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呷醋啦
這是新縣令上任時帶來的師爺,整個人溫潤儒雅,彬彬有禮。
見雍康不說話,他直接拉起門環,對準備擊鼓的玄戩夫婦道:「二位想來是有冤情,走吧,我直接帶你們進去。」
新官上任,公堂各處都重新修繕了一番。
年輕的縣令身著官府,坐在審案後方:「雍府狀告丫鬟劉氏春花,盜竊物品、構陷府上姨娘,人贓俱在,可有變辯詞?」
地上散落著用天蠶絲包裹的一大堆首飾。
方才雍子衿跪在堂前申冤申得有聲有色,雍康便注意到這東西了。這天蠶絲是他前些日子賞給嫡子雍子佩做衣裳的布料,只會經雍子佩跟錢氏的手。
無論春花還是安氏,二人皆不可能先去雍子佩房裡偷布料,再去錢氏院子偷首飾。
究竟是誰策劃了這起事故,自是不言而喻!
春花卻匍匐在地上哭泣道:「是,是奴婢財迷心竅,對不起主子。嗚嗚嗚,事已至此,奴婢沒有辯詞。」
驚堂木敲響,竹籤擲地。
「劉氏春花背信棄義,杖二十,奪其做工之權,關入地牢!」
日後春花就算被家裡人保釋出來,也不可能再做能領月餉的工作了。像這種家境貧寒之人,十有八九是會病死在地牢里。
此事解決,幾人離開公堂。
唯有雍康還在堂前不肯走,非要跟縣令單獨說兩句話。
他今兒個本是來給縣令送點禮錢,可對方稱病沒見,結果一出門就遇上這事,難保不會讓縣令對自己產生不好的印象,須得找補找補。
「雍子衿,我們走著瞧!」錢氏出門以後就原形畢露,惡狠狠地看向雍子衿。
後者才不怕她,昂首挺胸地領著玄戩往前走。
路過錢氏母女的時候,她冷聲道:「的確,我娘還在雍府。但我能告春花,就也能告你、能告雍康。」
「如果你不想帶著一家子都成為『被告專業戶』的話,最好收斂收斂你那點兒心思。勸你們今天晚上也找塊棉花堵著耳朵,別被雍康罵得太狠,一時受不了自殺了!」
晚飯時,雍康果然沒給錢氏她們好臉。
想起縣令方才對自己露出的嫌惡表情,他越想越氣,摔了筷子:「愚不可及,真是愚不可及!」
「你已經是雍夫人了,還一心折騰那個安氏做甚?」
「害得我失了縣令賞識,日後家中生意敗落就是你們害的!到時候,我看你們還怎麼耀武揚威!」
更別提那玄戩已經平反,如果發跡……
不,他發跡不了!
自幼連幾天私塾都沒上過,便被打為賊配軍,只能做個獵戶勉強飽飽口腹。屆時去了京城又沒錢打點考官,說不定連路費都攢不出來。
發跡,發跡個屁!
想起雍子衿夫妻下午態度,雍康氣得牙痒痒,卻也只是「無能狂怒」,再沒別的辦法。
與此一時,玄家雖無滿桌佳肴,氣氛卻很溫馨。
玄菽以茶代酒,敬給雍子衿:「嫂嫂,對不起。」
她將下午自己在心中冤枉雍子衿的事情坦白,以此請求嫂子的原諒。
雍子衿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將一隻雞腿夾給楊氏,另一隻給她,笑道:「看在小丫頭你這麼漂亮的份兒上,我當然是選擇原諒啦~」
卻是玄戩不樂意了:「菽菽,日後切不可再生這種念頭!」
「嗯……」
玄菽紅著臉低下頭,沒一會兒就被雍子衿哄得又笑起來。
飯後刷鍋,玄戩表情一直鬱郁。
雍子衿戳了戳他,問:「怎麼,因為我把雞腿給了菽菽沒給你吃,你呷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