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孤的家事

第245章 孤的家事

第245章245孤的家事

面前依舊是熟悉的竹屋,然而院落中處處都是打鬥的痕迹,地上躺著的兩個黑衣人已經沒了呼吸,令舒青杳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止一瞬。

她還是來晚了。

竹屋的門是大開著的,而屋內的人已經不在。舒青杳進屋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若是沒有人逃出,那麼執思、小七和江禾,無一例外地都落入了南宮華裳的手裡。

——無論你做了什麼,孤都可以庇護你!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起,舒青杳驀地回頭望向遠處,在都城最中心的那個位置,裡面,有一個人,他說了要護著她。

突然,舒青杳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去跟鳳決衍說清楚一切,她和執思、江禾的淵源,她和舒娉婷之間的矛盾,還有南宮華裳所做的一切。她知道鳳決衍恨半魂之體,但是她現在別無選擇,她一個人面對南宮華裳和滿城大軍,她根本無能為力。

何況鳳決衍承諾過,他不會殺她的!

夜漸漸地深了,舒青杳躲過重重搜尋,終於又回到了離宮,落在鳳決衍的大殿外,她的心跳得飛快,也許是跑得急,也許是很快能得到幫助而解決困境的興奮。

大殿內,除了鳳決衍,又一次地聚集了四位長老和眾位大臣。而所有人今夜入宮的唯一事情便是,商討如何捉拿行刺凰后的叛逆之臣,舒青杳。

「王,微臣一早便說過,她舒青杳並不會悔改,只會越來越放肆,今夜竟然再一次地行刺了凰後娘娘,若不是王和凰後娘娘早有準備,豈不是被那舒青杳得手了?所以微臣斗膽諫言,請王派人儘快捉拿舒青杳!」

有人這麼一說,群臣紛紛附議,而鳳決衍的臉色越來越冷。

南宮華裳將目光從鳳決衍身上收回,暗暗地攥緊了拳頭,看來比起舒青杳來說,鳳決衍是一點都不相信她!舒青杳到底是個什麼邪魔鬼怪,竟將鳳決衍迷得連鳳魂的力量都沒有用了!

「各位大人先靜一靜,既然舒青杳是從舒府逃出再進入離宮的……」說著,南宮華裳便看向殿上的舒岳衡。

舒岳衡很快反應過來,凰后這是在怪罪他看管不嚴:「回王,凰後娘娘,微臣已經派眾多家丁看管了,可無奈那不孝女還是逃出了舒府。請王責罰!」

南宮正哼笑:「一個連異魂都沒有覺醒的女子哪兒來的這麼大能耐出逃你那看守重重的舒府?只怕是舒大人或府上的夫人心疼親女,有心而為之吧!」

「南宮大人,你空口無憑,休要在此血口噴人!」

南宮正輕蔑一笑,向鳳決衍請示道:「王,為防止漏網之魚,微臣建議將舒府包圍起來。」

「南宮正,你!」舒岳衡氣得想動用異術,無奈被這大殿之內的寒冰之氣給嚇到,連忙向鳳決衍跪拜道,「微臣一家都對王忠心耿耿,還請王明察!」

鳳決衍沒有發話,南宮華裳又不甘心地看向魑魅魍魎:「四位長老的意見如何?」

在離國,鳳決衍不發話的時候,眾人便只能指望四位長老,聽到南宮華裳這麼說,紛紛都看過去。

魑和魍對視一眼,然後一同朝魎看過去,魎卻是哈哈一笑:「你們看我幹什麼?你們審,你們審。」

瘋癲!

南宮華裳便問:「魎長老,那舒青杳可是您的弟子,她犯了這等大罪,您竟不想說點什麼嗎?」

魎依舊是笑得開心的模樣:「這人犯了錯就得受罰,不管她是誰的徒弟,都是一樣的!你們問問王怎麼罰,咱們就怎麼罰,我絕不偏袒我這個小徒弟的!」

見魎已經鬆了口,南宮正的喜悅更盛了,他之前還擔心魎會幫舒青杳說話呢!而這樣一來,那舒家便算是徹底完了,日後這朝堂之上,便只有他南宮家!

「那王……」

南宮華裳剛想請示鳳決衍,魅卻先站了出來,像是宣布一般:「老臣也贊同南宮大人的建議,還請王封鎖舒家,派人全力追捕罪臣舒青杳!」

殿外,舒青杳猛地一顫,即便是她沒有站在殿內,也感受到了來自群臣的壓力……

不行,她不能連累了鳳決衍。

殿外的女子咬牙離開,而此刻殿內群臣附議的聲音終於安靜了下來。並不是群眾不想再諫言,而是大殿內突然進入了一個寒冰的世界,每一位臣子的腳下都有冰刺長出來,雖然沒有傷到人,但也給了每一個人警告。

「此乃孤的家事,何時輪到你們來替孤做決定?」

冰冷的聲音彷彿又讓殿內的空氣降了幾個溫度,都快要直接在空中生出冰花來。

這是王的家事?在群臣聽來沒有任何的不對,但是魑魅魍、姜琴還有南宮華裳的眼底都閃過了驚訝之色。

這「家事」到底是指的是凰后遇刺一事呢,還是懲處舒青杳一事?

