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說話算數

第249章249說話算數

「哎。」聞人筠長長地嘆息一聲，「無論是誰做聞人家的家主，我只希望不要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聞人筱卻有些憤憤不平：「本來這家主之位就是大哥的，大哥戰死之後，自然就應該由大哥的兒子來繼承，也不知道二哥有什麼臉面爭的！」

「噓！」聞人筠趕緊四處看了看，確定花園中沒有其他人，「此話可別在二哥面前說！」

聞人筱道：「我知道的，姐姐。哎呀，不說這個了，說起來就讓人心煩。還是說說我們那大侄子和杳杳的事情吧。姐姐，我看大侄子是真心喜歡杳杳，杳杳從小也喜歡跟著大侄子一起玩，他們兩人倒也般配，不如你去跟姐夫說說，把兩人的婚事給定了？」

聞人筠說：「這些你我看了都不算數，你還是得去問問安兒的意思，我也去問問杳杳的意思，若是兩人真是兩情相悅，你姐夫也自是贊同的。而且安兒如此地出類拔萃，小小年紀便已是王重視的能人；而且心細，懂得關照他人。杳杳能嫁給他，我也是極其放心的。」

月夜明朗，舒青杳沐浴更衣完便坐在台前，用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明月，心中惦念著其他。她中午時睡了一覺，醒來便有些恍惚，竟然一時記不起從前的事情了，好在，她現在又想起了起來，正是在南宮蓉提起她的婚事時，她便想了起來。

舒青杳記得，她從小活潑頑皮，喜歡的都是爬樹摸魚這類男孩子喜歡的。而女兒家的繡花撲蝶，她都覺得無趣。所以從小舒府就困不住她，她更喜歡去聞人家與聞人安一起騎馬射箭。

兩人青梅竹馬，感情自然是要好。然而漸漸地長大了一些，舒青杳便對聞人安產生了一些其他的感情。比如有一天，舒青杳在明宮院里見到聞人安與別的女子在說話，女子笑得開心，可她就氣得不行。而那整整一天，她都不想跟聞人安說話。

後來，聞人安先進了長信閣，很快成為了王跟前的紅人，都城中很多女子都仰慕他。聽秋月說，在聞人家的歡慶宴上，她在花園裡喝醉了，還是聞人安將她了回來。又是羞澀又是甜蜜的感覺久久地徘徊在心頭。

「二小姐，還不睡嗎？」秋月整理好床鋪，見舒青杳還在發獃，便問。

舒青杳喃喃道：「秋月，你說要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表哥那樣的人呀？」

秋月道：「表公子乃人中龍鳳，自然是要與他一樣德才兼備的女子，而且樣貌也要配得上才行！」

「哦……」

秋月見舒青杳悵然的樣子，又說：「我覺得二小姐與表公子便很相配呀！二小姐美若天仙，與表公子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璧人。」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舒青杳神色飄忽，「我又不德才兼備……」

「哪有，小姐是太謙虛了。」

雖然舒青杳寫詩作畫都不耐煩，但是聽秋月這麼說，還是挺高興的，當晚便做了個好夢。

第二日，聞人筠便叫舒青杳一起到城郊遊湖。還在馬車上時，聞人筠便試探地問起來：「我們杳杳是快到年紀了，明年也該出嫁了。怎樣，心裡可有喜歡的人嗎？」

腦海中一閃而過聞人安的身影，舒青杳立刻搖了搖頭，問：「沒有，母親為我選中了哪戶人家嗎？」

見她慌張試探的模樣，聞人筠輕輕地挑起了眉：「昨日我見你二嬸嬸想引你與南宮家的長公子見一見，你可是有興趣？」

舒青杳頓時露出失望的神情，然後說：「母親，我還小呢，不著急許配人家。」

「哦？」聞人筠假裝嘆息一聲，「可後來你小姨跟我說你表哥似乎中意於你，我還說不如就將你許配給你表哥吧。可是既然你覺著還不著急，那這件事情便就此作罷吧。」

聞人安中意於她？

舒青杳先是有些懵，在聽到聞人筠說「作罷」二字時，立馬就慌了，也顧不得女兒家的面子，急切地詢問：「母親，你要將我許配給表哥嗎？你說表哥喜歡我是真的嗎？可是表哥從未向我說過，萬一是你們誤會了，他不喜歡我怎麼辦呢？」

聞人筠的心落了下來，看來她這二女兒的確是喜歡聞人安的。

這時，馬車在湖邊停了下來，聞人筠撩了帘子，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指向簾外：「你與我問這麼多問題，我怎麼知道呢？不如你親自去問問安兒？」

