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歸家
大概是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之前話沒說清楚，讓姜杳不安惶恐了許久的事讓虛穀子有些歉意，也或許只是趕巧第三卦還沒送出去，最後虛穀子還是堅持給姜杳算了一卦。
這次倒是一支好卦，說姜杳福壽雙全，多子多福。
姜杳聽了只是一笑，並未當真。
她可沒忘虛穀子自己說的，以他的功力也有算不準的可能。
至少後者「多子」一項就不對了，她跟秦淵已經說好，這輩子只要寶兒一個孩子，又何來多子一說？
瞧她明顯不相信的樣子，虛穀子也沒多說什麼，還跟從前一樣捋須搖手，留下一句「有緣再見」的話便消失在人群中。
世外高人，不沾俗塵。
姜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驀地露出一笑。
秦淵執過她的手，「繼續走吧。」
姜杳莞爾，笑靨如花。
這一刻，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自在。
*
豫國公府。
「祖母，爹，娘……」
「杳杳！」
看著驟然出現的女兒一家，陸氏等人大為驚喜，尤其是在看到機靈可愛的寶兒時更是高興不已，搶著上前去抱。
姜奉秋就在宮中當值，借著職務之便沒少進出瑤華宮，寶兒對外祖父也是熟悉親近的很，一見了親熱得黏緊了。
陸氏看得直眼熱，有些吃味地看著寶兒說話，「寶兒都不記得外祖母了嗎？」
小孩子忘性大，一陣不見陸氏，寶兒還真有些認生盯瞧著看，等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是最疼愛自己的外祖母時，即刻親熱地黏著陸氏不放了，喜得陸氏寶貝心肝叫個不停。
當然也沒忘了曾外祖母，小傢伙聰明的很，從來不會厚此薄彼，不管見了哪一個都是親親熱熱，惹得姜老夫人又是喜又是愛。
看著被眾星拱月的兒子，姜杳與秦淵相視一笑。
果然，又是如此。
有寶兒在的地方，祖母爹娘都看不見他們了，寶兒才是第一。
秦淵緊緊扣著她的手，「在我心裡，你永遠是第一。」
姜杳甜甜一笑。
「那我呢？」
「嗯？」
秦淵不大滿意，「我在你心裡又是第幾？」
姜杳看看被眾星拱月的兒子，再看看眼前的男人，狀若為難地思考。
秦淵眼眸危險地眯了下，「怎麼，還要想的嗎？」
姜杳忍俊不禁，「第一，行了吧。」
秦淵哼了一聲，嘴上挑剔道：「『行了吧』可以不用。」
姜杳簡直哭笑不得。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姐姐，姐夫。」
姜杳回頭望去，正見匆匆跑來的姜昔。
姜昔今年十三歲，因常年習武，身段剛健高大，瞧著比同齡人還高一頭，已經是初長成的少年兒郎了。
小子長大了，也不像小時候調皮搗蛋了，不過精力還是一樣旺盛，沒有一日閑得下來。
聽說這小子之前還纏著父親要去軍中歷練，不過因為年紀太小被拒絕了。
但以姜杳對這弟弟的了解，姜昔是沒那麼容易放棄的。
果然，姜昔在父親那裡碰了釘子，又將主意打到秦淵這個姐夫頭上了。
父親不答應不要緊啊，他姐夫可是皇上，誰隨便便手一指，可不就幫了他大忙了嗎？
姜昔想得美好，結果卻被無情拒絕。
「為什麼？」姜昔不敢置信。
「姐夫雖然是皇帝，也是女婿啊。」
「女婿怎麼了？」
「等你以後做了人家女婿就明白了。」
秦淵一副過來人的目光看了眼姜昔，嘆息聲說多複雜就有多複雜，唬得姜昔一怔一愣，反過來開始同情秦淵。
姜杳在一旁看得直偷笑。
這時，簡黎也領著小柔柔過來了。
柔柔比寶兒大半歲，已經會走了，就是還不太穩妥，走快了容易摔跤，自己倒是能慢慢走。
柔柔認人的本事可比寶兒好多了，饒是見不多勤，卻還很記得疼愛自己的姑姑，一見姜杳頓時興奮起來，咧嘴小嘴踩著小紅鞋噠噠往姜杳的方向奔來。
「慢些，當心摔了。」
簡黎生怕她摔倒，緊緊牽著她小手，但一點沒影響小傢伙的速度。
姜杳忙上前幾步迎了上去，將小姑娘抱起，小姑娘立即高興了，窩在姑姑懷裡一本滿足。
簡黎看了不由直吃味，「得，我這閨女算是給你養的了，每回見了姑姑比親娘還親。」
姜杳玩笑道：「好啊，阿黎要是能捨得，我就把柔柔抱回宮裡養著，正好給寶兒做個伴。」
簡黎裝大方，直喊著帶走帶走。
姜杳笑了，「你答應我也不敢啊，難道我不怕我哥掀翻我的瑤華宮？」
「哪有這麼誇張？」簡黎眼兒彎彎，笑意完全藏不住。
還有寶兒在，柔柔在姜杳懷裡待了一會兒就待不住了，下地要跟弟弟玩。
小姐弟倆沒事時常湊在一起，見了面半點也不生分，高高興興地玩在一起。
看著兩個小傢伙親密地玩在一起，姜杳忽然想起虛穀子的話，或許孩子有個玩伴也不錯呢？
念頭一閃而過，她又在心裡搖搖頭。
還是算了吧。
……
午晌后姜杳到正院時，只見寶兒和柔柔兩個小傢伙正挨著睡著了，陸氏則坐在一旁一邊看護，一邊低頭翻閱著什麼。
她低聲喚了一聲，陸氏慈愛一笑，跟女兒坐到另一邊。
姜杳好奇看著母親捏在手裡的東西，「娘手裡拿著什麼？」
陸氏眼角笑紋更深，「是花名冊，你來了正好，幫娘參詳參詳，我都有些挑花眼了。」
「什麼花名冊？」
姜杳接過看了一眼，上面寫的都是京中各家貴女的信息，人品身量才情家世都有簡記，還配了精緻的小相。
她隨手翻了翻，「娘這是給小晉安排的？」
陸氏一樂，「是啊，總不能是昔兒吧？小晉今年十六歲，也長大成人了，終身大事是時候該張羅咯。」
豫國公府門第高門風正，又是皇後娘家，是一等一的人家，就沖這就有無數人家想跟姜家結親。
再瞧姜晉本人，人品出眾，才學拔群，已經取得秀才功名，還是小三元，舉人進士定也不在話下，又有皇帝姐夫背靠，前程根本不用愁。
是以，當姜家放出要為次子選親的消息后，就有無數人家主動找來。
就是人選太多，陸氏反而挑花了眼。
一會兒覺得個個都好，一會兒又覺得個個都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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