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來世不再見
說完,許哲拉著我下樓,雖然我剛剛服軟怕死是假裝的,但是我嚇的腿軟卻是真的。
等我從樓梯上下來,整個人都癱軟了,許哲沒扶著我,我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許哲站在不遠處,目光冷冷的盯著我看。
良久,他走上來扶起我:「走吧,我們等越城入瓮吧……」
許哲將我帶上了一輛麵包車,上車的時候,司機換上了假車牌,麵包車本身也沒什麼特徵,如今,我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一枚戒指上面。
希望它裡面的追蹤器還好用,他能通過它找到我。
車子越來越偏僻,最後七扭八拐的出了北城。許哲帶我來的地方真的是很荒涼,連個路燈都沒有。
我看了眼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半。
面對未知的前方,我心裡越來越沒底。
正在我有些焦躁不安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司機說:「許先生,到地方了。」
許哲看了我一眼,得意的笑笑,他下車之後,毫不客氣的將我拽了下去。
黑夜裡,我能看到的只有一人多高的雜草,地面的路也不平,坑坑窪窪的。
許哲扯著我,大步走在前面。
我吃力的跟在後面,最後我們在一間廢舊的廠房停了下來。看來電視劇里演的沒錯,想要藏人,或者等人最好的地點就是廢棄廠房。
廠房真的是太破了,連一塊完整的玻璃都沒有,銹住了的大門,在打開的那一剎那,發出刺耳的聲音。
許哲讓兩個彪形大漢牽制著我進去,我走到有燈光的地方,便看見宋祈恩蜷縮的躺在地上,他額頭上有血跡,身上的衣服也都破了,看樣子,他是遭受了一番暴打。
「易之之,看我對你多好,即便是把你抓起來了,我還讓你和前夫待在一起……」
說著,他打了個手響,兩個壯漢便像是丟抹布一樣將我丟了出去。
我整個人撲到地上,手掌觸地時,擦破了皮。
許哲又使了個眼色,之前的壯漢,迅速拿過一根身子,將我五花大綁起來。
「易之之,我想越城他們在用半個小時,就能確定你和宋祈恩的位置,宋祈恩我真是高看了他,給他稍微注射了點毒品,他就不行了。他昏過去也好,免得他在這裡嘮嘮叨叨!」
許哲一邊得意的說,一邊拽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易之之,既然你要死到臨頭了,那我就仁慈一把,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你到底是怎麼把果凍抱走的?」
沒等許哲說完,我大聲問,我已經不關心其他,這才是我最關心。
許哲大概一直都在等我問這個問題,他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眯著眼,仔細的觀察著我憤怒的表情,然後哈哈的大笑起來。
此時的許哲,我完全已經不能將他稱之為人了,他就是個變態,是個瘋子。
我知道許哲現在還是想要我求他,但我已經不想在那麼做了,於是,在他狂笑的時候,我冷聲說:「許哲,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要說……」
聽我這樣說,許哲的狂笑戛然而止,他看著,有點不爽。
我們兩個對視了半天,最後,還是許哲敗下陣來,他聳聳肩,故意裝出無所謂的表情:「好吧,我告訴你,反正你早晚也是要知道這件事情的。」
「其實,易之之,你這麼聰明,應該是能猜出來是誰!」許哲說完這話,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他故意留下來時間讓我思考。
我皺眉思索片刻,腦海中閃出一個人的名字,但我不願意相信這種可能性,於是就在內心中極力的說服自己,她不會是那樣的。
她討厭我,這個很好理解,可果凍身上畢竟是流淌了越城的血液,她應該不會這麼狠心吧。
我半天沒說話,許哲目光死死的盯著我看,他察覺到我神情的變化,淡淡說:「易之之,你也猜到那個人是誰了吧?對,你心裡猜的沒錯,那個人就是越白敏珠,越城的親媽,她不喜歡你,討厭你,恨你!順帶著,她連你生下的孩子都無法容忍,你害的她近乎家破人亡,她也要讓你嘗嘗這個滋味……」
「許哲,你不要胡說,我不相信!越白敏珠在壞,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孫女下手……」沒等許哲說完,我便打斷他的話。
面對我的反駁,許哲回應我的只是冷笑。
「易之之,你幹嘛要自欺欺人呢,事實就在眼前,你想呀,彤姐是越家的老傭人,她心裡很清楚,果凍對你和越城是怎樣重要的存在,萬一她所做的事情穿幫了,那麼等待她的將是怎樣的後果,她很清楚,可她還是執意要這麼做,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她更看重的人,吩咐她這樣做……」
許哲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弄,他看著我越發蒼白的臉,心中的得意完全抑制不住了。
