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小習慣很難改變
「種植，收割，吃，自然，燒掉，不自然，宰殺，生老病死，自然，屠殺，不自然。」巨樹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慢悠悠的，不緊不慢，也沒有什麼情緒，只是在平白直述著一件事。
雖然聽著頭大，但星裔之主大概是聽懂了，種東西吃是自然的，但燒掉不是，他們現在殺掉這麼多智慧生物，就相當於燒掉糧食一樣，不屬於自然的一部分。
這樣勉強能解釋得過去，但是：「那我發動光災你為什麼不阻止？光災也能產生類似屠殺的效果，光災你都不管，我們殺幾個人你就開始管了？」星裔之主質問到。
安東尼腦仁痛，他怎麼知道萬界神樹為什麼不管光災，他又不是真的萬界神樹，可是想要冒充，他就必須補上這個漏洞，怎麼補呢？安東尼冥思苦想。
這看在星裔之主眼裡，就是漫長的沉默，長到星裔之主以為對方不想答了，巨樹才慢悠悠的說到：「光災，就是自然，你不引發，它也會發生，自然，會有消彌它的辦法，生命，會自己找到方向。」
這段話神神叨叨的，但星裔之主還是聽進去了，因為這段話太符合萬界神樹的性格了，它竟然把光災當成自然的一部分？就算自己不引發，它也會爆發？還有這種事？
算了，不糾結這個問題了，星裔之主問到：「那你來這裡幹什麼？替那些智慧生物報仇嗎？」
「我，揀拾了它們的意識，下次開花，果實，會掛滿枝頭。」樹神慢悠悠的說到。
星裔之主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我跟始點神光對了半天的帳都對不上，原來意識被你搶走了。」
巨樹沒有回應，如果他能這樣想就最好了，這也正是安東尼希望的，把鍋扔到別人頭上。
「那這些農田又是為什麼？你準備耕種這裡嗎？」星裔之主問到。
巨樹慢悠悠的應到：「生長，是生命的本能，我只是把它們規劃一下，更好的生長，這裡的環境，太惡劣。你，在這裡，為什麼？」
「我來這裡為什麼？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地方，我……」星裔之主有些氣惱的說到，可是還沒說完，就看到一直沒什麼動作的巨樹邁起了腳步，緩緩的撐著火球往前走去，一副懶得聽你說謊的架勢。
星裔之主動了動手腕，但刃芒卻沒敢砍出去，這只是一棵樹而已，砍掉它又不影響萬界神樹，但他們之間的仇倒是結下了，沒必要。
乾脆不管它了，星裔之主落到地上，也開始刨起地面的土。
意識空間里，奈格里斯驚到：「他也是為了白晶才回來的？」
「有可能，他跟蒼之神星是一起離開的，等蒼之神星飛遠處，他卻悄悄的返回來，這裡有什麼能吸引他？」安東尼問到。
「只有白晶了，但為什麼以前他不挖？而且，他要白晶做什麼？」奈格里斯問到。
「除非，以前沒有，現在卻有了，以前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安東尼問到。
奈格里斯猜測到：「高溫？神星釋放的高溫？大量死亡的智慧生物？或者是很特殊的意識被神星高溫燒毀后，才會凝結白晶？」
「呵呵，如果是這樣，事情反正就變得有趣了，為什麼蒼之神星不撿這些白晶？是不在乎這些沒孕育出裔族的白晶，還是不知道這樣會形成白晶？如果是第二點的話，那事情就有趣了，記得我之前提過，這個蒼之神星很可能不是真正的神星嗎？」安東尼問到。
「為什麼？就因為他的反應太人性化？」奈格里斯問到。
「當然，還記得我是怎麼分辯出戴森有兩個分身嗎？智慧生物養成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就好像你喜歡大口的吸氣，因為你們巨龍是變溫動物，大口的吸氣有助於快速降低體溫，幫助你冷靜下來。」
「現在就算死透透了，你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吐息也是，噗噗噗的，就是你巨龍時習慣吐息養成的習慣，你身上有幾百種小習慣，就算只能看到你的腿，我都能從腿上的小動作把你認出來。」安東尼說到。
奈格里斯深吸了口氣，震驚的說到：「這麼明顯的嗎？」
「你看，你現在只是在意識空間，習慣都沒有變。」安東尼說到。
「算了，習慣了就習慣了，懶得改了，那蒼之神星有什麼習慣？」奈格里斯問到。
安東尼說到：「暫時還觀察不出來，我只在意識空間里見過他，不過他的反應跟星裔之主有明顯的差別，你能看出星裔之主的反應有什麼特點？」
「生硬？我感覺他很多反應都是模仿的。」奈格里斯說到。
「對，連你都能看出來，可見有多生硬，不過最近他的反應生動了很多，應該是熟練了，但還是能感覺出練習的痕迹，但蒼之神星的一些反應，很多都不應該是一個神星該有的反應，而且很生動，除非蒼之神星有一段很漫長的人類生活，否則不應該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安東尼話音一轉：「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畢竟他被囚禁了這麼久，會有什麼變化誰也不知道。」
正聊到這裡，下去刨地的星裔之主發出了憤怒的質問：「我的白晶呢？我的白晶呢？你把我的白晶收走了嗎？還給我。」
安東尼快速說了一句：「憤怒這種情緒是最強烈的，這不是模仿。」然後便投映了出去。
「你找它嗎？沒有裔族，有用嗎？留在土裡，妨礙生長，我已經清除了。」巨樹慢悠悠的說到。
「你……我……那是白晶，那是白晶，可以承托意識的白晶，我……」星裔之主急得想打人，如果面前這個不是『萬界神樹』，他肯定已經動手了。
「我沒見過，沒有裔族的，白晶，它，有什麼用？怎麼形成？你要它，做什麼？回答我，白晶找回來」巨樹慢悠悠的問到。
星裔之主有些錯愕，一切都是『自然一部分』的萬界神樹怎麼突然問起這些事情來了？
不過聽到白晶能找回來了，星裔之主暫時把這個疑惑扔到一邊，轉而說到：「我有一些族裔需要它們來承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