀聞眠:「???」
我感覺我金主有點不太對勁,但我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包養關係……能用純潔來形容嗎?」賀聞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白青岑說:「市面上的包養關係各種存在關係混雜,我不喜歡這種超脫金錢交易以外的關係,所以就單純點,我給你錢,你該幹嘛幹嘛就行。」
賀聞眠:「……」
中心思想就是花錢。
賀聞眠沒有繼續深究這件事,總感覺深究下去可能對他金絲雀的身份有影響,所以還是先轉移視線為好,「你腿腳不方便,晚上要是起夜的話我得照顧你。」
說這話的時候,賀聞眠已經躺下了。
白青岑抿了抿唇,「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不行,萬一你摔倒了加重傷情怎麼辦?」賀聞眠顯然不能同意把白青岑一個人放在這。
「哪還有管家還有傭人。」人多得是,不一定非得是賀聞眠躺在他身邊照顧。
賀聞眠早有準備的說:「他們都去旁邊的房子了,可能注意不到這邊。」
「……什麼?」白青岑的疑惑幾乎在頭頂化為實質的問號。
「我怕他們人太多會打擾到你的休息。」雖然賀聞眠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他跟管家那邊放出去的消息不是這樣的。
金絲雀住在金主家的卧室會發生什麼,他都不用以多麼繁瑣的辭彙來解釋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管家那個人精看一眼就懂了。
白青岑:「……」
賀聞眠睡覺十分老實,基本上躺下閉上眼睛以後就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白青岑幾乎都要懷疑身邊這人沒了。
白青岑白天睡的時間不短,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在一片黑暗之中模模糊糊的能看見一層。
平時睡不著覺的時候他都會起來出去旅遊,在飛機上的時候就能睡著,這樣下飛機正好出去玩。
可現在賀聞眠睡在他身邊,他出去玩的概率不大。
白青岑不知道盯著天花板看了多久,直到眼睛有些乾澀,他打了個哈切揉揉眼睛,把被子往上抬了抬,卷著被睡了。
可能是白天睡太多,白青岑只睡了沒多久就醒了。
天已經亮了,但賀聞眠還在睡。
白青岑沒急著起床,抱著軟被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賀聞眠。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包養的這隻金絲雀長得很好看。
私以為是見過的娛樂圈裡最好看的。
他是世上最有錢的那個人,找的金絲雀肯定也是要最好看的。
就是沒什麼上進心。
老是請假。
白青岑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忍不住想鬧他,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頰。
白青岑只是鬧著玩,根本沒使勁,動靜也不算大。
但賀聞眠還是隱隱有了蘇醒的意思,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白青岑的笑顏。
賀聞眠大少爺脾氣發作到一半瞬間收回,沒發脾氣丟東西,反而是側身將白青岑的手壓在臉頰下面,扣著他的手腕指腹輕輕摩擦著,輕聲問道:「餓不餓?」
「不餓。」昨天睡前吃了粥,再加上現在不是白青岑平常吃飯的時間,他是一點飢餓感都沒有。
賀聞眠點了點頭,抱著白青岑的手醒盹。
白青岑試著抽手,但賀聞眠的手勁意外的大,明明這麼握著都沒什麼感覺。
白青岑問他:「還不起嗎?」
「起來也無事可做,倒不如躺著待會。」賀聞眠的工作還挺忙的,各個劇組之間來回跑,其中還夾雜了各種通告,平時太忙碌的人,一旦清閑下來,就只想待著什麼也不管,而不是在私人時間繼續忙碌著。
白青岑不是很理解閑著有什麼好,像他這樣整天無所事事的到處旅遊各地走走,其實也挺沒勁的。
但考慮到賀聞眠這段時間的工作了,白青岑也就沒說什麼。
反正他起來也沒事幹,就這麼一直躺著吧。
第一次覺得,安安靜靜的待著也挺好的。
只是太過安靜的環境容易讓人產生倦意,明明不是很困,但拿在手裡的手機就是有些握不住。
白青岑捏了捏眉心,讓自己清醒一下。
不能再睡了。
一天到晚都在睡覺像什麼樣子。
賀聞眠還在睡,白青岑不想打擾到他,自己輕手輕腳的起來,但被賀聞眠握住的那隻手卻怎麼也抽不出來。
睡著的人力氣會這麼大嗎?
