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什麼豆?
「啞巴,你想說什麼?」顧忠發見村裡那個小啞巴,一直盯著自己的兒子看,有些怪異,便問道是有什麼事情。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搖頭有掉頭就走。
「他是啞巴?」顧青有些奇怪,看著那個背影,有些不解的問自己的父親,這話也被耳朵靈敏的男人聽見,男人疑惑的轉頭又看向了顧青。
顧青也看到了男人轉頭看向自己,有些心虛的癟嘴,抬眼見男人已經遠走,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說那男人的眼神要殺人,嚇人的很。
「咋還不認識了?石頭是啞巴,你不是說可憐來著!」顧忠發只覺得奇怪,怎麼兒子會問這種奇怪的話,之前還說那個啞巴可憐之類的話,怎麼這會好像不認識似的?
顧青哪裡敢說發生了什麼,只好打岔說了一句,不用逃荒真好,趕忙轉身回了院子里。
母女二人有些獃獃的看著顧青,呆愣在原地,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震驚了,如今二人有些緩不過來,還有剛才里正的話,和村裡人的誇獎,二人如今再看顧青,都有些雲里霧裡。
顧忠發回來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也沒想到,剛才自己的兒子被全村那樣誇獎,這說不出的欣慰感,說不出的高興,單手抹著腦門開心的大笑的走了進來。
見母女二人發獃,嘴裡嘀咕著:「是不是虎子啊!?」江巧此刻很疑惑,這兒子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啊,太讓她震驚了!顧父上前推上一把說道:「巧兒,別看了,是你兒子!」
江巧和顧父看著顧青的身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在顧青看來,只覺得頭皮發麻,剛才說話沒兜住,這會都害怕他們問東問西了,好在他們也只是看著自己而已,否則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顧青走到在一邊,看著四下無人,又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臂彎處,白色的玉鐲,她試圖取下來,可卻感覺玉鐲像是陷進肉里一樣,半分也動彈不得。
摸索中,眼前又出現了那個奇怪的光圈,這一次光圈裡面的東西發生了變化,之前裡面還是一片黑漆漆的荒蕪的模樣,如今裡面卻出現了一個一個小方塊的格子。
其中一個方塊跳動著,裡面好像是一粒種子,不對,不是一粒,顯示是99+,意思是有很多的種子?
她伸手去觸碰,本以為會和之前一樣,那個光圈會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沒想到這一次自己是真實的觸摸到了,她觸摸了小方格,只見一把黃豆出現在自己的手上。
「黃豆?」為什麼會是黃豆,這些黃豆看來,和普通的黃豆沒有什麼區別,為什麼會有黃豆,她很疑惑。
到了晚上,裡面飯桌的飯都做好了,顧青卻一個人坐在哪裡發獃,還是想著那些種子的事情,沒有人去喊顧青,都坐在了桌子邊,準備吃飯。
江巧見狀生氣的扔下了手裡的筷子,三姐看著田母的眼神,趕忙站起身往門口喊:「虎子,吃飯!」
顧青被突然一聲大喊打斷了思路,眼前的光圈再次消失,手裡的種子卻安然無恙,這才回神說道:「哦!」
坐在桌子邊,看著桌子上的菜,她也沒嫌棄的用筷子夾菜吃,身邊還有一個剩下的姐姐,看著眼前的弟弟,雙眼帶著探究和不解。
氣氛帶著怪異,但是正主很淡定,完全是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根本不在意身邊人的眼神。
「兒子,你.....」顧忠發見到顧青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要問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可話剛說出口,江巧推搡了他一下,於是便改成了:「你慢些吃!」
江巧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顧父,顧父哪裡想到他會有那樣的事情,再想著這孩子之前的一番話,越發的心裡難受,太對不起這孩子了,都是他們害了他,讓她小小年紀的承受那麼多。
剛才被人誇獎的「兒子」,如今便也覺得十分的燙嘴,愧疚沖淡了剛才的興奮。
「對了兒子,你剛才和你田叔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要燒了那些莊稼么?」顧父盡量不去想那些事情,只想著兒子是不是真的有主意。
江巧聽完,手裡的碗筷放了下來,說道:「咱們這村這多人抓,還能抓不完啊!」
顧青很想說,你想得太簡單了,這蝗蟲繁衍的速度簡直驚人,光抓哪裡夠啊,自然是不行的。
「蝗蟲會在莊稼地里產卵,你看這兩天會打死或者抓著很多,可再過兩三天又會有很多蝗蟲,所以吃也不是辦法。最後若是沒有辦法,便只有燒了!」
顧青吃完嘴裡的東西,便再次說話,可說的話卻再次讓身邊的三姐愣在原地,筷子都抓在手裡呆住了。
顧忠發表情嚴肅著,隨後放下了手裡的筷子,見到顧青這麼說話,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不自覺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是真的要燒了!」
「莊稼地里都沒糧食了,不如一把火燒了,燒死了那些蟲卵,屆時再重新種糧食!」顧青說的很直接,完全看不出燒地里有什麼心疼的。
里正那裡都同意了,那些莊稼也收不到什麼了,還不如直接燒了,趕上種其他的。
「用火燒這不是把剩下的莊稼都燒了么?」顧父再一次說道,心裡想著會不會有其他的辦法!
「還有什麼能收的?與其到時候收到的不夠吃,不如直接燒了,種其他的!」顧青想到剛才那個黃豆種子,嘴裡問道:「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種嗎,比如黃豆?」
這個朝代的經濟和狀況比較像春秋戰國的時期,可又不是那個時期,小國家居多,土地都比較荒寂,糧食也沒有,只能種一些高粱,栗米,春種秋收,冬季就放荒,所以這時候的人若是遇到天災人禍,便是要餓上一整年。
「什麼是豆?黃什麼豆?哪有莊稼種,看來只能抓蝗蟲度過了!」顧父在想著如何過完這個災禍之年,並沒有在意他的話,想著什麼辦法儲存這些東西,好過完這個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