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丟兒
「那個……你如今還是每月都給金蓮二百文錢嗎?」
他道:「前幾日給了,她沒要,說她現在做些針指買賣能顧得了自己。」
我又問:「那個……其實那一日我見她了,她說怕你在官衙里日子過得艱難,薪俸也少這才不要你銀錢。不如你到我這裡做個兼職,送快遞?多掙些錢。」
他轉過身子看我,目光閃爍:「兼什麼?送什麼東西?」
到底是隔著千年代溝,有些話是難懂了些。
耐心向他解釋:「是我鋪子里的葯,有的時侯客人不方便來取,我便叫下人給他們送去,下人們一來一回的也是耽誤功夫,不如由你來送。
反正你每日里也是巡街,我將藥物給你,你給客人送去,代收貨款轉交給我,我每單給你提百分之十,也就是十兩銀子提一兩。」
他呵聲笑了:「這也有趣,嘿,你就不怕我吃你銀錢?」
「這倒不怕,我就怕你算錯帳。」
「我沒你想的那麼笨,要不然,打明天開始,我就替你送送?」
「好啊好啊,明日一早你跟我一起回柜上,我剛好有一批貨要往麗春院送。」
「麗春院?」他立馬一臉嫌惡「那種地方我不去,腌臢得很。」
心說,藩金蓮還未必有那些女人們乾淨呢,你倒是肯花錢養補她,真的只為叔嫂情誼?
這話自然不敢直問出來,便道:「你去了也不必打正門走,後門就有小廝等著接,你與他結算了銀錢便好。並不用與那裡的女人們說話。」
「真不用與她們說話?」
「真不用。」
他想了一會兒,勉強同意了,翻過身子呼呼大睡。
兩個人中間隔著些距離,空氣里滿是他身上的味道,象是陽光照上青草地的那種味道。
他和衣而卧,高高挽起的袖子里露出一截蜜色的臂膀,心裡突然有些甜膩,想要伸手去撫上一把,卻又不敢。
將手從被下探出去,輕輕捏住他的衣角,只有拇指般大的一小塊地方,似有他的溫度和味道,於是,就這麼滿意的睡過去了。
第二日,我領著他先到生藥鋪子里認路,又跟他說怎麼跟客戶交接。
這個貨一直愛搭不理聽似不聽的,取了幾件貨便走了,晚些回來給我一兌帳,錯了好些個。
有幾家是把葯給人家送錯了,給東家的到了西家,給南家的到了北家。有幾家是錢給收錯了,有的多收,有的少收。
我賣的又不是別的東西,那可是藥物,一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當面沒敢說他,暗地裡趕快找人急急把藥物尋回來,又給人家賠了銀子。
然後又囑了柜上,往後只叫他幫我送C葯,橫順買的人都是內行,這東西真吃死了也不怪我。
結果到了晚上一看,他又少收銀子了。
我自已將那虧的銀子補上,第二天還是接著叫他送。
連續幾日,他日日出錯。
孟玉樓暗地裡沖我抱怨,問何故對他那黑廝那般好?
他剛送了幾天貨便教柜上虧了上百兩銀子,這樣的夥計何苦去用?請上十個下人也跑得起。
我自勸她:「教他跑腿並非全都為省力氣,因他是都頭,管著這一縣之安穩,我們與他打好關係,但凡有個潑皮無賴敢來惹事的,也會有個照應。」
李嬌兒冷哼:「我看他便象是個無賴,每回到府上來說話都是橫生橫氣的,你對他那般好,他倒是覺得你欠了他似的。
再說了,咱們這鋪子開了多少年了,但凡提起你大官人的名號,哪個潑皮敢來纏的?巴結你都來不及!連太爺見了大官人你都是稱兄道弟的,滿臉親熱勁兒。
偏是他只要上門來,便是張口一個西門慶,閉口一個西門慶,大官人的名諱也是該著他提的?好不識好歹的一個混人!」
春梅也來插話:「可不是?別看他是個都頭,在這縣裡頭人緣可差死了。嘴又臭脾氣又壞,太爺都不怎麼抬舉他,手底下人當面怕他,背地裡也沒少說他。
都說他那麼大的一條人,怎麼這般不會處事?張嘴說話噎死人,脾氣還壞。
往常城裡也有幾家富戶想要攀附他的,冷聲冷語就把他人家給懟回去了。
連權連貴的一個縣裡的人都給得罪遍了,估計他在這裡橫順呆不長,大官人真不必這般慣著他。」
我知道武松人緣差,但是沒有想到人緣會差成這樣。
「話不是這般說,我上回還聽到幾個大姑娘小媳婦背地裡誇他長得好呢。」
聽我這麼一說,滿屋子女人都恥笑了。
李嬌兒道:「這話不虛,我也聽說過,可是後來我又聽說那背地裡誇過他的女人全都改罵他了。」
