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靈魂網路

面有菜色的牛頭人大嬸正在扣苔蘚，她家裡有三個孩子，每一個都是大胃王，輕輕鬆鬆就把她吃窮。幸虧她們是牛頭人，能吃草，窮得吃草也不會餓死。

不過這個世界連草都沒有，苔蘚有股腐臭味，如果不是實在沒選擇，牛頭人大嬸絕對不會選擇吃這東西，吃得一家人面黃肌瘦，萬一不小心患上疝氣，那就麻煩了。

所以有人扔了一袋糧食在她面前，問她信不信『不死』的時候，牛頭人大嬸撲通一下跪倒，緊緊抱住糧袋不撒手，激動的說到：「信信信，我信『不死』什麼姿勢都行。」

什麼姿勢都行？那跪著吧。

把牛頭人大嬸帶到祭壇面前：「信念虔誠，王，賜你糧食。」

咚咚咚，牛頭人大嬸把頭嗑得震天響，祭壇前的石磚都嗑鬆了，亡靈之火騰騰騰騰的直往上竄，常年餓肚子的人，在糧食的面前，比任何信徒都要虔誠。

嗑得到十五下的時候，牛頭人大嬸的身上飄出了一縷幽藍的火焰，投入了亡靈之火中。

幽藍火焰投入亡靈之火的同時，安格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在那一瞬間，牛頭人大嬸，亡靈之火，他，小殭屍連成了一張網，這就是靈魂網路嗎？

「是的，靈魂網路，你耍賴，你這是收買人心！」化身成蜥蜴形象的奈格里斯憤憤不平的說到，他一直在等消息，並沒有離開，什麼一天只能問一個問題的規矩早被他扔到一邊去了。

安格不解的一指牛頭人大嬸，說到：「虔誠。」

不是說虔誠的信念就行了嗎？

奈格里斯被堵得一口氣順不過來，確實，傳播信仰的時候，小恩小惠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連他這種知識之神傳播信仰的時候，也發過一些徽章，比如什麼知識競賽一二三等獎之類的。

但安格這樣一袋糧食砸下去，已經不是小恩小惠的範疇，就算一時收買得了人心……。

想到這裡，奈格里斯突然意識到，安格好像真的只需要『一時』收買到人心，就夠了，他根本沒有傳播信仰的概念，也沒有那種想法。

他不過是按照奈格里斯的建議，來驗證一下之前無法確定的事情而已。

這不就驗證出來了嗎？

「好吧，你有理，靈魂網路果然轉移到你身上去了，可問題你不是君王，也沒有神格，你是怎麼竊取靈魂網路的？」奈格里斯百思不得其解。

奈格里斯都弄不明白的事情，安格就更不會去想了，把糧食給了牛頭人大嬸，安格就想離開。

「喂喂喂，就這樣走了嗎？不鞏固一下嗎？不發展一下嗎？太浪費了吧？」奈格里斯連聲問到，亡靈之火點燃了，靈魂網路繼承了，還成功的收買了一個虔誠的信徒，就這樣掉頭走？

可惜自己被封印了，否則有安格這樣的條件，奈格里斯很願意重塑另一個神格。

「糧食，取不出來。」安格說到，他剛收了菲林的一顆魂晶，能轉移五袋糧食，已經用去一袋了，剩下四袋想有什麼發展簡直太難了。

「有了信仰你還怕沒有靈魂能量？信徒多了后，保證你的魂晶都用不完。」奈格里斯蠱惑到，他實在是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會用不完？」安格歪歪頭，問到：「黃銅書，要多少？」

安格的意思是要把黃銅之書轉移出來，要用多少魂晶？

這個問題把奈格里斯驚到了：「你還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了？等你擁有我這麼強的神力時，應該就可以了。」

黃銅之書，是封印奈格里斯的神器，掌握它，就等於掌握了知識之神的神力，世界上，能掌控一位神祗的人，叫馭神者。

安格這種木獃獃的傢伙，竟然有這麼大的志氣？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安格其實是隨便找個參照物，而他就是一個參照物：「你的神力，等於多少魂晶？」

「……」

在『要多少有多少』的魂晶誘惑下，安格同意了奈格里斯的提議，繼續發展信徒。

方法很簡單，找到牛頭人大嬸，複述奈格里斯的話：「不死的君王感知到災難，命我救你等，信不死者，飽食，告訴你的孩子，丈夫，親人們吧，信仰虔誠者，飽食。」

好傢夥，安格還給一袋糧食，奈格里斯直接減到只給吃飽。

完了他又特意叮囑牛頭人大嬸：「指引他人者，可多食。」意思是，帶人來的能多分點。

這些晦澀難懂的詞，聽得牛頭人大嬸一個頭兩個大，但偏偏又有種很厲害的感覺。

搞明白意思后，牛頭人大嬸的眼睛都冒光，瞪得快成銅鈴般大了。

家裡三個孩子全是大胃王，平時飢一頓飽一頓，現在信不死就能吃飽？

信，肯定信，不信？信不信牛大嬸能把他們腿打折。

根本不用打折腿，三隻小牛頭人一聽能吃飽，眼睛都紅了，用蠻牛的速度飛奔而至，咚咚咚就嗑得震天響，亡靈之火被他們催得往上直竄，比牛頭人大嬸的還旺一大截。

果然，對半大的小子來說，吃飽的信念更虔誠。

不過奈格里斯很快就後悔了，因為他承諾吃飽，但卻忘記了對方是牛頭人，一隻小牛頭人吃了一袋多的糧食，一顆魂晶換來的五袋糧食，除了牛頭人大嬸的那一袋，餘下的四袋全給三隻小牛頭人吃掉了。

一顆魂晶，五袋糧食，收買了四個虔誠的吃貨，也不知道是虧還是賺，應該是賺了，每個牛頭人至少奉獻了一道魂焰，相當於四顆魂晶的量。

但是這些能量，需要一個很複雜的過程，才能把它轉化成靈魂能量提取出來。

「你，亡靈之火，丘克，靈魂網路，流動，對對，亡靈之火里的能量，控制它，往你身上流動，來，試著壯大自己的靈魂，感覺到了嗎？有壯大的感覺了嗎？」

「你到底是不是骷髏啊？怎麼這麼熟練？你以前是不是練過？這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就算你知道怎麼做，也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能掌握，為什麼我一說你就做到了？你是幸運女神的骸骨吧？」

當奈格里斯認為很複雜的過程，被安格一遍就完成，亡靈之火中的能量全部被提取出來。

「風，流動。」安格指了指頭頂，這個複雜的過程，跟他在地穴里探手出去，從安息之風中導引那種陰冷的氣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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