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歧義,男扮女裝?

第31章 歧義,男扮女裝?

夙珝不打算搭理他這個時而癲狂不受控制的侄孫,讓楚胤起身後便簡意賅地將他與雪姝對換身子的事說了。

當然,關於六丫頭為何會這樣睡著不起,夙珝對事情的真正原因隻字未提。

他的話一說完,屋裡便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鬧騰的夙嘉此時一副眼若銅鈴的模樣,看看面前的人,又看看床上的人,驚訝得說不出來話。

楚胤也覺不可思議,卻是比世子爺有儀態得多,「原來如此,沒想到竟是這麼回事。」

他就說,平日里連神佛都不信的人怎麼可能會信一個夢,還不嫌麻煩地把人接到府里來。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選擇晚上來昭王府,一是不想跟白天來的人撞上,二則是想趁夜色掩人耳目之際來問問究竟是什麼回事。

「嗯,」夙珝淡淡地說,繼而瞥了一眼還昏迷的人,「君曜在路上了,我本也打算晚膳上讓人去請你們過來。」

楚胤是太傅楚鴻達之子,現任勤學院少傅,幼年時曾當過夙珝的伴讀,兩人年歲相當,自小交好。

關於夙珝身上的一些秘密,他是少數知情者之一,而這屋裡的另一個知情者則是夙嘉。

夙珝不確定君曜來後會將他與雪姝換身子的原因判定成什麼,但他估計要把身子換回來的法子應該不會簡單。

他體質特殊,若屆時有楚胤跟夙嘉守著,也稍微保險些。

「真的是皇叔公啊……」

夙嘉的心思已經完全被變成六公主的夙珝給吸引了,他再次不吸取教訓地湊到夙珝面前,一面端詳一邊感嘆。

「沒想到,皇叔公變成女人原來是這副模樣,誒,不對啊?」

他圍著夙珝轉了半圈,看了一陣后忽然察覺出不對勁。

楚胤問:「什麼不對?」

夙嘉一臉天真地指了指夙珝身前,再看向楚胤,說:「六公主不是公主么?不是十五了么?怎麼我看像個皇子啊?男扮女裝?」

楚胤與喜貴:「??」

夙珝也:「?」

夙嘉看他們不懂,就雙手往自己前面一比劃,又看向夙珝,說:「搓衣板似的,是皇子吧?」

於是,楚胤與喜貴便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短暫的沉默后……

楚胤憋笑憋得一張俊臉通紅,猛地一扇子拍夙嘉手上,「聖賢書都……咳,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六公主的……咳!豈是隨意……噗!」

不行,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能笑。

夙嘉立馬來了個斷章取義,一臉單純地問:「那不是六公主的就能了?」

楚胤氣結:「你!」

夙珝蹙眉,本來楚胤打夙嘉的那一下應該是他來的,但既然被搶先了,他也懶得再追上去打。

只是……

微微垂下眼帘。

說實話他從換到這副身子里來后就沒在意這小身板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畢竟男女有別,只知道丫頭片子很瘦。

這會兒經夙嘉這小子這麼一說,他覺得還是有必要關心一下。

再怎麼說丫頭片子也有十五六歲了,便是再怎麼營養不良,也不至於明眼看不出來。

夙嘉那臭小子,兩隻眼睛是擺設不成,竟然還問他?

這種事,不是一目了……

了……

了……

夙珝的心理活動戛然而止,他目光微頓,心情有些複雜。

嗯,一目了然。

「皇叔公,您來評評理,」夙嘉過來,打斷了夙珝難得複雜的心情。

「少傅方才說的那話是不是有歧義?他現在又不承認,您說他這樣的能為人師表嗎?」

楚胤扶額,一把將人扯過來,索性直接點住了夙嘉的啞穴,順便將人定在了那。

屋裡瞬間安靜多了。

沒人鬧騰,正是說話的好時候。

楚胤坐回自己的位置,在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後看向夙珝,問:「六公主沒發現你的事吧?」

