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像變了個人
第6章:像變了個人
左岸汀芷。
喬尛回到家,已經晚上七點多,玩了幾把遊戲,一時忘記時間,回來就有些晚了,回來的路上,她還想,慕熠北應該沒回來。
卻不料,一打開門就看到餐桌前坐著標杆般的男人,面色算不上好,卻也沒先動筷。
聽到玄關處傳來的聲音,視線掃了過來,喬尛一愣,跟他對視,「回來得這麼早?」
聞言,慕熠北氣笑了,「我以為你讓宗離給我帶話,很著急的樣子,看來也並不全然是。」
換好鞋,喬尛洗了個手回來,在他對面入座,回,「其實也挺著急的,慕熠北,我們能好好談談離婚的事兒嗎?」
「你說!」
「我說不需要你一分財產,是認真的。」喬尛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皺皺眉,「你全部身家,我拿著不安,還是別……吧!」
慕熠北身家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再說了,慕熠北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她說完,也沒去看他,而是看著桌上的一桌美食,今晚吳嬸做了好幾個她喜歡的菜,由於生病,這段時間流食都快吃吐了,看到這些好吃的,眼睛閃閃發光。
伸出筷子就給自己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嗯,好吃,吳嬸手藝真不錯!」
啃完排骨,又連續吃了好幾個自己喜歡的,眼見慕熠北一筷子沒動,她停下來,「你不吃?」
慕熠北:「……」
記憶中的喬尛,跟現在,出入挺大。
他沒說話,喬尛自討沒趣,埋頭苦吃,一邊吃一邊說,「還是先吃飯吧,吃喝玩樂乃人生大事,其他的都能稍微排隊等等。離婚的態度,我表了,你點個頭就成,別糾結了,沒人要你錢,還不好嗎?」
誰家豪門夫妻離婚不為了財產糾葛,特別是龐大財產這種,他們之間都沒這種煩惱,有什麼不好?
她就看不懂慕熠北的態度。
慕熠北看著她絞盡腦汁不要自己半分錢的倔強,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不舒坦。
吃飯的心情因為她言之鑿鑿的一攪和,頓時胃口全失,動筷的慾望都提不起來。
喬尛看著他心底嘀咕:真是難伺候,這麼好吃的飯菜都不吃?暴殄天物。
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把自己心底的想法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有些不確定的問,「慕熠北,我們的結婚證是在國外註冊的,國內承認嗎?」
要是不承認,那就簡單多了,她們一拍兩散,都還是單身不是?
她尾巴一翹,慕熠北就基本能從她表情推斷出她的想法,心底竄起一把火,差點把他燒個通透。
「合著你病好這兩天,一直琢磨著跟我離婚的各種渠道了?」
這語氣,不太對啊,喬尛偷瞄了幾眼他面無表情卻又百看不厭的臉,心底一哆嗦,「也不是……我這不是為了給你省事兒嗎?」
「需要說聲謝謝嗎?」
喬尛:「……」
這樣的聊天真是沒勁,一開口就談崩,喬尛琢磨著一會兒兩人能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談,十分心累。
從她拿起筷子吃飯到用餐結束,對面的人果然筷子都不曾動一下,一口都沒吃。
放下碗筷,她摸去廚房倒果汁喝,再出來,慕熠北已經不在餐廳了。
只有吳嬸在默默的收拾,看到她后指了指書房,「夫人,你跟慕先生,好好聊聊吧,我覺得,能成為一家人,不容易,要珍惜!」
喬尛笑笑,沒把話回答明白,「吳嬸,沒事兒!」
看著她上樓的背影,吳嬸無奈的搖頭,講真,她覺得喬尛跟慕熠北挺配,外形、脾氣,都互補。
卻不明白,為何就鬧到離婚這一步。
書房,慕熠北站在窗戶邊,有些走神,喬尛的表現,讓他的猜測越來越有理由支撐。
譬如,稱呼從熠北哥,變成了生冷的慕熠北。
曾幾何時,喬尛會主動放棄叫他熠北哥的權利?
「咚咚咚……」
敲門聲,有節奏的響了三下,然後被人從外推開,喬尛手裡端著一杯牛奶,還冒著熱氣。
她白凈的小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吳嬸說你沒吃東西,讓我給你拿杯牛奶上來。」
她把牛奶擱在桌上,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又擔心慕熠北覺得自己話太多,不說話,憋著又挺難受。
她能感受到慕熠北投在自己身上灼傷皮膚的視線,頭皮有些發麻。
想了想,她抬起眼眸跟他對視,「慕熠北,你說句話啊!」
這氣氛,真是讓人心生不安,特別是他那有如實質的目光,慕熠北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只是很疑惑,你找我離婚的理由,從你糾纏我這麼多年來看,離婚不像是你能提出來的兩個字。」
喬尛臉色一白,有些失態的後退一步,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
眼底的倔強在觸碰到慕熠北的深寒似海的目光時,湧上來的負面情緒,迅速被她壓下去。
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我說過理由了啊!」
「呵呵……」慕熠北盯著她的腦袋頂,冷笑,「什麼時候說的?」
「你……」喬尛氣得顫抖,猛然抬起腦袋,惡狠狠的盯著他,「你……你別太過分啊!」
「你真說過?」慕熠北疑惑寫在臉上,似乎真的沒有她說過這話的記憶。
喬尛泄氣的欲言又止,再大的怒氣也如戳破的皮球,干煸到不行,「你不是可以耳聽八方,一心兩用嗎?我昨天才在飯桌上說的好吧!」
「耳聽八方,一心兩用……」慕熠北漂亮的唇,略帶嘲弄的吐出這八個字,「喬尛,在你眼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喬尛:「……」
自然飛禽走獸,你皆精通……
喬尛深呼吸,「行,那就當我沒說過,我再說一次,我不想去維護一段不可能有點結果的婚姻。反正我倆結婚,也就一張紙的事情,離婚也乾脆洒脫一點,不好嗎?」
「是啊,你說得倒是挺乾脆的!」慕熠北嗤笑。
那態度,那表情……
乾脆沒把你是倒貼我幾個字貼臉上了,她燥得慌。
以前自己追慕熠北那勁頭,如今一回想,到還真是慕熠北的噩夢。
可是她上輩子喜歡他就跟中了邪術一樣,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韌勁,就是非他不可。
現在她醒悟了,想離開了,原本應該乾脆的人,反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