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接觸家業
從鎮上回卓府已過三日，今天便是前去卓府葯田參觀學習的日子。
這次出門，卓遒烈特意安排的馬車接送。顧嬈按照約定等在門口，不一會兒便看到兩輛馬車徐徐而來。
「顧姐姐，顧姐姐……」
馬車還沒停穩，車內的周綿綿就迫不及待的探出腦袋。
「顧姐姐，快上車！」
顧嬈笑著搖頭，轉身朝另一輛馬車上的卓光耀行禮。
「表哥早。」
卓光耀虛扶一下，命下人給顧嬈送去一個食盒。
「今日大家一起去葯田學習，母親怕妹妹們沒用早膳，特意讓我帶了些來。」
顧嬈欣然接過，道謝之後便上了周綿綿所在的馬車。就在前去葯田的路上，周綿綿一邊啃著點心一邊給顧嬈介紹卓府的家業。
「咱們卓府是靠種植草藥起家的，後來又開設了製藥坊。原本這些都是由大舅管理，前兩年才逐漸讓表哥上手。卻不知大姨用了什麼方法，請外公答應讓趙妙蘭也接手學習葯田的事務……」
顧嬈皺眉，卓明茜的野心真是不小。
顧嬈：「那大舅不生氣嗎？」
周綿綿嘆氣，「生氣歸生氣，但命令是外公下的，他也不能反抗。不過葯田的管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我娘說趙妙蘭也不過是想得個好名聲而已。」
顧嬈卻不覺得如此，這個卓明茜無利不起早。讓趙妙蘭挂名在葯田的管理層，定是想日後分家時能從大舅手裡分一杯羹。
姐妹兩人說話間便到達了城郊。放眼望去，一整片的山地都是卓家的葯田。在卓光耀的帶領下，三人一同下田視察。
「這是目明須，通肝明目，是治療眼疾的草藥。」
「這是旺炎草，祛濕驅寒最為有效。」
「那邊種的是艾桐，治療關節風濕病……」
卓光耀邊走邊介紹，順帶將草藥的生長習性詳細講給顧嬈聽。
臨近中午時分，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出現在三人面前。
「喲，真是稀奇，表哥居然親自講解藥田的事務。我來葯田兩年多，都沒見表哥如此對我。」
趙妙蘭迎面走來，略微喘著氣，像是直接從什麼地方趕來的。
卓光耀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暗沉，隨即又恢復常態。
「原來是妙蘭，你不好好上學，跑來這裡做什麼？」
趙妙蘭：「外公都讓顧嬈和周綿綿參觀葯田，我作為管事的理應前來陪同。」
卓光耀聽到此話頓時面露不悅，「你年紀還小，讀書才是正事。卓府的家業我會負責，就不勞趙妹妹費心了。」
卓光耀故意提到卓府和趙妙蘭的姓氏，已經是十分明顯的警告了。趙妙蘭被噎得無話可說，氣氛頓時緊張尷尬起來。
看到趙妙蘭吃癟，顧嬈忍著笑拉了拉卓光耀的衣袖。
「表哥，葯田已經參觀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去看看製藥坊吧。」
卓光耀也不想在這裡與趙妙蘭同處，順勢便帶著顧嬈與周綿綿離開。
趙妙蘭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消氣，跺了跺腳又追了上去。
一行四人前後腳來到製藥坊，顧嬈剛一進門就感覺到裡面溫度很高，一股股灼熱的蒸汽撲面而來。
放眼望去，製藥坊內安置了八個大蒸籠，每個蒸籠足夠兩人高。每一層的蒸屜里全是新鮮的藥草。
卓光耀帶著顧嬈與周綿綿走了一圈。
「製藥艱難，第一步是種植與摘選，然後是剔除雜質磨粉，再將磨好的粉末放進藥水中泡製，泡好之後放入蒸鍋中蒸煮，最後一步是晾曬。五個步驟環環相扣，如此才能制出好品質的葯。」
周綿綿被熱氣熏的臉紅，不停地用衣袖扇風。
「那製作出一批葯需要多久啊？」
卓光耀：「最短十天、最長一月。」
顧嬈把步驟仔細記下，目光卻停留在挑選藥草和磨粉的環節。
藥草被分為三個等級，一級品質製成藥丸，二級品質製成內服的藥劑，三級品質直接磨碎作為外敷的藥粉。
這裡的工人都是卓府請來的長工，各個手藝精湛，對藥草的辨別十分精通。然而即便如此，顧嬈也發現他們選出來的藥草品質良莠不齊。
顧嬈隨手拿起一把新鮮摘取的藥草查看。這些藥草表面上看起來都一樣，但顧嬈手上的玉戒指能感知其中的雜質，很快就發現即便是同一株藥草，也可以細分為不同的品質。
顧嬈用念力催動玉戒，把手中這株藥草中的雜質吸收乾淨，隨後將它放在了品相最好的那一邊。
「你在做什麼？」
趙妙蘭對顧嬈嚴盯死守，看到她篩選藥草便出聲斥責。
「這些藥草可都是需要經過專業的師傅篩選才能製藥的，你一個連藥草都認不全的新人，也敢動手動腳。」
聽到動靜，製藥坊內的工人紛紛停下來，目光好奇的聚焦在兩人身上。
趙妙蘭自認為在製藥坊是老人，面對顧嬈這個侵略者充滿了敵意。而顧嬈卻越來越不耐趙妙蘭的挑釁。
「趙妙蘭，這製藥坊是大舅與表哥管理，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趙妙蘭梗著脖子，「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你可知曉製藥最重要的環節就是篩選藥草的品質，你這樣胡亂扔，萬一做出的葯出問題誰負責？」
聽到兩人爭執，卓光耀走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
趙妙蘭當即告狀到，「顧嬈不自量力，第一天來製藥坊就敢動手篩選藥草！」
卓光耀滿臉為難的看向顧嬈，「嬈妹妹別心急，篩選藥草還是得多學多練。」
趙妙蘭立刻得意起來，「聽到沒有，別毛手毛腳的添亂。」
顧嬈也不反駁，只是伸手重新抓了一把草藥，分別用玉戒感知分辨。
「這株是一品，這株是二品……」
顧嬈快速的將手裡的草藥按照等級分堆，之後交到了工人手中。
「勞煩師傅們檢查一下，這些藥草的分類是否正確。」
兩三個工人圍攏過來，將顧嬈的成果仔細檢查一番，發現這些草藥被篩選得又快又好。而且出自顧嬈手中的一級草藥各個葉綠清透厚實，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