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顧著她
見她又開始裝模作樣,李焚情暗罵一聲,轉身想走,卻被雲深瑤拉住了袖角。
「有一種花,名為罌粟。摻進吃食中,不能為銀針查探,長日緩緩積攢,容易出現幻覺,也可令人瘋狂。」雲深瑤眸子清亮,「這花在西南邊境有少數出現,想要長期獲得,便要從安南國運進盛京。」
明盛朝與安南國通商往來是有,但盛京離安南天高路遠,大多安南商人便還是只在邊境活躍。若真像是雲深瑤所說,能拿到這花的,身價必是貴中之貴。
「為何告訴我這事?」李焚情手指暗暗捏在雲深瑤的脈搏上,「你如何得知?」
雲深瑤抬手,看著他掐著她手腕的手指,無奈道:「你且放心,如今我仰仗你保護我,當然不會騙你。我……自然不是細作,這件事是我意外得知……你,你大概不會相信,我夢見你今日到雲府作客,也夢見了你被罌粟毒瘋后死了。」
說到這兒,雲深瑤搖首:「你若不相信也無所謂,但你別死太早,至少,等我做了女伯爵你再死……到那會兒我不是你外室了,也好招贅……」
「你倒想得好。」李焚情鬆開雲深瑤,「我信你。但此事你不要對第三人說起,明白了么?」
雲深瑤指著孤城:「那他和杜雀呢?」
「……」李焚情覺得雲深瑤是上天派來治他的。
「我回去了。」李焚情轉身,「晚點,我派人過來為你看傷。」
雲深瑤揮帕:「好,王爺下回再來,深瑤在小亭子里給你溫酒。」
李焚情差點被門檻絆了。
晚些時見了大夫,又見了回興高采烈給她送吃穿的黃婉月,雲深瑤才歇息下來,洗乾淨一身的臟污,坐在她爹的書房裡給爹娘去信。
因為這信會過三房的耳目,雲深瑤寫得很簡略,說了兩句見著了孩兒他爹,便只寫了院子被燒,「東西」沒了,最後,再加了一句重墨催促的速歸。
果然,信託出去不久,杜雀就看到門房去了三房院子。
打發了來拜訪感激的房媽媽回去,雲深瑤品著茶,在清晨雪光里看著從她爹書架子上拿下來的詩集,慢悠悠道:「她們看不要緊,重要的是,她們看完之後,還會有多少人看。」
杜雀不明白,雲深瑤輕笑:「外憂內患,還記得昨日夜裡有人悄悄潛到韶華院翻廢墟的事嗎?外人不比內里親戚知道我們底細,看見那場大火,就只知道發生了大火,總想著要確定一下什麼,有了那燒壞的字帖,再見著這麼一封信,他們肯定就相信了二房更窮的事。只要那些人安分,家裡,就容易多了。」
杜雀更疑惑了,想問,書房外頭影出一道十七八的少女形態。雲安樂道:「深瑤,是我。」
雲深瑤起身,雲安樂穿著毛茸茸的貂裘,急道:「聽爹爹說,李焚情只想讓你做外室?」
雲深瑤眼裡的靈動一下黯然,坐回原位,她寞然問:「叔父怎會知道?」
看來傳言是真的,雲深瑤雖然失貞和李焚情有關,但云深瑤並不完全入李焚情的眼。李焚情還是顧著他那白月光佘金嫣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