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小心謹慎
「這花園可漂亮?」太後面帶微笑,腳步輕快。
「是,很漂亮!」這皇宮搜羅的是天下的名花,正值春季,自然是是一片春色了,再加上古代對養花特有的方法,這些花有些都開著花骨朵了。
「哀家這麼多年,頭一次聽見一個女子有這般的志向,我現在見你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你說說,你怎麼會有這些想法的?」
太后再一次用到了我,試圖讓顧青放鬆一些。
「娘娘.....」顧青還是恭敬的行了禮,嘴裡也說著敬語。
「別一口一個娘娘了,你也跟著禮安叫我姑姑就好了,這樣親近些!」太后說完。
「身份是亂不得的,如今我也不過是一介草民!」顧青不卑不亢,言語中拉開了些距離,時刻緊守著輩分和身份等問題。
她不是個傻子,自然聽得出太後言語中的意思,在朝堂上打斷施禮安的話,也是擔心他會說些什麼。
倒不是說自己魅力有多大,如果施禮安多少知道了自己的那些事迹,多少心裡也會有另一種想法。
不管是為了哪一種,都不能隨意讓自己陷入一種難以擺脫的境地,畢竟誰讓這年頭,權利者皇帝太后一句話就能決定生死。
而自己再厲害,再有錢,沒有權利,也還是要任人擺布。
「在想什麼?」太后見顧青半天不說話,轉頭看向她。
顧青趕忙回神,找了個話題說道:「草民只是被這滿宮的春色迷了眼而已。」
「以後常來就能看到了,這些都算不得什麼。」太后心情大好,心說這丫頭到底是眼皮子淺了些,這些都只是一些花而已。
而顧青心裡卻平靜,太后見慣了風平浪靜,習慣了春來賞花,冬來煮茶,自然不會體驗到,一盆花,是民間一戶人家一輩子的銀錢而已。
「那些個大臣總是在哀家的耳邊說,女人做不得這個,租不得那樣,哀家做什麼事情,他們都只會說一句,一個女人跟著參合什麼。」
太后說道這個,伸手掐掉了眼前的綠葉,隨手扔掉。
「不管你做什麼,他們都只會告訴你,女人就該相夫教子,如今哀家掌管國家命脈,卻時長被人罵,你以為哀家不知道民間都罵哀家什麼?」
太后說道這些,表情十分的平靜,一個人的內心強大,就是直面那些謾罵,甚至於傷害。
顧青只是靜靜的聽著,民間罵太后?罵她是一個只顧享樂的婦人,罵她枉顧南燕國國運,硬是逼死了自己的兒子,不禁如此還殺害了太上皇的為數不多的兒子。
太上皇沒有女兒?並不是這樣,其實有連個女兒,一個因為放蕩最後被強制的發落到了尼姑庵里,而另一個到現在,也是不問世事的隱居人,以至於都不會有人提起這個公主。
她想,唐朝武皇至少還幹了不少的事,沒有她推動唐初的繁榮經濟,何來後面的開元盛世。
沒有她的人才重用,何來一代大理市少卿狄仁傑,這些都是她做出來的。』
可現在的太后呢?重用的是施家,施家在京城一手遮天,施家的六公子草菅人命,當街搶女,這些都是施家的所作所為。
所有人不敢得罪施家,以攀上施家為榮,沒有人敢和施家作對。
而太后自己呢?她也是個不問事的人,聽說暨南要挖水渠的事情,從一年前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
其他的她真的不知道多少了,但是光是她今天的這一出,顧青也能明白,太后更適合內院的勾心鬥角,沒事賞花飲茶道是真的不錯。
「什麼后妃不得干政,這些哀家都只當是屁話。」太后不知道顧青聽到了多少,自顧自的說完了這些話。
「太后說的是!」顧青點頭,確實那些男人的話,確實如此,儘管她不喜歡太后,但是更不喜歡那些人定義自己的未來。
太后看了一眼顧青,隨即笑著走遠了。顧清有些莫名其妙,心裡感覺,這太后總像是在想些什麼,而那些事情,可能都關於自己。
顧青被安排在太後宮殿的不遠處,輾轉的度過了三天,但是這三天,她卻並不好受,因為太後宮殿的奏樂之聲,還有那些歡快的歌聲,她這三天都沒有睡好。
顧青習慣了這樣的睡覺質量,第五天的一早上,顧青就被人給吵醒了。
幾個侍女端著紅色的衣服,還有一些金銀玉器,顯然這些東西,都是要給她穿戴上的。
「姑娘,今日宮中有宴席,請姑娘換衣服!」侍女玲兒這幾天一直跟著這女子,覺得這姑娘倒是十分的隨和,這幾天沒事就看書,倒是十分的好伺候。
「什麼宴會啊?」顧青試探性的問道,心裡想著這宴會該不會是設么鴻門宴吧?
