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坦白

賀長風真是給了他們好大一個驚喜，信上說初夏之時北羯有意示好，還派人給他們送了許多過冬用的皮具，以示兩國邦交。

但不久之後就守到陛下的聖旨，讓賀家軍大軍出動向北羯人示威，北羯人已經低頭求和，卻遭人羞辱，這才一氣之下發兵大周北境！

玄戩原本還算清明的腦子被賀長風這一封信打亂了，「北羯人沒想打仗！」

雍子衿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抬頭看向賀家公子，「此事到這就了了，賀公子聰慧，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今日你且回去，無論我們這邊什麼決定，都會差人通知公子。」

賀家公子俯首做禮，「多謝了。」

玄戩握著那封信，前前後後看了兩遍，北羯人示好被說成邊境異動，賀家軍示威自然成了羞辱、挑釁，為什麼這話傳的竟有這麼大的出入，究竟什麼人在其中作祟？

雍子衿想的卻是這個故事，她的出現改變了許多事的走向，可該出現的一樣會出現，無法避免。

就像柴朝陽會愛上玄戩，就像皇上謝綰綰與謝元，還有北羯之戰，該來的都來了。

那北羯石陀最終還是否會愛上柴朝陽？

石陀與柴朝陽……雍子衿恍然大悟，「是柴朝陽！」

「什麼？」

「柴朝陽，她知道了所有故事，她要報復我，搶回她的一切，她還沒有敗，她還有石陀這步棋！」雍子衿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

可這想法擺在眼前，好像一切都串聯起來了，這時候那些細枝末節已經不重要了，大方向沒有變！

她篤定石陀會按照原來的故事與她產生糾葛，所以她什麼都不在乎，她爸石陀視作她最後的退路。

雍子衿努力回想原來的故事線，北羯開戰，之後玄戩出兵，樓禎御前挑撥，陣前私自向北羯求和……

她雖親眼看著樓禎這兩年變化不小，可樓大人還是樓大人，他的過往、他的一切都擺在那，若非有這一茬，她也不會百般阻撓玄菽。

然而他如今是否還會做出原來故事裡的選擇不重要，賀家軍抵擋不住北羯人，他們這麼多年休養生息並不是打不動了，正如火鶴所說，是石陀想休戰，不願再打。

可一旦打起來，大周外強中乾，根本支持不住持久戰，賀家軍一旦敗了，大周邊境必破，中原軍隊更不是北羯人的對手。

「伯愚，快去宮裡。」雍子衿推著他起身，「原因我慢慢跟你說，這次你信我，去找皇上請命出征，勢必要趕在賀家軍被擊退之前擋住北羯人。」

玄戩聽她東一句西一句的實在一頭霧水，出門入宮時，卻見雍子衿也跟了出來，一併上了馬車。

「你怎麼出來了？」

「我有話跟你說，現在必須說。」雍子衿少有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時候。

玄戩點點頭，「夫人請講。」

從侯府到宮門，雪天馬車走的不快，時間正好夠雍子衿跟他和盤托出的，她將一切起因結果堵跟他說了。

一樁樁一件件都對的上，那些她算得準的事也都是因為事先知道，當初玄戩只覺得她聰明，卻也懷疑過一個小地方出身的姑娘，就算飽讀詩書也不至於這麼聰明。

如今一切都有了解釋，他卻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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