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從馬上栽下
秦盛不過十二三歲,語氣是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和嚴厲。
「來人,把這小賊帶回大理寺好好審問,敢在京都大街上直接行兇,真是不要命了!」秦盛大手一揮,旁邊的侍衛紛紛涌了上來,把賊人綁起來,直接抬去了大理寺。
秦盛瞥了一眼南笙笙,轉身就上馬打算里去。
南笙笙上前一步,本來還想感謝一下秦盛,誰知剛伸出手,秦盛就轉身上馬了。
南笙笙輕咳了一聲,訕訕的止住了腳步。
可是沒想到是,原本秦盛是很帥氣瀟洒的上馬,甩了一下鞭子,便催促著馬兒奔走了,他整個人卻捂著心口,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
也辛虧身後的,侍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馬兒的韁繩,也接住了掉下來的秦盛。
秦盛貴為鎮國公府的世子,突然從馬上面色蒼白的摔了下來,這事情不可謂不大,一片嘈雜中,侍衛和侍女連忙扶著秦盛到了旁邊的客棧裡頭暫且休息。
大夫也立馬被請了過來,南笙笙在外頭打量了幾眼,也跟了進去。
秦盛面色異常蒼白的卧在卧榻上,捂著心口不停的喘氣,像是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模樣。
這人前一秒還好好的,怎麼后一秒就像是半隻腳入土了似的。
「如何?」南笙笙問旁邊診脈的大夫道。
大夫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畢竟眼前這人是皇親貴胄,他說話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才是。
「世子的身體……似乎並不不妥,大概只是方才深夜裡頭活動,風寒加身罷了,好好休養幾日就好了。」
大夫把診脈的手放了下來,覺得自己說的這番話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既沒有得罪貴人,也說出治病的法子。
大夫還為自己的機智感到慶幸,這貴人哪裡能容忍大夫說他的病無葯可醫呢,自然是往好的方便講了。
不過,他確實感覺到鎮國公世子的身體不太對勁,可是他醫術淺薄,也不敢大放厥詞。
旁邊的南笙笙聽他放了一通屁話,笑道:「這位大夫行醫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只是摸到一些皮毛啊?讓開吧,本公主親自為世子診脈。」
南笙笙一生習醫,最痛恨的就是這種糊弄人的大夫,所以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直把老大夫說的滿臉通紅。
「你……你這小丫頭是何人!」他看了眼南笙笙,只覺得不過是個六歲女娃罷了,有什麼本事。
南笙笙哼了一生,把自己手中的腰牌亮了出來:「本公主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大夫一看是證明公主身份的腰牌,想到自己剛剛大不敬,驚地連忙下跪:「是草民有眼無珠!還請公主殿下寬宏大量,饒了草民吧!」
南笙笙懶得理他,也不和他計較,隔著帕子給秦盛診脈了一會兒。
秦盛盯著這小丫頭的頭頂,才想起來這是前幾日在皇宮裡頭碰到的三公主。
「三公主?」秦盛開口,語氣有些冰冷,又帶著一些鄙夷,「不勞煩三公主如此費心費力來討好我了,我不如陛下,給不了你榮華富貴和權勢。」
秦盛只當南笙笙是個趨利附會的人,現在只是在討好他罷了。
南笙笙雖然現在身子只是個六歲女娃,但是她畢竟是穿越過來的,年紀比秦盛大很多,所以對秦盛這種死鴨子犟嘴的口吻,淡淡無視了。
只是,鎮國公世子的身體確實有些毛病。
「閑雜人等,先下去吧。」南笙笙揮了揮袖子,大夫和一些不相關的侍衛都退了下去,房間裡頭只剩下了南笙笙的貼身侍女,還有秦盛的小廝。
「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做什麼?」秦盛皺眉,只覺得頭疼欲裂,喉嚨裡面也是一陣發癢,然後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秦盛的小廝瞪圓了眼睛,趕緊拿帕子給自家公子擦嘴,小心翼翼的把血跡都擦掉了。
「這……」秦盛捂著心口,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身體一向好得很,怎麼會突然咳血。
南笙笙神氣的叉腰:「我就告訴你吧,你身體裡頭中了慢性毒藥!你想想,你在鎮國公府邸裡面,是不是得罪什麼姨娘太太的?」
秦盛愣了一下,這種后宅爭鬥,說出來也是不光彩的事情。
看秦盛發愣,南笙笙也知道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南笙笙大氣地拍了拍秦盛的肩膀,安慰道:「但是你別怕,我能治療皇帝的心疾還有皇後娘娘的寒疾,自然能解你的慢性毒。」
秦盛終於反應了過來,睨了南笙笙一眼:「哦?你有何要求?」
「非常簡單!」南笙笙有些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就是……就是你再親我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南笙笙的這個要求,讓秦盛猝不及防,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喉嚨裡頭又一陣發癢,險些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
小廝心疼自家世子:「三公主,你就不要逗弄我家世子了,說些正經事情吧!」
南笙笙皺眉,這些人都想到哪裡去了,她明明是想要檢驗一下自己畫物成真的條件。
上一次,就是因為秦盛親了她,南笙笙敏銳的察覺到,或許就是這個條件。
「你……好大的膽子!貴為皇族公主,怎麼能這麼輕薄自己!」秦盛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個人臉色異常的緋紅,看起來面色好了不少,他口中怒斥,掙扎著下床就要走回去。
南笙笙卻知道,他這是身體裡頭的毒性加快了流動,怕是馬上就要毒發了!
「喂,你聽我一句勸,先別動了!」
南笙笙想要上前去扶住秦盛,秦盛當然不領情,直接甩開了她,可是自己也捂著心口,無力的倒了下去。
「唉,好言難勸該死鬼啊。」南笙笙嘆氣,還是和小廝一同把秦盛扶到了卧榻上。
旁邊還有大夫留下來的藥箱,南笙笙從中取出了銀針,染上藥液,分別扎進了秦盛的天靈穴、石觀穴、水分穴,再轉動銀針一一取出。
只不過在頭上天靈穴的銀針卻被她刺入的更深了一些,沒有輕易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