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殺人兇手
看著馮氏的舉動,晏宏宇便覺著奇怪,如今聽著這莫名其妙的話語,忍不住皺眉,一時不明她再說什麼,她口中的裴姐姐又是誰,什麼不該害人,都聽得雲里霧裡。
晏景明、晏湘雲和晏湘玉同樣聽不明白,皆茫然地看著馮氏。
但庄婉卿和晏景舟卻知道馮氏口中的裴姐姐是誰,那是晏宏宇的原配、晏景舟的母親裴氏,馮氏心腸歹毒,謀害了裴氏,在用藥的作用下馮氏精神恍惚、噩夢連連,做了虧心事的她倍受精神折磨,病倒了。
而晏景舟長相酷似生母裴氏,臉部輪廓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馮氏被折磨得精神恍惚,看到那張相像的臉,心虛害怕。
此時,晏景舟微微握了握拳頭,壓下心底的怒火,故作不明所以地問:「裴姐姐?什麼裴姐姐?」
馮氏望著晏景舟,渾身哆嗦,聲音都因害怕而顫抖著:「裴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晏景舟移步到床前,彎腰將臉湊到馮氏眼前,馮氏嚇得馮氏失聲尖叫,又驚又恐地裹緊被子。
晏景明臉色一沉,忙上前一步,試圖晏景舟拉開,「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奈何晏景舟習過武,晏景明一屆文弱書生,還真拉不動他,他紋絲不動,甩開晏景明的手,半斂的眼眸盯緊馮氏,順著馮氏的話,淡淡道:「既然知道錯了,那是不是該為自己的錯負責?」
聞言,馮氏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喃喃道:「裴姐姐,不要……不要過來!我……我對你兒子有養育之恩,你不能殺我!」
晏宏宇臉色陰沉下來,在官場打滾多年,他還不至於連這句話都聽不明白,在馮氏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福至心靈,想起原配妻子裴氏。
晏景舟臉色驟變,再朝馮氏湊近一點,眸光森冷,語氣幽幽地問:「為什麼不能殺你?你害了我,還不允許我回來索命?」
馮氏處於深深的恐懼之中,被那雙陰森森的眸光盯得渾身發冷,卻又像垂死掙扎的囚徒,指著晏景舟厲聲指責:「我也不想殺你的,都怪你!都怪你搶了表哥,我跟表哥青梅竹馬,表哥是我的!你該死!該死!晏景舟那小賤種也該死!」
此言一出,屋子裡的人震驚不已,特別是晏宏宇,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馮氏,他都聽到了什麼?他難產去世的原配妻子裴氏,是馮氏謀害的?
晏景明和晏湘雲也心神一震,久久沒能回過神來,娘說殺人?殺誰?晏景舟的母親?不,這不可能!
晏湘玉也驚愕不已,聽著這話,大哥的生母是馮氏給謀害的?
晏景舟眸光漸冷,滿腔憤恨湧上心頭,極力壓制著想要掐死馮氏的衝動,忽而右手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他看了眼身邊的妻子,回握著那隻小手,十指緊扣。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們是明媒正娶,你卻讓我難產而亡,好歹毒的心腸。」
「你搶了我喜歡的男人,你就該死,表哥是我的,我的!你該死!你們母子都該死!」馮氏精神狀態極差,又受了刺激,吼完這一句,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晏景明和晏湘雲見狀,瞬間慌了,忙上前查看母親的狀況。
晏湘雲忙道:「二哥,娘暈過去,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她話音落下,剛想出去,就聽到晏景舟沉聲道:「慢著!」
她怨恨地剜了晏景舟一眼,厲聲質問道:「大哥,你把我娘氣成這樣,連大夫也不讓請,是不是想讓我娘氣死了你才心滿意足?」
晏景舟沒理會她,轉眼看向沉浸在震驚之中的父親,語氣陰沉道:「爹,馮氏的話您可聽清楚了?她說她殺了我娘,讓我娘難產而亡。」
晏宏宇回過神來,這個消息宛若驚雷,毫無預兆的就劈下來,腦子裡嗡嗡作響,他霎時間消化不了,對上長子那含恨的雙眼,他才徹底回神。
他原以為馮氏想害長子,想侵佔長子生母的嫁妝,想將長子養廢已經夠惡毒了,沒想到他的原配妻子竟然不是真正難產而亡,而是死在馮氏手裡?
想到跟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枕邊人,竟是殺害原配的兇手,還在自己面前裝的溫柔賢惠,與殺人兇手同床共枕多年,這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晏景明心裡七上八下的,看到父親陰沉的臉色,登時就慌了,忙給母親找補:「爹,我娘現在精神狀態不好,許是魔怔了胡說的。」
晏宏宇聽罷,瞥了眼昏迷中的馮氏,若是沒做虧心事,魔怔了怕也不會說這種話。
晏景舟凜冽的眸光往晏景明身上一掃,見他臉色一僵,遂勾起一抹冷笑,道:「爹,陳嬤嬤是馮氏身邊的老人,馮氏想害我娘,以一己之力怕是無法完成,若馮氏真的做了,陳嬤嬤便是幫凶,不如傳陳嬤嬤進來審問一番?」
晏宏宇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也想知曉事情的真相,頷首道:「讓陳嬤嬤進來。」
庄婉卿見晏湘雲應聲並挪動了兩步,忙道:「爹,還是我去叫陳嬤嬤吧,免得二妹妹在陳嬤嬤面前說了不該說的,您說是不是?」
晏湘雲惱怒道:「大嫂這話是什麼意思?」
庄婉卿道:「字面意思。」
晏宏宇這回沒有幫次女,道:「景舟媳婦去吧,湘雲,你就呆在這裡。」
庄婉卿應了聲,轉身出了內室,沒過多久,就帶著不知發生何事,卻忐忑不安的陳嬤嬤進來。
陳嬤嬤剛進來,就發現氣氛詭異的沉默,眾人臉色不對,戰戰兢兢地行了一禮,詢問道:「老爺,聽說您找奴婢,不知所為何事?」
不待晏宏宇回話,晏景舟先發制人,讓陳嬤嬤措手不及:「陳嬤嬤,馮氏謀害我娘,害得我娘難產而亡,陳嬤嬤也從中幫了不少忙,不知陳嬤嬤都為馮氏做了什麼?」
他聲音陰冷,咬牙切齒的,帶著恨意。
陳嬤嬤聽了,臉色煞白,很快就明白應該是夫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可夫人已經兩天沒做噩夢了,情緒比之前穩定許多,怎麼又開始說胡話了?
她下意識看了眼晏景舟,那張俊美如畫的臉酷似裴氏,心底有了答案,恐懼的同時又強作鎮定,故作不明所以地反問:「大少爺,您再說什麼,奴婢怎麼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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