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儘管去談，一切有我
這顯然是一場豪賭！
走出包間，陳子妍絕望的蹲在牆角，不願再看尹長歌一眼。
「尹長歌，我已經說過今晚讓你少說話，為什麼你還要替我做決定？若是你能少說一句，或許我多懇求爺爺幾次，還有一線生機……」
「你知不知道那筆單子價值八千萬！採購者是江南省赫赫有名的喬八爺，三天，只有三天時間，我拿什麼去追回欠款？」
越說越生氣，香肩聳動，不住的啜泣起來。
「我媽下肢癱瘓，我爸失業，全家都靠我養活，若是被逐出家族難不成我們一家去街上要飯？還有絨絨，她才剛上幼兒園，尹長歌，你到底有沒有為我想過！」
「我如果早料到這種情況，當初就不該把絨絨帶到這個世上受罪！」
陳子妍站起身，越說越委屈，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用通紅的雙眸絕望的看著尹長歌……
不等尹長歌阻攔，便奔出了春風樓。
陳子妍剛離開不久，尹長歌正欲追上去，剛到大廳，先前那位吳經理卻滿臉諂媚的攔住了尹長歌。
更是神秘兮兮的遞上一張烏金色銀行卡。
「這是楚州商盟的黑金卡，魏會長臨走時特意囑咐我將這張銀行卡交給您，裡面有5000萬現金，並且有了這張卡楚州商盟旗下的消費一律六折享受VIP優先權。」
「我們這春風樓便隸屬於楚州商盟，魏會長讓我向您道一聲抱歉，他並不知曉今晚您在這裡，唐突了……」
尹長歌『嗯』了一聲接過卡，並未多說什麼，他理解魏當然知曉了自己的身份，自然會怕報復……
旋即快步追出了春風樓。
「不愧是讓魏會長和宋總督都禮待的大人物，這份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著實讓人佩服。」
「要知道這黑金卡，整個楚州城也就那麼三兩張！」
吳經理一腦門的冷汗，望著尹長歌的背影，暗暗讚歎。
……
剛追到家，尹長歌一開門便看到陳子妍得父母都冷著臉！
顯然事情他們也知道了。
剛放學回家的絨絨坐在陳子妍身邊，乖巧的遞紙巾，陳子妍紅著一雙眼睛啜泣，不肯多看尹長歌一眼。
「你闖了天大的禍！」
「還有臉回來！」
「你非得把我們這一家子害死才肯罷休么？若早知是這麼個結果，今晚是鴻門宴也罷，都不該讓你一併前去！」
陳盛跟吳雪梅咬牙切齒，當得知尹長歌竟然激怒了老家主，擅作主張立下一場豪賭之後……
吳雪梅差點沒氣的暈厥過去。
「我有把握，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但江南省的六指喬八爺，和我熟識。」
尹長歌突如其來的話，讓所有人都下意識望向他。
「你在開什麼玩笑，喬八經營的是灰色產業，在江南省也算是一方惡霸，這樣的人你怎會認識……」
「我不僅認識他，並且，他還欠我一個大人情！」
「什麼？」
這一下，不僅陳子妍詫異，就連陳盛和吳雪梅對視一眼，也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尹長歌自然不會告訴他們，早幾年前自己尚未創立森羅殿，喬八在西境被仇人追殺，命懸一線是自己出手救他一條命來……
那之後尹長歌自己都只是個大頭兵，還要去漠北邊境戍邊禦敵，留著喬八也是累贅，於是尹長歌便湊給他一筆資金讓他回到龍國討生活。
這之後尹長歌單槍匹馬斬梟首，之後建立了森羅殿……
而喬八爺回到江南，也開始了他別樣的輝煌！
尹長歌未多做解釋，只說是人情，兀自摘下脖頸上的黑曜石吊墜遞給陳子妍。
「他認識這東西，只要你拿著它去找這位喬八爺，一定會賣我這個面子！八千萬欠款，他不敢不給！」
尹長歌信誓旦旦的說著，眼神堅定而毅然。
落在陳子妍耳中，讓她卻不由的緊蹙起眉頭……
「就再相信我最後一次，好么？再怎麼說我也是絨絨的爸爸，我總不會執意害我的妻子失去事業，害我的女兒流落街頭！」
「你儘管去談，一切有我。」
此刻，陳子妍仍舊還是滿臉的將信將疑。
身邊古靈精怪的女兒卻在尹長歌的眼神示意下趕忙道：「絨絨相信爸爸。」
「媽媽你也相信爸爸好不好……」
陳子妍的眼神正在女兒的撒嬌賣萌下慢慢軟化。
「看在絨絨的面子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最好這一次你不要讓我們，讓子妍失望！」
陳盛和妻子吳雪梅深深望著尹長歌……
「尹長歌，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為什麼先前不說？非得看著我陷入絕望？」
「你根本沒給我解釋的機會。」
尹長歌攤手苦笑，陳子妍先前走的那麼決絕，自己哪有時機去告訴她這些？卻又不由暗嘆，果然，女人都是不講理的。
「明天是周末，你在家好好陪著女兒。我乘明天早上最早的一班飛機去江南，嫣然美妝是我一輩子的心血，無論家族再怎麼刁難我也必須保住它！」
陳子妍此刻攥緊了手中的吊墜信物，此刻終於才有了信心。
……
子夜時分。
頂樓天台狂風呼嘯，正是山雨欲來的季節。
崔戮單膝跪地望向尹長歌，眼中滿是不舍。
「王，這次之後，您真的準備就這麼順勢歸隱，沒有您的震懾，只怕過不了多久邊境那些人便要蠢蠢欲動……」
「打打殺殺的太累了，這五年我虧欠子妍和絨絨太多，我想好好陪陪她們。至於邊境，以森羅殿這些年的威懾力，應該足以在短時間內震懾宵小！」
「可是……」
「沒有可是，我創立森羅殿的初衷並不是想佔山為王，而是希望我培育出的森羅殿眾可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若真能達到這種地步，從此邊境再無戰事！」
尹長歌感慨的望向天上星辰：「英雄不單單隻能是孤家寡人，他們只是單純信奉同一個原則……」
「國有難，召必回，戰必勝！灑盡鮮血，只因為身後是家人，退無可退！」
這些話出自這位活閻王之口，倒是大大讓紅臉夜叉崔戮感到詫異：「沒想到就因為一個女人，您竟然會變得如此……留戀人世間。」
尹長歌望著雙手：「殺人的時候眼裡只有麻木，而現在，我感覺到血是熱的，這……」
「或許才是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