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
「既然你真的不想,那就只能算了。」
「不……我、我想!我想讀書識字!」
雲洹生怕雲清不教他了,忙抬起頭激動的大聲喊了出來。
結果看到雲清臉上的笑意后,雲洹愣住了,臉瞬間爆紅,明白雲清這是在逗他。
氣的他轉身背對雲清。
「我不想理你了!」
「是嗎?可是,我說教你識字送你去學堂是認真的啊,你不想學嗎?」
弟弟太可愛了吧。
雲清笑吟吟的看著雲洹的小背影。
雲洹連糾結一下都沒糾結,連忙轉了回來,漆黑水亮的大眼睛期待的望著雲清。
他姐姐什麼都會,可厲害了,說了教他識字就一定能教他識字的!
「去那邊找兩根樹枝來。」
雲洹問都沒問有什麼用,屁顛屁顛跑過去撿了兩根回來。
雲清挑了一根,揩了揩地面上的落葉,用樹枝在地上寫字。
「看著,雲、洹,你的名字。」
雲清樹枝在雲洹面前的泥地上點了點,「你寫出來看看。」
雲洹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
「這就是我的名字嗎?」
「對。」
雲洹剛才看的很認真,按照雲清教的一筆一劃的在地上寫出來。
但儘管雲洹再認真,也是第一次寫字,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的。
他看看自己寫的,再看看雲清寫的,撓撓頭,苦著臉問:「姐,我明明是按你教的寫的,為什麼我寫出來和你的不一樣?我寫對了嗎?」
「當然對了,小洹真聰明,全都寫對了。」
「每個人寫出來的字跡都不一樣,只要小洹以後多練練,就能寫的好看了。」
字,寫的的確很醜,但云清不能笑雲洹,相反還要鼓勵他,給他信心。
雲洹聽了,立馬就自信多了。
木頭也不想刻了,就照著雲清寫的「雲洹」兩個字,認認真真的寫了一遍又一遍。
看他寫的差不多了,雲清又在地上寫下爹娘、雲洳還有她的名字,一個一個指給雲洹認了字,然後讓他繼續練。
雲清自個回屋拿竹簍,翻出大砍刀放竹簍里,和楊氏打了聲招呼往後山走。
記憶里後山另一邊有一條小河,雲清循著記憶找了過去,四處看了一會兒,發現這條小河水很清澈,像是活水,但是沒有看見水是從哪裡流過來的。
莫非,這地下有地下河?
雲清看了一會兒,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這個,沒糾結太多,放下竹簍拿她的大砍刀,在河邊石頭上打磨。
雲清並沒走遠,找了棵可以做傢具的樹,但蹲在地上遲遲沒有動手砍。
看著如木桶粗的樹,雲清糾結犯愁了。
床她不會做,打算把木拖回去找村裡的木匠幫忙做,只需要出個辛苦加工費即可,但是……
她高估了自己如今這身體的力氣。
就在雲清犯愁的時候,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傳來。
「雲清?你在這裡做什麼?」
雲清聽到這個好聽的聲音,愣了下,倏地站起來,回頭去看。
「邵遠川?」
邵遠川微微笑了一下,走了過來。
雲清靠在樹榦上倚著,打量著他道:「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你在這裡做什麼?你的傷好了嗎?」
邵遠川的傷口都是被老虎抓傷的,說深不深,說不深,還挺深。
身體素質好,傷口癒合的也快。
不過這才過去幾天啊,他就下床了。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未正式多謝你。」
邵遠川臉色忽而變的鄭重,朝著雲清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
「打住,起來起來。」
雲清聽著,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唯有以身相許」,這才忙著打斷他。
邵遠川微怔,抬起極為好看的眼眸望她,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淺笑來。
這下,反倒是雲清看的愣住了。
他的眼睛像是藏了漫天星河,漆黑明亮,乾淨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少年。
邵遠川站起來,朝她走了兩步,微低下頭看她,「我是說,唯有來日以命報答。」
聲音低醇如美酒,汩汩醉人。
雲清:「……」
雲清心臟突然加快了幾分,壓迫感襲來,輕咳了聲,轉開臉,「哦,我知道了。」
她居然被一個半大的男孩撩到了。
太特么丟人了。
「我說,我知道了,你可以離我遠點了。」
雲清本就靠在樹上,邵遠川這一跪一靠近的,直接把她前路後路都給堵住了。
「好。」
邵遠川乖乖的退後,詢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雲清微挑眉,「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邵遠川看向她身後的大樹,「你一直在盯著它看,顯然是有事,但你一個人無法完成。」
「你猜的沒錯。不過……你的傷真的好了嗎?讓我看看。」
雲清下意識伸手去抓邵遠川的衣服,邵遠川眼神微凝,臉頰爬上紅暈,忙抓住雲清的手,微微偏過頭,「你……」
雲清看著邵遠川害羞的樣子,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忙抽回手,「抱歉。」
「沒、沒事……」
邵遠川抿唇,頓了頓,繼續道:「我的傷真的好了,多虧了你送來的葯。」
「那我就不客氣了。」
雲清眯著眼睛笑,撈起大砍刀指向樹,「我要它。」
邵遠川明白了,從雲清手裡接過刀,眼神微凝,手肌發力,兩三刀就將木桶粗的樹砍斷了!
輕鬆的似家常便飯,根本就沒費什麼功夫。
「……厲害。」
要是她來砍,怎麼也得砍半個小時吧。
邵遠川握住刀的力氣緊了緊,「我力氣大,輕鬆些。」
「那謝謝你了。」
總覺得不只是力氣大那麼簡單。
雲清微微偏頭,打量著邵遠川。
邵遠川長的很好看,五官本就精緻的不似大山裡的村民。
雲清偏頭疑惑的模樣可愛的邵遠川忍不住想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但是怕嚇著她,忍住了。
「無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與我說。」
雲清清澈的眸子眨了眨,點點頭,「好。」
「你伐木是想做什麼傢具?我會做一些,可以幫你做。」
「床,你會做嗎?」
「略會。」
雲清直直的看著邵遠川,這都會?
邵遠川彷彿讀懂了雲清視線的意思,解釋道:「跟木匠學過一段時間。」
「原來是這樣,那謝了。」
邵遠川幫雲清做床,所以邵遠川直接把木給扛回去了。
搞定了床的事情,雲清就打算上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