舒青杳微微一愣，然後順著聞人筠所指的看出車窗外，只見那湖畔綠樹下，一位白衣公子臨湖而立，面如冠玉，俊逸非凡。

舒青杳有些不敢相信，聞人筠要為她許的人竟是聞人安！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聞人筠提醒道。

舒青杳回頭是喜色，激動地抱了聞人筠一下：「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

匆匆地下了車，舒青杳將凌亂的鬢髮別到耳後，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聞人安走去。

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聞人安便轉過了身子，在看到舒青杳后，亦是露出笑容，然後與她相向而去。

「杳杳表妹。」

舒青杳謹記著聞人安喜歡的類型，溫婉雅秀。所以她放棄了奔跑，而是款步姍姍，慢慢地走到了聞人安面前，才抿著笑喊他：「聞人表哥。」

聞人安朝馬車的方向瞧了一眼，又問：「筠姑姑沒有來嗎？」

舒青杳有些心虛：「沒、沒有……」

聞人安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笑著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我們去前面逛逛，聽說這裡的景色不錯。」

「嗯……」舒青杳微微地低著頭，心跳有些加快。

湖畔的風景的確是很美，清風徐徐，楊柳依依，湖面還泛著粼粼的波光。

聞人安正在說著離國的王近日讓他去辦的事情，舒青杳聽得認真，然後心中燃起對聞人安的欽佩之情。聞人安真的是一個厲害的人，無論是什麼事情到了他的手上，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也難怪都城裡有那麼多女子傾慕他。

說到一半，聞人安突然便停住了。舒青杳便問：「怎麼不說了，聞人表哥？」

聞人安有些歉意地說：「對不起呀，杳杳表妹。一直聽我說這些，一定很無聊吧。」

舒青杳連忙搖搖頭：「哪有，我覺得聞人表哥說的很有意思呀！我喜歡聽表哥說的。」

聞人安無奈地笑笑：「這都是些打打殺殺之事，哪有女子喜歡聽的？你別勉強，我們說點別的。」

「真的沒有！」舒青杳有些急了，「只要是聞人表哥說的，我都喜歡聽！」

風兒將女子的話語吹散，舒青杳的臉頰頓時便燒了起來，她都在說些什麼呀？

聞人安突然拉起她的手，舒青杳微微一驚，只見聞人安正柔情地看著她。

「杳杳，你可知今日你我在此是為了什麼？」

舒青杳當然知道，聞人筠想要她來問清楚，聞人安是否喜歡她。可是當著聞人安的面，她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一直在等，因為我不確定那晚你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晚？

「那晚你喝醉了，問我為什麼不娶你……」

記憶一下子回到聞人家的慶賀宴那晚。那晚，她心情不太好，因為宴會上有太多的女子跟聞人安說話了，所以她偷偷地喝了一點小酒，想要一解憂愁。可是她卻不會喝酒，所以沾酒便醉。

喝醉了的她迷迷糊糊地在花園裡閑逛，直到聞人安來找她，她便大著膽子才撲到聞人安的懷裡問他：「小時候你不是說要娶我么？為何？為何你說話不算數了？」

「那晚……」舒青杳又羞又慌，她說了那樣的胡話，做了那樣的糊塗事，聞人安一定覺得她一點兒也不溫婉雅秀而了！

舒青杳想要解釋，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可是我等了這麼久，也等不了了。」聞人安打斷了她的語無倫次，「其實那晚我便告訴過你，我說過的話一直算數，我想娶你。」

瞳孔驀地放大，舒青杳不敢相信，原來那麼久之前，聞人安就對她說過了……

該死，那晚就不應該喝酒的，她竟然醉得沒有聽到聞人安的話！

聞人安繼續道：「可是今日我還想對你說，杳杳，我想娶你，我不想你被許配給別人。」

舒青杳突然有些想哭，她從小就喜歡笑，而不喜歡哭，可是這一刻，她的眼淚快要抑制不住地落下來。

「我……」

見舒青杳快要哭了，聞人暗的心彷彿被扎了一下，他連忙去替她擦眼淚，口中是道歉的話：「對不起，對不起，杳杳，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嚇到你了，你別哭。」

舒青杳搖搖頭，揚起小臉看她，然後笑了起來：「我不是被嚇到了，我是感動的！表哥，我竟然這麼幸運，你竟是喜歡我的。能嫁給你，我好高興！」

見舒青杳又哭又笑的模樣，聞人安提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去，他溫柔地攬著小女子的背，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

「是我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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