我奇道:「這又是為何啊?」
幾個女人笑成一團。
「因為他武松是個和尚!但凡有女人喜歡他,湊近了想跟他說話的,他立馬嚇得臉紅汗流。
就連太爺家的娘子那一日要賞他東西,他也嚇得不敢接,還是手下人接了轉交給他的。
如今這全縣的女人提起他,暗裡不是笑就是罵。」
說起武松那個憨樣,滿屋女人又是笑得止不住。
我卻想起那一日他與金蓮軟語說話,他待她與別的女人終是不同的……
後世真有不少人猜測武松對藩金蓮的感情。
想他一個流落江湖多年的好漢,忽然得到家人,特別是來自一個美貌婦人的溫暖,說是不動心怕是假的。
大概在心裡,英雄氣概和兄弟情誼更加深重,才是真正阻礙他與金蓮走近的原因。
這一世,眼瞅著武大如此不爭氣,金蓮又是這般可憐,是不是他也會放下那心裡一道坎,真正地去選擇那個其實他也喜歡,甚至暗地裡渴望過的女人……
不敢再往下想,我趕快把幾個女人一起摟在懷裡,嘻笑道:「娘子們的好意我都懂,怕我沾上了這黑廝,叫咱們店裡頭吃虧。
可是話說回來了,大官人家業厚,虧個百八兩銀子也是吃得住的。
但是話咱們已經說出去了,已經託了他為咱們跑腿,不幾日又反悔,怕累我聲名,橫順叫他再多跑個幾日吧,跑得順了,路子熟了,想來也就不出錯了。」
李嬌兒貼著我笑:「呵,聽聽大官人這口氣,可將那黑廝護得緊。若不是我們知道,還真以為你是好上了男風,對那黑廝有意呢?」
「咦?指不定大官人我真的就好上了男風,看上那個黑廝,若真如此,娘子們可怎麼辦?」
孟玉樓笑道:「若是果真如此,我們姐妹幾個就親自去給大官人作媒,教你把他也給娶了,作了咱們西門家的第六房妾。」
吳月娘本與李瓶兒坐在一旁閑話,聽孟玉樓這般說只得插話:「你們幾個越來越不成景,這種話也是混說的?傳出去累得可是咱自己家男人的聲名。大官人,你倒還縱著她們?」
我將幾個女人鬆開坐到吳月娘旁邊撒嬌:「還是我家大娘痛惜我,不象她們幾個越慣越上臉,都開始合夥欺負我了。」又問李瓶兒「瓶兒,你這段時間身子可好?吃的用的可還慣?」
李瓶兒道:「大官人體恤,奴家這陣子吃的住的都好,還有姐妹們平日裡頭陪著說笑,日子過得當真是開心,我家子虛在九泉之下,也該放心了。」
李嬌兒插話:「喲,到了這一時你還念著你那亡夫呢。他可不如我們家大官人好,你能進我們家的門,可是天大的福氣,別不惜福了。」
李瓶兒趕快慌著掩口:「奴家失語了,姐姐莫怪。」
我取了個瓜子殼砸向李嬌兒:「就你多嘴……瓶兒,你莫理她,這小蹄子是叫我給慣壞了,什麼話都往外說。
你現在就是我們一家人,照顧好自己就成,別的事情莫要多想。子虛是我朋友,又是你亡夫,我怎麼敢虧待了你,教他九泉不安。」
李瓶兒道:「姐姐們全都好得很,嬌兒姐姐對我也是好的,知她愛開玩笑,我不怪她。」
一屋子人正自坐著說閑話,忽見一個丫環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道:「大官人不好了,適才四娘子吐了好多血。」
滿屋子人都被嚇住了,隨著我一起往卓丟兒房裡頭跑,進門一看,只見她倒在床上,被褥上全是血跡。
我上前一把將她扶起來抱在懷裡,催著其他人道:「還都愣著做什麼?快去柜上叫個大夫過來!」
下人們忙著侍水的侍水,收拾的收拾,幾個女人也都急得不行。
李瓶兒有著身子,月娘怕她受驚嚇,護著她先出去了,別的女人守在旁邊也是個個焦急。
卓丟兒倒在我身上,有一口氣無一口氣地道:「大官人,賤妾無用,怕是過不得今夜了。累得大官人與眾姐妹操心,妾身愧得很。」
我自從見到卓丟兒,她便是終日病著的,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說話也是有氣無力,與她打的交道並不多,但是在此時看著她病懨懨地倒在懷裡,就象只垂死的羔羊一樣,還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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