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昏厥

「你哥在外面練把式，你跟著去學上兩招，日後說不定有用。」

想起這小美人日後寧死不屈的悲慘經歷，雍子衿希望她能跟在兄長身後多學些擒拿術之類的防身。

「啊？」玄菽疑惑。

雍子衿擺了擺手，淡聲：「快去吧。」

「哦……」

午飯上桌，格外豐盛。

楊氏先前因兒子兒媳被關牢房一事嚇得病倒，直至今日方才大好，差不多能見風了。

「菽菽，快扶娘坐下。」

玄戩將一盆鮮雞湯擱在桌上，吩咐妹妹。

只見老人家顫顫巍巍地端著碗筷，卻遲遲不肯下箸。

雍子衿見狀，擔心她還在害怕自己，忙問：「娘，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聽到雍子衿的關切，楊氏喉頭哽咽，險些落下淚來：「玄家得到赦免，伯愚得以參加武舉，這本是好事。」

「可我那老頭子，卻沒能熬到這天啊……」

玄菽掃了玄戩夫妻一眼，趕緊安撫母親：「娘，爹他在天之靈定會看著我們、保佑我們。嫂子好容易做了這麼些菜，娘多吃點。」

「正是因為有了爹的護佑，兒子才能得如此幸事，您不必難過。」

玄戩也如是附和。

一兒一女都擔心雍子衿誤會母親是故意找茬，破壞好端端的氣氛。

明白他們的意思，楊氏趕緊擦乾眼淚，賠笑：「子衿，娘沒有別的意思。實在是情不自禁，你、你別鬧心！」

雍子衿見老人這副可憐模樣，趕緊打斷：「這等喜事，本來就該第一時間祭拜先人。」

「分明是我想的不周，哪裡能為此事鬧心？」

當天下午，玄家便供起香案準備祭拜早早去世的玄毅和列祖列宗。

「列祖列宗在上，請受不孝媳婦一拜！」

楊氏跪得十分虔誠，就算眼睛看不見也堅決不要旁人攙扶，只管一個又一個地叩首。

將先祖一一拜過之後，方才道：「老頭子，你可知道？如今皇帝大赦天下，已經免除了咱們家的罪名。」

「菽菽長大了，伯愚還娶了賢妻！你在天之靈都能看到嗎……你、你若是能看到，可不可以給我托個夢？」

越說越是動情，最終楊氏掩面哭了起來。

玄戩兄妹都不敢上前打擾，雍子衿卻蹙眉輕聲：「菽菽，快去給娘拍背順順氣！」

她自己是兒媳身份，貿然上前不大妥當。然而等玄菽遲疑過後，卻是為時已晚。

——楊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終竟悲鳴一聲，一口氣哽在喉頭，直挺挺地向後暈了過去！

玄戩大急：「娘！！！」

這下兄妹二人亂了陣腳，哪顧得上是不是在香案之前，只管急得跺腳，意欲上前搬弄老人。

「等等，」雍子衿在現代時乾的行當雖然五花八門，但這些急救之術萬萬少不了的，她穩步上前：「昏迷之人不可隨意搬動，反而容易窒息，伯愚，幫我把娘側過身來。」

一番檢查過後，見楊氏並無吞舌等癥狀。

這才放下心來的雍子衿長舒口氣，擦了把汗道：「無大礙，只是一過性昏厥。我們先躲遠些，讓娘透透氣。」

一刻鐘后，玄菽領著大夫前來，楊氏還側躺在香案前。

大夫檢查過楊氏之後，神色莫名地環視在場的獵戶一家，問：「老大姐暈倒后，是誰將她如此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