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失魂落魄
現在穆北北拿著匕首自殘,要不了多久,她很可能就會自殺身亡。
「這樣下去真會弄出人命的。」
小黑感到害怕了,喃喃自語,有一種不知所措的驚慌。
「兄弟們,我們快走,不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我們殺死了穆北北。」
潘興反應過來,連忙叫小混混們撤退。他心裡也很害怕,話沒說完,就率先跳上麵包車了。
剩餘的小混混不敢遲疑,連忙跟著潘興上車。小黑旋即開著麵包車,帶著混混們一溜煙似的逃跑。
時近黃昏,原本充滿危險與喧囂的公路邊只剩下穆北北一個人。
她停止自殘行為,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兩眼空洞無神的看著前方。
在穆北北面前,是一條寬闊的公路。只見一輛汽車呼嘯而過,卻沒有一個人會把車停下來救助她。
人們可能沒有看見她受傷,或許是看見了,卻由於急著趕回家,便選擇跟之前的那個計程車司機一樣的做法,狠心不理穆北北的死活。
穆北北的手腕上還在流血,但是她彷彿已經不知道疼痛,也沒有想過去醫院治療。
她心裡還在想著回家。只有回到家,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安全。否則在別的地方,都會令她感到恐懼,彷彿隨時都有人來侵犯她一樣。
這裡離家已經不遠,穆北北攔不到車,乾脆沿著公路邊走路回家。
拖著疲憊又沉重的腳步走了二十多分鐘之後,穆北北終於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了。
此時的她披頭散髮,滿身污跡,一雙白色運動鞋由於長時間走路而沾滿了灰塵,再也沒有往日清純美麗的女大學生形象。
正在焦急等待的莫棱天看到穆北北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禁被嚇一大跳。
「北北,你怎麼了?是誰弄傷你的?」
莫棱天將目光注視在穆北北那隻受傷流血的手上,滿臉愕然的問道。
與穆北北身上的凌亂衣服相比,受傷的手顯然更讓莫棱天揪心。
他走上前去,想握住穆北北的手來仔細察看傷情。
但是穆北北精神恍惚,將莫棱天當作之前那幫小混混一樣看待,以為莫棱天也是要來侵犯她,嚇的她大驚失色,不停後退。
「流氓,你不要過來。我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還不夠么?」
穆北北朝莫棱天大聲的喊道,精神徹底崩潰了。
「我不是流氓,北北,我是棱天呀。你仔細看看我,你應該認的我才對。」
莫棱天以為穆北北心病複發,連忙向他解釋。
「不是,你不是棱天,你是流氓。」
穆北北哭了起來,居然連莫棱天都認不出了。
她堅決不讓莫棱天靠近自己,彷彿對方真是與她有仇的歹徒一般。
不過,莫棱天覺得穆北北認不出自己還不是最緊急的事。因為穆北北之前也有過相似的情況,病情好轉之後就會恢復正常,能夠重新認出他了。
現在他最擔心的還是穆北北那隻受傷的手。他親眼看著穆北北的手還在不停流血,很怕她會由於失血過多而死亡。
「北北,我真不是壞人。我要救你,帶你去醫院治療。」
莫棱天心裡一急,再也顧不上許多,立刻跑過去緊緊抱住穆北北,想強硬的將她送往醫院。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好心卻給穆北北更大的傷害。
因為他現在這種行為與之前混混們在公路邊抓著穆北北不放完全一致。這更讓處於恍惚之中的穆北北將他當作不安好心的歹徒了。
「混蛋,流氓,你放開我。」
穆北北一邊大聲痛罵,一邊拚命反抗,不想受莫棱天控制。
她現在處於一種高度應激的狀態,沒有意識,只是出於本能的去反抗,雙手亂揮,打到莫棱天的臉上,差點將莫棱天的鼻子都打出血了。
莫棱天只覺得臉上一陣疼痛,加上穆北北死命往反方向拽拉,死也不肯跟他出門去醫院,他只能暫時放開穆北北。
這時候,保姆文阿姨走過來,提醒莫棱天道,「北北好像很怕男人,還是讓我來試試看吧。」
莫棱天醒悟過來,趕緊點頭同意,示意文阿姨去接觸穆北北,看她是否還像剛才一樣抗拒。
「北北,你別怕,我不會欺負你。我是來幫助你的。」
文阿姨一邊輕聲說,一邊走到穆北北的身邊,還特意在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好讓穆北北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看到面帶微笑的文阿姨與那些凶神惡煞一般的混混有著明顯的區別,穆北北果然不再感到害怕,心情漸漸恢復了平靜。
她並不抗拒文阿姨的靠近,還讓對方拿起自己的手來仔細察看。
發現穆北北傷的不輕,文阿姨連忙從家裡常備的小藥箱里取出一些止血的藥水給在她塗上,然後用白色紗布來給她包紮傷口。
文阿姨不是什麼專業醫生,但是她總算是幫穆北北暫時止住流血,沒有讓傷口進一步惡化。
莫棱天暗自鬆了一口氣,對文阿姨充滿感激之情。要不是有她來幫忙,莫棱天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謝謝你,文阿姨!」
向來驕傲自負的莫棱天甘願放下所謂的架子,無比誠懇的向文阿姨表達謝意。
「莫少爺,你不用跟我客氣,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你還要儘快想辦法送北北去醫院才行,她的傷很重,必須接受專業治療。」
文阿姨向莫棱天說明情況之後,便走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聽到這些話,莫棱天那顆剛剛放下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穆北北的傷情依舊不容樂觀。
「北北,你聽到文阿姨說了,她讓你去醫院療傷,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呢?」
莫棱天一邊輕輕的詢問穆北北,一邊繼續做著接近她的嘗試。
「我不要去醫院,你也別想來騙我。」
穆北北拒絕莫棱天,對他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完全沒有一點信任。
「我沒騙過你呀,北北,我是棱天,怎麼可能騙你呢?」
莫棱天簡直欲哭無淚,愁容滿面,急著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