「王,此事雖然是您的家事,但凰後娘娘也是離國的凰后,微臣等自是擔憂凰後娘娘的安慰!」南宮正道。

鳳決衍冷笑一聲:「南宮正,你是老了耳朵不好用了么?還要孤再重複一遍給你聽?」

「微臣不敢!」

連南宮正說話都碰了壁,其餘的人更不敢挑戰鳳決衍的帝王之威,只能隨著南宮正一起偷偷地看著魑魅魍魎。

從鳳決衍對舒青杳的偏袒庇護,對南宮華裳的排斥和拒婚,魑和魍也對鳳決衍心有所屬之人有了猜測,所以當鳳決衍說出這樣的話來時,一個憂心忡忡心急如焚卻想不出勸說的話,而另一個則是懶得自再討沒趣。只有魅猜到其中緣由還要往危險懸崖靠近:「王,老臣認為南宮大人說得有理,既然凰后是離國的凰后,便不能只由王做決定。」

鳳決衍眯了眼,周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長老這是要違抗孤的旨意了?」

見鳳決衍如此偏護舒青杳,南宮華裳的心彷彿在滴血,但是再讓這朝堂如此亂下去,只怕是會牽連南宮家,打亂她的計劃。所以南宮華裳裝作寬容大方的模樣:「罷了,何必為一個逃走的刺客動怒呢?王與長老都是為了本宮好的,但是今日夜已深了,想必王與長老,還有諸位大臣也都乏了,今日便散了吧。」

既然南宮華裳都不介意了,鳳決衍自是不再跟魅多說,大袖一揮,便朝著後殿去了。而魅卻看向南宮華裳,看不出是什麼神情,南宮華裳便朝他微微點頭、苦澀一笑,然後魅也離開了大殿。

彎彎的月獨自掛在雲頭,灑下一片清冷的月光,粼粼地舞動在清澈的湖面上。這夜晚的湖,猶如一塊湛藍的寶石,玲瓏剔透。湖底是色彩斑斕的魚和搖動的水草,彷彿一片開滿鮮花的草地。而湖中,一葉扁舟搖曳,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正在哄著船上的妙人兒入睡。

可是舒青杳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她只是看著那輪孤單的彎月,神識隨著那些柔柔的光線遠去。

遠處,竹林中突然傳來了女孩兒銀鈴般的笑聲,她穿著薄薄的紗衣,任由婉柔的晚風吹起她瀑布般的長發,她似乎笑得很歡快,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往後看去。

「……哈哈哈……你快點……」

她似乎喊了誰的名字,可是笑聲太大,舒青杳聽不清楚。

女子跑到了湖心亭中,指著湖中的魚兒說:「你看,它們多好看。」

然後又走來一位白衣公子,他從身後抱住了女子的腰,溫柔的薄唇靠在女子的耳邊:「我倒是覺得……最好看。」

白衣公子叫了女子的名字,可惜,舒青杳還是沒有聽清楚。

兩個人依偎在湖心亭中觀月賞湖,他們的模樣看起來幸福極了,舒青杳甚至有一絲羨慕。

突然,一團猛烈的火焰從竹林的那一邊開始燃燒起來,如狂舞的火蛇很快便朝湖這邊燒了過來。

亭中的兩人似乎還沒有發現,舒青杳便著急地喊他們:「公子,姑娘,雲端竹海著火了!」

湖心亭里人根本沒有聽見她的喊聲,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腦子裡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舒青杳突然驚醒過來,為什麼她會說是雲端竹海著火了?雲端竹海里根本就沒有這樣兩個人!

湖心亭中的人終於發現了身後的火焰,但是那條火蛇已經來到兩人面前,正「嘶」、「嘶」地吐著猩紅的信子。

舒青杳來不及去想雲端竹海的問題了,她只知道那條火蛇要將那位公子和姑娘給吞沒了。

嘩——

火光如煙花般炸裂在湖心,一片片火星子如染了色的雪,又漸漸地褪去顏色,化成灰色的粉末。

那位姑娘死了,那條火蛇也沒了,只剩下那位白衣公子,與這孤寂在湖心的亭融成一片。

猛地睜開了眼,幽幽的月光落進了瞳孔里,舒青杳的眼睫輕輕地顫了顫,眼角便滑落兩滴淚下去,最後隱沒在髮絲里。

她是做了一個夢嗎?

原來她已經睡著了……

而夢中的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杳杳姐姐!是你嗎?」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舒青杳的思緒,她抹了抹眼淚坐起來,只見黑衣少年正站在岸邊朝她揮手。

「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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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凰后:妖孽邪王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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