「樓蘭來的求和的使者,特意來求和的!」玲兒說到這個,顯然有些激動的模樣。
「說來都是攝政王厲害,在南疆帶著八千的人,硬是打的樓蘭落花流水,這不樓蘭派人來義和了,只要義和了,南疆就無戰事了,這多好的,你說呢?姑娘!」
顧青聽著這丫頭話里話外對攝政王的崇拜,心裡想起了那個男人,上次在朝堂上,他一句話沒說,她明白他的立場,所以她也不曾怪他。
聽著別人的誇讚,心裡也會有些小小的驕傲,自己喜歡的男人,自然不會錯的。
「說的是,南疆沒有戰事,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顧青笑了笑,誰不希望天下太平。
「最近奴婢聽說,皇上對攝政王說,北疆戰事一觸即發,北疆的守衛節節敗退,想讓攝政王去北疆去的,不知道攝政王會不會去?」
玲兒說著話,伸手將盤子的手鐲擺動著,狀似無意,顧青看了那身影一眼,眉心跳動了一下。
「你說說,這樣的場景我穿什麼合適?」顧青也裝做不知道什麼意思,隨即也學著她翻動著衣服。
「我沒有官職,也沒有職位,甚至都沒有封號,還是一個平民,你覺得這些衣服我穿合適么?」
顧青看著那些明艷的紅色,有些詫異,這太后這是什麼意思?這麼明艷,是要讓自己成為焦點?
「太后說了,姑娘只管喜歡就行,不需要在乎這些禮節!」玲兒不知道她的意思,果然將太后吩咐的話,都告訴了她。
顧青也不能說什麼,她這是被太后監視了,但是在人家地盤上,她能如何?
當顧青穿上那一身紅色后,也是十分的頭大,一件紅色的長裙,領口有著裸露,倒是有些大唐風的襦裙,卻也只是領口的地方。
紅色的裙擺處,還有那些若有如無的海棠花,隨著腳步輕輕走動,海棠花也飄散著,好像一副畫一般。
而頭髮也是偏大唐風的朝雲近香暨,前面還有一些龍鬚,別說倒是十分的溫婉,插著兩隻同款流雲的步搖,整個人倒事個大家閨秀模樣。
「姑娘,你這一身也太美了,太後果真是沒說錯!」玲兒見這顧青這身打扮,忍不住稱讚起來。
「太后都說我什麼了?」顧青裝做很好奇的問。不是自己要多心,今日這丫頭一而再在而三的說起了太后,她沒理由不留個心眼。
玲兒不知所謂,見顧青一臉高興,也沒感覺到問題,將另一盤的七彩琉璃寶釧那了過來,就要往顧青的頭上插去。
顧青不攔著,就這麼看著,聽著她說:「太后說,今天是這一年多里,比較開心的日,說姑娘是太後娘娘中意的人,一定會......」
接下來的話也沒說,顧青就接著說道:「一定會為我尋一個好婆家的?該不會太后打算讓我和親吧?」
「那哪能啊,他后肯定不是這麼想的!」玲兒知道自己話說的多了,趕忙打住,這才岔開了話。
顧青算是明白了,什麼和自己惺惺相惜,只怕她是要故意挑一些事情,太后應該不會讓自己去和親的吧?即便是她行,施家不會同意的吧。
「這個七色釵就不要了吧,逃過張揚了,今日是義和的宴會,我一個平民能出宴席就已經天賜榮耀了,哪能這般張揚!」
顧青說著將那那隻珠釵拔下,隨即整理好便坐在,一邊的丫鬟又要給他上裝,顧青看著那些胭脂,拒絕了他們的動手,還是自己動手比較放心些。
顧青打扮好了,門外的侍女又來喊了。說道:「顧姑娘,太後娘娘請您去太後殿內!」
顧青也不能拒絕,便站起身去太后的宮殿。
太后見到她一身紅衣,確實眼前一亮,站起身一把拉住了顧青說道:「這一身的著裝很適合你,哀家瞧著不會錯的!」
「謝謝太後娘娘!」顧青頷首,有些厭煩這動不動就行禮的規矩,心說當初真的不應該來考科舉。
「今日這宴席哀家想認你為義女,你怎麼想?」太后見顧青欣喜,看到顧青,就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同樣的這般年少氣盛,一身紅衣不負韶華,成功做了皇后。
顧青也沒想到太後會這麼直白,頓時愣在了當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