就在白青岑準備一鼓作氣把手抽出來的時候,賀聞眠那邊主動鬆開了手。
賀聞眠雙眼沒有半點迷惘的睏倦,清明的很,他笑著問道:「餓了?」
「醒了還裝睡。」
「我剛醒沒多久。」賀聞眠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睡了一天感覺骨頭都要睡酥了。
白青岑起身去浴室洗漱,看著自己牙刷旁邊多出來的一套像是剛打開的牙刷他緩緩蹙起眉頭。
賀聞眠進來,白青岑正看著牙刷沉默。
「喜歡這個顏色?」賀聞眠拿起牙刷說:「喜歡給你換一個。」
白青岑對牙刷不感興趣,只是好奇這牙刷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問:「你什麼時候拿進來的?」
「昨天你還在睡的時候,我還準備了睡衣。」
「……」
準備的倒是齊全。
白青岑是一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十分介意在自己的地方出現別人的東西。
他經常留宿的卧室顯然是他私人領地,打掃別墅的傭人都不會進來,這裡的衛生一直是管家處理。
現在賀聞眠非但拿來了他的東西,還弄了這麼多種類,毫不掩飾的走入了他的地方。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奇妙在……白青岑並沒有興起任何想把人連帶著他的那些零碎東西一起踢出去的想法。
這就很奇怪了。
白青岑咬著牙刷想了許久,直到電動牙刷時間到了開始提示刷牙時間足夠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但還是沒有一個結果。
思考半晌無果的白青岑索性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歸咎於固有條款。
——金主要無限寵溺金絲雀的固有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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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管家準備了豐盛的午飯。
他們會按照早中晚固定時間來準備餐食,如果白青岑沒有下來吃,這些飯菜將會成為傭人的加餐,不會浪費。
也從不會將涼了的飯菜熱一熱再端上白青岑的餐桌。
白青岑坐在主位上,拿起筷子掃了一眼桌上的菜,一時間都沒能下去筷子,「這些都是什麼?」
站在餐桌邊的管家微微欠身,介紹到:「這道是干煸鹿肉,爆炒腰花,鹿血粉絲湯……」
管家一道菜一道菜的介紹,聽到前幾個白青岑還沒發覺不對,到後面感覺方向越來越偏。
這怎麼都是大補的?
大中午的就吃這個?
吃完流一天鼻血嗎?
「怎麼突然準備這些?」白青岑放下筷子,哪怕是一碗清水面都比這一桌子要強得多,「撤下去,換點清淡的上來。」
管家始終如一微笑著的嘴角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頓,他看了眼旁邊乖巧聽話從下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的賀聞眠,再扭頭看看白青岑。
管家嘆了口氣,說:「我懂了。」
白青岑:「……?」
就是讓你換點清淡的菜上來,你懂什麼了?
真懂了還是假懂了?
管家這個眼神讓白青岑渾身不舒服。
但管家卻沒有過多解釋,說:「這些菜你吃吧。」
旋即轉身進廚房,跟廚娘商量別的吃的去了。
賀聞眠強忍著笑吃了口乾煸鹿肉,味道不錯,鮮嫩中又有點焦酥的感覺,口感微甜辣,很是開胃。
白青岑問道:「管家剛才是什麼意思?」
「啊?」
「那個眼神。」白青岑說:「感覺怪怪的。」
白青岑雖然不明白,但賀聞眠明白,不僅明白還很清楚。
昨天他上去的時候曖昧的態度管家是領會到了的,所以準備這一桌子補精氣的吃的是為了讓辛苦一晚上的白青岑好好補補。
白青岑拒絕了這些反而想吃清淡的,那不側面說出自己是下嗎。
但這種分析賀聞眠是怎麼都不會跟白青岑說的。
他相信,他敢說,白青岑就會連打帶踢的把他趕出大門。
賀聞眠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應該是想做點葷菜幫你補補身子,覺得你想吃清淡的補充不了營養吧。」
白青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管家從廚房出來又上樓上走了一圈,下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軟墊,軟墊後面也延伸出一個像是背靠的支撐背,整個人都可以仰躺在上面,「少爺,把這個墊上。」
「噗……咳咳。」賀聞眠正在喝湯,看見那個軟墊差點把自己嗆死。
這管家也是有才。
真敢拿東西啊。
白青岑說:「我只是腳傷,用不到這個。」
管家:「???」
賀聞眠趁著管家愣神,連忙走過去一把抓住軟墊,「白總說不需要就別用了唄,來,我幫你把它放回去。」
「誒、等一下。」
「不用等,我一個人就可以。」說著,賀聞眠拖著管家和軟墊一起走。
管家罕見的露出一絲茫然,他還想說些什麼賀聞眠卻不給他機會。
白青岑捧著剛端上桌的素麵,狐疑的目光一直跟他們到了樓上,直到拐角處人影消失。
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