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殺害新婚妻子
蘇尹月下意識點了點頭。
想來他能醒來,是因為他有內力壓制。
楚霽風似笑非笑,問道:「除了醉人紅之外,我還中了什麼毒?」
「一種是蠱毒,應該是由多種毒蟲養成的蠱毒,若不知配方難以解開。」蘇尹月認真說道,「至於第三種,我診斷不出來。」
楚霽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叩著扶手,似是不信:「真的診斷不出?」
蘇尹月對上他的眼眸,背脊已經出了冷汗。
她見識過楚霽風動殺機的模樣,他殺徐青遠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
她哪裡是不知道第三種是什麼毒,那是一種叫鴆髓的奇毒,此毒用上了鴆鳥提煉,卻不會瞬間令人喪命,反而會使身體如寒冰一樣僵硬,異常畏懼寒冷,毒發之時就好像有無數細針,刺入骨頭一般,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
然而,楚霽風身上的蠱毒恰恰能將鴆髓毒遮掩得嚴嚴實實,普通大夫根本無法診斷出來。
蘇尹月本來還有所懷疑,現在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了自己一旦說出來,下場就會跟徐青遠一樣!
所以她面不改色,保持鎮定:「真的,怪我醫術不精,無法幫世子解了這毒。」
楚霽風的手指停下,眼神明顯緩和了幾分:「還好。」
還好她不清不楚,不然明日京中就會傳出楚閻王殘忍殺害新婚妻子這些話來。
見他殺心已除,她才鬆了口氣。
誰知楚霽風眼神又是一凜:「秦燁的醫術已經是一等一,他只能診斷出了蠱毒,你年紀小小,能診斷出我還中了別的毒,沒想到蘇家的女兒能耐倒是不小。」
蘇尹月一早就想好了解釋之詞:「我在北河村生活了幾年,早些年拜了個神醫為師,這都是他教我的,可我……」
楚霽風是知道她曾被送出去養活,只是不知道原因。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再加上蘇尹月昨晚能活命下來,他自然就信了幾分。
說話間,蘇尹月已然跪下,滿是愧疚:「那醉人紅是慢性毒,又無色無味,我才不知道被人下了毒。世子因此毒性加重,我實在沒有顏面再留在凌王府,求世子給一張休書休了我吧!」
她身上帶毒嫁入王府,常無影都懷疑她了,楚霽風不可能沒有懷疑,他留著自己的性命,大有可能是為了探知幕後之人。
更別說她還知曉他中了鴆髓奇毒的秘密,她的脖子可是時時刻刻都架著一把刀啊!
若她求得休書,就能遠離這是非之地,保住性命。
楚霽風怔了怔,眼睛情愫不明:「你要我休了你?」
不等蘇尹月答話,季嬤嬤的聲音忽然傳來:「世子妃不要衝動啊!」
季嬤嬤未進正屋,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她加快腳步走進來,順手把湯藥放在小几上,跟著跪下請罪:「都是旁人借用世子妃謀害,請主子輕饒!」
楚霽風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嬤嬤,還未曾見過你替誰說過話。」
季嬤嬤低著頭,說道:「老奴是心裡感動,才會替世子妃說幾句話。世子妃愛慕主子已久,得知主子染病,便努力學習醫術,就連這樁婚事,也是世子妃辛苦求來的!」
「嬤嬤不要再說了!」蘇尹月險些吐血,她隨口胡謅的話,季嬤嬤竟然在楚霽風面前再說了一遍。
季嬤嬤以為她害臊,又說:「世子妃對主子一片真心,老奴哪能忍心您被休出府!千錯萬錯,都是那下毒之人的錯,世子妃何須將錯都攬上身呢?」
楚霽風挑眉,目光落在蘇尹月身上,只見她臉色漲紅,他竟忍不住開口挑逗了兩句:「愛慕已久?一片真心?」
「不是這樣的……」蘇尹月欲哭無淚,「嬤嬤,世子不殺我已經是開恩了,我只想求一紙休書。」
「哪裡不是這樣,您還說世子若有個好歹,您就隨他一同去了呢!」季嬤嬤越說越激動,「王妃和李嬤嬤使陰招,您最是緊張,還使計幫世子拿回了救命葯,老奴雖是年紀大了,但眼睛沒瞎,可這樁樁件件下來,老奴是能看得出您對世子爺的真心啊!世子,得妻如此,還有何求啊!」
自家主子好不容易娶了個好姑娘,怎能把人休了。
休了蘇尹月,搞不好以後也娶不到別的媳婦。
楚霽風目光帶著探究,反而問道:「徐氏又做了什麼?」
季嬤嬤清了清嗓子,朗聲回答,她還生怕楚霽風不知蘇尹月的功勞,連蘇尹月如何帶烈酒燒屍的經過都講了個仔細。
聽罷,楚霽風笑了一聲,眉眼彎彎,看著蘇尹月說道:「你倒是敢。」
嗯,正合他口味。
蘇尹月沒見過他真心實意笑過,妖嬈絕色,自己迷得混混沌沌,一臉痴迷的看著他。
楚霽風又說:「既然將功補過,我就不怪你了。」
「那休書……」蘇尹月回過神來,不死心追問。
「還提休書?如此看來,你當真是想我休了你。」楚霽風斂去笑意,帶著威脅,「莫非你與嬤嬤說的都是假的?根本不是愛慕已久,一片真心,你只是為了醫治我,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絲絲冷意傳來,蘇尹月一個激靈,哪裡敢承認,只能說道:「世子誤會了,我是想說世子千萬別寫休書!」
瞧瞧,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斷了自己的後路,以後想要離開凌王府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楚霽風微微點頭表示滿意:「你這般求我,我的確不好給你一封休書了,起來吧。」
說完,他端起了那碗湯藥,沒有半點懷疑一飲而下。
季嬤嬤最為欣喜,趕緊扶了蘇尹月起身,恨不得楚霽風和蘇尹月今晚就圓房。
「老奴即刻叫人處理了這屍體。」季嬤嬤說道。
「不必。」楚霽風吹了一聲口哨。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暗衛在屋外跪下。
「把聽雪堂的人送回去。」楚霽風像是在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屍體放足三天,不許人收走,也不許那母女兩離開聽雪堂一步。」
蘇尹月身子震了震,猛地看向楚霽風。
屍體送回去已經夠嚇人了,更別說現在是五月初,屍體放在太陽底下曬上三天,不僅會模樣噁心,還會發出一陣陣惡臭,聽雪堂那幫女人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