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趕出懷安

顧誠拋下臉面，才不管他人如何說法，只管自言自語：「玄戩能受此優待，為何我卻不能？不能因為他是前朝臣之子，便開此後門！」

「縣令大人，倘若您執意偏向玄戩，草民……」

縣令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顧誠，」雍子衿雙臂環胸，忍不住冷笑打斷：「你三番五次地構陷伯愚，如今自己吃得苦果，還指望拉我們下水？」

「你這算盤，打得未免太好了些。」

「你、你這是何意？」

顧誠心想自己與那幾名退役捕快的關係應該從未和這女人說過。以玄戩之能，懷安縣嫉恨他的也不在少數。

她這話，應當也只是巧合而已罷？

誰知，雍子衿下一句話就徹底潑了他整整一桶冰水：「你與那些被縣衙除了名的捕快早有苟且，近來常去城郊的茶肆一同謀划構陷之事。」

「不信這邪，便讓縣令大人派了衙役去調查一番？」

從看到名冊的那一刻起，雍子衿便明白此事又是顧誠所為沒跑了。

——他這幫狐朋狗友，在原著後文中出現也不止一次，都是陰魂不散地跟在玄戩屁股後頭下絆子的工具人。

那座茶肆，書中也有提到。

顧誠神色驟變，指著雍子衿的手指發顫：「雍、雍子衿，你跟蹤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雍子衿撂下這最後一句話，眼看著顧誠跟他那幾名好友一樣被衙役拖離貢院大門，心中無比舒爽。

三日後，縣衙發布告示。

卻原來那幾名考武舉的退役捕快都是些軟骨頭，稍微嚇唬嚇唬便和盤招供——

鐵鎖和箭矢上的磁粒都是顧誠找人定製，計劃也是顧誠所想，原本覺得毫無破綻，最終卻被雍子衿破了個一乾二淨。

主犯從犯皆是不法之徒。

縣令大怒，直接在公堂上賞了一人三十大板，又罰以遊街之刑。

遊街，顧名思義。

「人渣、敗類！」

「你等險些毀掉了我們懷安一位武狀元，當真沐猴而冠，卑劣無度！」

爛菜葉和臭雞蛋丟在幾人臉上，人群中罵聲更是連連不絕。就連空中的麻雀都來湊了個熱鬧，一泡鳥糞正正落在顧誠頭頂。

「留在懷安縣也是人人喊打，」雍子衿和玄戩遠遠地瞧了這邊一眼，皆沒什麼興趣：「縣令大人將他們趕出縣城，反而還是網開一面，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此後，懷安縣再無顧誠此人。

鄉試放榜那日，雍子衿不緊不慢地行在前往縣衙的路上，還道：「我出門前帶了不少銀子，中午去酒樓打包些油酥餅回去，菽菽愛吃。」

她身側的玄戩當下卻如芒在背，正是考生出成績前該有的緊張。

玄戩甚是不解，最終忍不住問：「今日放榜，子衿你，為何卻好似不甚在意？」

雍子衿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為她早就知道玄戩會在鄉試、府試和最終的殿試上連中三元，成為名副其實的武狀元，所以覺得不必緊張。

她抬起弧度優美的小巧下頜，眉黛含春：「因為在我心裡，你早已是『玄解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