「那倒不至於,」夙珝往床那邊瞥了一眼。

楚胤瞭然,點了點頭說:「那就好,就怕沒了你的意識會控制不住現形。」

夙珝笑笑,沒繼續這個話題,「聽說先前太傅大人想退職,有意舉薦你上位,你拒絕了?」

楚胤之父楚鴻達,早年教過夙承勛,也是夙珝的啟蒙老師,現在也是夙承勛的嫡長子夙睿璽之師。

楚胤輕笑,「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是個如何的人。」

沒有外人在,兩個人說話也自在了許多。

夙珝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把玩著腰間的玉佩穗兒。

「自古人生何其樂,我倒也想學你,可惜啊……」

若非那件事,他何需坐在這個位置上看別人的臉色。

楚胤知道他指的什麼,莞爾一笑,方要說話,就聽床那邊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兩人循聲看去。

「唔……」

雪姝是被突然而來的一陣心慌給驚醒的,緊接著她感覺心口處像有一團火在燒,燙得人窒息。

夙珝眉頭一皺,起身來到床前,便見他那張臉上通紅一片,而額間隱隱現出一朵雪色蓮花印。

「王爺,這……」

楚胤大驚,心道方才他們還在說不至於現形,怎麼忽然就……

「王,王爺……」

雪姝難受地睜開眼,恍惚間看到她自己在床前,知道是他,無意識地便朝他伸手。

夙珝伸手讓她抓,示意楚胤給夙嘉解穴道,「你倆去外面守著,讓夙嘉張開結界。」

楚胤頷首,轉身將夙嘉的穴道解開,不等夙嘉說話直接拽著人出了房間。

結界?

雪姝有些恍惚,她沒看清他邊上的另一個影子,只將他說的最後兩個字聽明白了。

楚胤兩人一走,夙珝便踢掉鞋子上了床,掀開雪姝身上的被子后右手成掌壓向她的心口處。

一瞬間,刺骨的寒意透過被他壓著地方直達心臟,雪姝冷得渾身打顫,連腳指頭都縮了起來。

這時,尾椎部分突然一陣斷裂般的疼。

劇烈清晰的痛意讓雪姝控制不住地抽搐,抓著夙珝的那隻手無意識地加大力道,指甲從他手背上劃過,勾開一道鮮紅的血痕。

「好痛!」她壓著聲音,眼淚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她這是怎麼了?

先前是因為他禮尚往來,對她動了手腳,所以才會變成那樣,現在呢?

現在難不成又是他為了「禮尚往來」搞的惡作劇?

男人什麼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還是說,她之前頭腦發熱用那種方式非禮了他,他現在是在懲罰她?

這時,尾椎又是一陣痛,雪姝腦袋嗡嗡響,索性也不管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開口就向夙珝認錯。

「對不起,我不該……不該一時衝動非禮你,我知錯了,我……我以後再不給你打扮了,你……你行行好,別懲罰我了,王爺……」

非禮……

懲罰……

夙珝嘴角抽抽。

敢情這丫頭片子把現狀理解為是他在為她昨晚親了他這事對她實施的懲罰?

雪姝看他擰著眉不說話,神情還這般嚴肅,不禁有些慌。

可是從心口處傳來的寒意漸漸奪去她的意識,而尾椎部的劇痛也在剝奪她的感官。

雪姝咬牙生生忍著。

她想,她不能就這麼暈過去,昨晚已經在他面前失態了,不能再讓他看到她沒出息的樣子。

不能,絕對不能,絕對……

然而她越是這麼想,尾椎處那摧心剖肝之痛就越讓她眼前發黑。

就好像那地方的骨頭斷裂後生生戳進肉里,然後直接將那處的皮肉戳開,骨頭從肉裡面捅了出來一樣。

劇烈的痛楚侵襲雪姝的意識,模糊了她的記憶,讓她有種回到了臨盆之際的錯覺。

當時,好像比現在還要來得痛,肚子里的小傢伙鬧騰著要出來,可是去請太醫的白芪卻遲遲不回來。

好幾次,她都差點痛暈過去。

再後來,她親手把刀子捅進肚子里。

那一刻,她耳邊似乎出現了孩子撕心裂肺大哭的聲音。

沒錯,他在哭,他真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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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別睡了,起來生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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