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別墅區里轉來轉去,走得一腳灰土不說,堅硬的路面和上面不是出現的尖銳石子,更是讓她的腳破開了大大小小的創口。
等到太陽都升到了頭頂,她也沒有走出這片小區。
白慕雅從小聰慧,在學校里也是名列前茅的,除了學習以外。才藝廚藝更是讓親戚都讚許,但唯一的缺點就是——路痴。
「難道老天也要與我作對?」這般想著,她卻發現眼前的路突然變得熟悉了起來,「或許這就是出路?」
她不禁加快腳步,誰知,當她最終停下來時卻發現:那敞開著一半的鐵門和緊閉著的厚重大門以及上面熟悉的獅子門輔。
——這不就是她的家嗎?
原來她繞了一大圈,忍著痛苦,卻還是沒有走安陽焱的魔爪。
自嘲地笑笑,她慢慢地回到那個熟悉的位置,蹲下身來。
身體的疲倦不止一次向她提出抗議,她將頭埋進膝蓋里,手卻狠狠地攥住那些錢,終究還是把它放回了口袋。
低著頭的她並沒有看到,就在她頭頂斜上方的某個窗子里,安陽焱正打量著她。
其實那些錢他是知道的,如果她跑出去找到車子上了醫院,他自然不想多管。沒想到這個笨女人雖然發現了錢,卻還是跑了回來。
看那個樣子,根本不像得到過醫治的模樣。
這時,風突然大了起來。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一瞬間烏雲密布起來。伴隨著一陣驚心動魄的雷鳴,大雨瞬間傾盆而下。
無謂地將纖細的手舉過頭頂,身姿單薄的她卻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身上唯一一件寬大的外套早已經濕透了,變得如冰塊一般寒冷。
這些落在安陽焱的眼中,僅僅使他皺起了眉頭:「難道她在用這副可憐的樣子騙取我的同情嗎?」
最終,他還是長出了一口氣,將窗帘拉上了:為何還要對她花這麼多心思,任其自生自滅好了。
雨滴無情地拍打在身上,她只覺入墜冰窟,寒冷如尖銳的銀針,貫穿侵蝕著她的神經。
渾身流淌著雨水,寒冷刺激著使她的身體更加疼了。就在她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是她最後的意識。
醫院內,白慕雅蘇醒后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朱護士,又見面了?」
「白小姐,你果然還是需要住院靜養的。這回淋了雨,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說這話時,朱護士不自覺地偷瞄了幾眼坐在白慕雅身邊的男人。雖然他長得也十分帥氣,但顯然和上回稱作白慕雅丈夫的人不是同一個。
不過竟然豐富的她自然沒有過問,只按部就班地將點滴給白慕雅紮上:「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住了,但身體還是非常虛弱。這次可不要再胡來了,一定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嗯,謝謝你,朱護士。」
「應該的。」
說完,她便離開了。
白慕雅視線一轉,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也謝謝你,許弋。」
翌日,天空放晴。
安陽焱早早地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和白暮霜道完早安后,便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門口。發現白慕雅的身影消失了,這才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去吃了早飯。
等到他重新來到醫院時,醫生看到他的第一反應讓他感覺到了異常。
正常情況下,看到他醫生如果沒有勃然大怒起碼也是壓著火的模樣,怎麼會是現在這樣如同被老師抓到沒寫作業的小孩一般的模樣呢?
「白慕雅在那裡?」
「哎呀,這不是大忙人安先生嗎?今日怎麼有空來醫院啊?」
他聲音有些大,讓安陽焱更加的疑惑。打算不理會他,安陽焱直接抬起長腿,直接繞過他進了病房。
眼前的場景讓他勃然大怒:「白慕雅,怪不得你要和我離婚,原來你背著我在外面偷漢子!」
病房內,許弋正有說有笑地給白慕雅遞著剝好的橘子。
許弋視線一轉,看著他問道:「安陽焱,你就是這麼看你的妻子的嗎?」
安陽焱卻完全當他不存在地走到白慕雅跟前:「你這個賤人,我早就該猜到你提出離婚的原因是什麼了,沒想到你還真是賤到了骨子裡。說,這次你又是用了什麼戲碼把這種蠢男人騙到手的?」
白慕雅舔著乾裂的唇,虛弱地道:「陽炎,你罵我也就算了。不要怪罪許弋,是他救了我的命。」
「少來這套!白慕雅,你真臟,原本我只以為你的心很骯髒。沒想到,你的身體也和你的心一樣變得骯髒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