他決定快點給我致命一擊,於是繼續說:「我想能做出這種事情,又被彤姐看重的,除了越白敏珠,實在是沒有其他人了。易之之,這就是現實,如果你一定要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也可以給你個棺材看看……」
我以為許哲是說著玩,結果他打了個手響,很快就有他手下的人將彤姐帶了上來。
彤姐看見我被困的五花大綁的,微微一愣,隨即,她臉上閃過一絲輕鬆的神情。
我能猜出她心中的想法,她看見我第一眼的時候,稍微有點害怕我會找她算賬,可當她看清我也成了許哲的階下囚后,就變得無所謂了,一個階下囚,還能對她做什麼。
我看著彤姐,完全不想跟她說話,面對著許哲,我問:「她怎麼在你這裡?許哲,該不會彤姐是你安排在那邊的,然後準備讓越白敏珠背黑鍋的吧?」
許哲緩緩的搖了搖頭說:「易之之,你真是把我想的太蠢了,我之前也有像趁這個機會偷走孩子,但是你們明裡暗裡安排那麼多人,我真的是很不好布置。我是不可能布置偷孩子了,但是我可以監視另外一個想對果凍不利的人……」
他說到這裡,更加得意的笑了:「我算是中間突然殺出來的,如果不是我把彤姐請到這裡,我想現在她早就把果凍送到了越白敏珠那裡,越白敏珠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如果孩子到了她手上,你覺得還有活路么?」
許哲故意將越白敏珠得到果凍后,有可能產生的後果說的誇張而嚴重,他期望達到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讓我和越城心裡產生隔閡。
越城雖然平時跟越白敏珠的關係不好,但從某些方面來講,他是個孝順的人。
就拿上一次越白敏珠想要自殺的事情來說,如果換做別人,說不定就真的不管越白敏珠了,可是越城沒有。
他擔心越白敏珠出事,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如果越白敏珠死了,那就算我和他之後結婚,我們兩個心中也會有隔閡。
一個男人,無論他多麼的愛你,你讓他背負上『弒母』的罪名,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愛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估計就只有恨了。
為了我,為了越白敏珠曾經的養育之恩,越城都不能讓自己的媽媽因為自己的事情自殺身亡。
許哲也聽說了上次越白敏珠自殺的事情,他一下子就猜中了越城的心思,所以,這一次他故意把這件事說的很嚴重,讓我覺得,越白敏珠是個罪大惡極的人。
越白敏珠為了除掉自己不喜歡的人,甚至可以將自己的親孫女抱走,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見我仍舊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許哲瞥了眼彤姐,這個眼神,就像是開關,一直默不作聲的彤姐,開始說話了。
「越夫人跟我說,她非常非常的討厭易之之,連帶著她也特別的討厭身上有著易之之血液的果凍!越夫人覺得,越城之所以對易之之不離不棄,不是因為他對易之之有多愛,而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已經有了個可愛的孩子,越城是個戀家的人……」
說到這裡,彤姐咳嗽一聲。
等她再開口,事情已經說到了另外的一面。我不想聽彤姐在這裡表現自己的優越感,便冷冷打斷她,問許哲:「許哲,你把這個女人叫出來,不過就是為了讓我相信,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是越白敏珠,而你,不過是個摘桃子的人,我不想聽你們這些廢話,我只想知道,我的果凍去哪裡了?」
面對我的質問,許哲微微搖了搖頭:「易之之,你已經是要死的人了,知道果凍現在在哪裡,也沒什麼用……」
說著,一直站在許哲身邊的壯漢,遞給許哲一樣東西,許哲將東西接過來,我一開始沒認出那是什麼東西,但下一秒,我就認出那是什麼。
「易之之,電視上總是報道說,吸食了毒品的人,都會產生美好的幻覺,我現在就要給你注射高純度的冰毒,只要我把這一針管都注射進去,我就會送你去天堂……」
說著,許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將針管放好,然後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狠狠地甩了我幾個嘴巴,我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在逃亡的那段時間裡,許哲無時無刻不在想,對於破壞了他太多事情的我們,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必須讓我們付出代價!」
「易之之,我們再見了,今生這樣,來世的話,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在見的好。」
說著,許哲將針管拿出來。
此時的我,已經徹底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因為我很確定,這一次的許哲絕不會放過我,他早就在心中計劃,如何除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