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最後一戰
曾經太古無名之君用氣運打敗了上一個證得陰陽之道的君主，後來天又用氣運打敗了太古無名之君。現在的天在一開始就在預防這樣的事情出現，所以這個時代才會有這麼多的強者出現，仙道、人道、鬼道，三宗的後輩跟我搶奪不少氣運，最重要的就是陳秋，他從赤明開運時代強悍到現在，這已經超出了一個人的氣運界限，天就是在用他在跟我分奪氣運。
至於天下其他人，他們不過是在這諸方強者爭奪氣運的夾縫中生存，他們自己本身是沒有多少氣運的，所以除了赤明三宗、半步多、陰司之外，其餘一些小門小派實力最強者也不過是副教主級別。
即便我取來他們的氣運，也無濟於事。
現在天下氣運最強者有兩人，一人是姜蘭蘭，一人是陳秋，只要奪取了他們的氣運，我有很大的希望贏得天，不過我跟天斗的原因從來都不只是贏他而已，而是要護全我身邊的人，我不會為了勝利不折手段，那跟我的初衷背道而馳了，況且我也下不去那手。
萬族聽完我的話，神情落寞，陳秋也在旁說道，「這是我們鬼道的事情，你們不必要參與進來，都散了吧。」
萬族無奈，只得拱手退去。
我和陳秋看著這一幕，感慨萬千，我說，「赤明三宗、陰司、半步多為了天下共主之位，爭奪了幾個時代，我們鬼道達成了，但是卻不再享受這樣超然的地位，真是造化弄人。」
陳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還有兩天時間，天就會降臨西蟾城，假如你我戰死，你有想過姜蘭蘭他們會怎麼樣嗎？你確定他們不會去找天報仇？」
「我用先天正氣限制了他們五年時間，五年過去，我相信他們的仇恨會減少不少吧，況且他們也不是莽撞的人，真要為我們報仇，也要等他們自己的實力達到能和天相爭的地步。」
我說著盤坐在西蟾城上空，繼續潛心悟道，靜候天的到來。
陳秋也同樣盤坐。
時間入白駒過隙，轉眼即逝，時至最後一天，天道規則突然退去，世間化作再無規則限制，本來沒有規則限制，世間應該一片混亂，但是沒有，這世間十分安靜，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萬族仰首看著，不只是我們，他們也在等著這一天。
經歷了幾個時代的混亂，他們早就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他們期待著改變，而能不能改變，就看今日這一戰。
天下沒有規則限制，他們可以搶奪地盤，搶奪法術，搶奪造化，然後快速證道，沒有雷劫降落，沒有萬般雷罰，但是他們都已經忘記了在這沒有規則限制的時間裡證道或者逆天行事。
我睜開眼看著灰濛濛的天際，再看了看旁邊陳秋，說道，「他要來了。」
陳秋恩了聲，「已經來了。」
話音落定，天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們前方，這一次是天的本體形態，並非在他大道之下顯化出的形體，他已經收起了達到，回還本來模樣。
我見過他，在太古無名之君給我展示的幻境之中，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一個青蔥少年，現在的天看起來約莫有個四十來歲，神采奕奕，身上縈繞著陰陽二氣，雙眼顯化天地初開之景，黑髮之間雷電交加，抬手即可翻天，覆手滅地，呼出的是狂風暴雨，喚出的是天崩地裂。
世間一切最為恐怖的力量都在他的身上顯化了出來，天立身在西蟾城外，默默看著我和陳秋，「葉安，陳秋，我來了。」
我和陳秋站起身來，手持兵器，瞬間將自身狀態調至最佳。
陳秋顯化的是太上模樣，白衣白髮，不染纖塵，如九天神王，萬世君主，遺世獨立，祥和無情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而出，就如曾經的太古無名之君那般。
太上氣息散發，萬族萬物跪地叩首。
我看了眼陳秋，也一閉眼，混沌氣息自我玄關狂暴泄出，縈繞在我周圍，漫天血氣夾雜混沌斡旋遊盪，一舉一動皆可毀滅天地。
天看了看陳秋，再看了看我，「我以為你們為了贏我，會將所有氣運都給葉安，看來你們沒那麼做。」
陳秋不語，直接抬劍就要出招，天卻伸手制止了陳秋，「我們不著急動手，我們三人之間的戰鬥不必那麼早開始，你們都去過天道之外的世界，明白那裡的死寂，我在那裡呆了好久好久，實在太孤寂了，說實話，我很感激你們，因為你們，我才覺得終於有了點樂趣可做，如果這場戰鬥早早結束了，我又要回那孤寂空間，今後很難再遇上你們這樣的人了。」
「我們這算是敘舊，還是首次對話？」我問道。
曾經的天，不過是他在大道之下顯化出來的，現在的他才是他的本體，所以不太清楚到底算是第一次見面，還算是老相識了。
天也想了想，「算是敘舊吧，以前我顯化出來的生命跟現在其實並沒什麼差別，只不過我想足夠認真對待你們二人，所以暫時將大道收了回來，真有點捨不得殺你們，殺了你們的話，這世間就剩下一個姜蘭蘭還有點趣了。」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我對天說。
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戰，其實都不想那麼早開始，他很有耐心，「你問。」
我說，「陰陽之道的陰陽輪轉規則，是維持世間平衡的一個最重要的規則，這是無極之道沒有的，讓無極之道替換陰陽之道，未必做得比陰陽之道好。但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懂，既然已經有了陰陽輪轉的規則，你為什麼還要讓世間萬族各自廝殺，僅僅是因為陰陽對立嗎？」
天笑了，「你想錯了，這世間絕大部分的廝殺都不是我操控的，萬族本性貪婪，這是他們自己要做的事情，與我無關，而我不過是賜給他們更強的力量，好讓他們的爭鬥來得有趣一點，不然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你一拳過來我一拳過去，那樣的戰鬥有什麼意義？既然他們要爭，那麼我要看的是天崩地裂，赤地千里的場景。」天說完看向我，「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封死天尊境界，這一批天尊是最後一批天尊，等他們死後，世間再無天尊。」我說道。
玄門的貪婪，是對實力的渴求，天給了他們長生的希望，無上能力的契機，所以他們才變得貪婪，不折手段去追求力量，所以才導致天下大亂。
如果這長生根本不存在了，也沒有無上能力可言，他們自然不會再去爭了。
天聽了搖搖頭，「那樣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